首先,为什么林一不来看自己,如果真的只是感冒,他一定会来的。第二,白术约了自己,可在自己爽约的情况下,他为什么不打电话询问?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个偷袭自己的男人,为什么要看着自己晕倒,而不是迅速逃走,难道说他的什么特点会被自己认出来?。
可惜自己现在动不了,也无法去验证谢什么,能做的只有静静等待。
天刚擦黑的时候,石蛋抱着一个30厘米左右的黑缸,拖着瘸腿往回走。闻着空气中甜腻的味道,他扭曲的左脸上,又许多坑洼。气味果然是可以舒缓心情,他现在感觉舒畅多了,就连那些日常的“挖苦”,也不那么难听了。
“哎,石蛋啊,你怎么又抱个缸回来啊?”
“是啊,你一个人能用多少,带着那么多缸多不方便的。”
“要不你把那缸卖给我吧,我替你保管。”
“去你的吧,你还不是想要他那秘方!”
实蛋走在土路上,耳边不时飘过几句这样的话,他全然无所谓,只一个劲儿的往自己的窝棚走。这时耳边突然飘来一句话,像一片花瓣一样轻,却飘进了他的心里。
“眼看着花期就要过了,你弄那么多罐子怎么带呀。”
“你放屁!”
石蛋猛的回过头,冲着那人吼去,周围马上就安静了下来。没人动弹,但眼睛都看着石蛋。
那人旁边的帮着打圆场,“你当大家都像你呀,拖家带口的,人家石蛋有自己的打算,你别跟着瞎说话啊。”接着他也在石蛋那灼人的眼神中闭上了嘴。
良久,石蛋才转过头朝里走去,走了很远,身后隐约有叫骂声,响了几下就没了后文。
石蛋拖着瘸腿,回到了自己的窝棚。拿出一块干馒头嚼了起来。已经在这里驻扎半个多月了,虽然偶尔会漏雨,但总体来说还是很不错的,至少它不要钱。没了这项开销,自己可以攒下很多钱,可以做很多事。
想到这里,他拿出柴火,架起了火堆。等火旺了他就用土盖住火,把一个铝锅放在上面,又到窝棚里拿出些蜂蜜来,倒在锅里。
很快蜂蜜那温热甜腻的味道就扩散开了,把周围的空气都熏的甜甜的。石蛋又摘了些新鲜槐花来,套着个手套揉捏花瓣。等花瓣揉成纤维状后,撕扯着扔进蜂蜜里。很快,甜腻的香味里有了一丝酸涩。
他抬起头看着远处的灯火,丑陋的嘴角翘起一个苦涩的笑容,他管这个叫幸福。锅里的香气慢慢被烧干,开始有糊味。他不慌不忙的拿出半瓶没喝完的矿泉水倒在里面,锅里传来刺耳的声音。他不在意,继续倒水,直到小锅冷却。
然后他开始搅动里面的粘稠液体,直到均匀。接着他拿出小刀,在手背上划一个口子,熟练的抬起搅拌的筷子,在手背留下一长串的蜜汁。
右手三指帮着将那蜜汁涂在受伤的皮肤上,然后他就着火光仔细的观察着那道伤口。在光下,他粗糙的手背上满是疤痕,新伤旧疤,已无法再消退了。
这时他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他抬起头,看到一张沧桑的脸和一双像鹰一样坚定的眼神。
“石蛋是吗?跟我们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