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们,你知道大家为什么都喜欢到这小酒馆里面喝酒吗?”
“这里热闹,能听到很多有趣的事情,用来打发时间最好。”
姜言说这话没错,这时代可不是自己之前那个时代,十二点的时候这夜生活刚刚开始,这时代没有电视,收音机也是一个稀罕物,晚上基本没有什么娱乐,晚上也就早早睡觉了。
“对,也不全对。”牛爷听到姜言的回答,笑着开口。
接着又自顾自的开口道:“咱们bj的酒馆儿,从经营酒的类型上来分,大体上可分为白酒馆和黄酒馆。明、清乃至民国初年,咱们四九城作为帝都,南方人到京城做官或是做生意的人不在少数,为了解乡思之愁,喝的最多的就是黄酒,其实那个时候的京城里,已有了西黄酒(山西产)、南黄酒(绍兴产)、京黄酒(bj当地产)。”
“故此咱们四九城那个时候的黄酒馆也因此孕育而生。它们一般都装修的古雅讲究,设有八仙桌和座椅,座上客大都是穿戴整齐、谈吐斯文的中上等市民。不过到了清光绪中叶左右,城里的黄酒馆,已然渐渐衰落,并逐日在减少。”
牛爷说完这一句话,自己端起酒杯滋溜喝了一杯,又夹起来一颗颗生米吃了下去看着姜言在等他下文才接着开口。
“这黄酒虽然好,但对于咱们北方人或者中下阶层的人来说,最喜欢的还是味儿浓,廉价的白干烧酒。也就是京城老百姓所俗称的“烧刀子”。”
“当时京城里做白酒的酒馆,从规模上来说,大体可分为大酒馆,中型酒馆、小酒馆,酒摊儿等。”
“你也知道这大酒馆,俗称“酒楼”。顾名思义,就是规模大、档次高、价格贵、它们一般都处于繁华的大街或主要的干道两侧。出售的都是各种各样的名酒,来的客人也都是非富即贵的主儿。到这里消费的,主要是为了凸显身份和地方,讲究的是脸面,喝酒到是次之。”
“这中型酒馆和大酒馆相比,规模上要小一些,来的客人大都是文人雅士。故此这类酒馆里的文化品位要高一些。”
这类酒馆,在咱们四九城里面最多,如四义兴(四义兴是东、西、南、北四个方向上“义兴”酒馆的统称)。”
“这六必居爷们您知道吧!”姜言听的兴趣正浓,冷不丁的听到牛爷问自己。
“知道啊!他就是卖酱菜的,相当的出名。”姜言有点摸不着头脑的开口道。
听到姜言的回答,牛爷笑了笑,接着开口道:“起初这六必居也是和四义兴一样属于中型酒馆。后来由于改变了经营内容,六必居改为酱菜专卖,它们当年的酒馆身份就被人们遗忘了。”
听到这话,姜言睁大了眼睛,感情里面该我了这道道呢!
牛爷没有理会姜言的惊讶,接着开口道:“这小酒馆,也有人称小酒铺的。它们的特点就是:处处都显得小,通常只是一间门脸儿,屋内最多有两三张桌子和几条板凳。到这里喝酒的人,通常是住在附近的“熟客”,或是路过赶脚、休息的主顾儿。”
“要说在咱们四九城的马路边儿,最具老风味特点的酒馆,就要算老百姓俗称的“大酒缸”了。其兴于清代,盛于民初。此类酒馆儿,铺面都不大,顶多两三开间。屋中多则七八桌,少则三五桌。这些桌子,全是埋于地下四分之一的大酒缸,缸口上,一律盖着漆成红色或黑色的两个半圆形,对拼的木质大缸盖。周围摆着几个板凳,这酒缸和大缸盖,便算是饮酒用的桌子了。酒客们据缸而饮,尽发酒兴。大酒缸里卖酒的方式与今天也有所不同。他们卖酒论“个”,一个就是一杯,一杯就是二两。酒杯都是锡制的,后来换瓷杯了。喝完一个,再来一个。走的时候,按酒杯算账。”
这牛爷说完这一句话,指着小酒馆柜台旁边地方说道:“爷们,看到了吗?那就是大酒缸子。”
听到牛爷的话,姜言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柜台的右边有几个半埋的水桶,上面用木头做成的盖子,上面有几个人在那里喝酒聊天,这描述基本上和牛爷说的一样。
“爷们,既然是喝酒,下酒菜总是少不了的,但凡有点儿钱的,也得来一小碟,实在没钱的,也不一定就干喝,自是有没钱的招儿。早期的酒馆里不卖热菜,更不卖饭,是“纯吃酒”的地方。充其量是卖点儿下酒的凉菜。下酒的小菜儿,以冷荤为主。对于富裕的酒客,下酒菜的品种真可谓是丰富。如猪头肉、酱牛肉、干炸小黄鱼、蒜肠/粉肠、肉皮冻儿、拍黄瓜、凉拌豆腐丝、小葱拌豆腐、水煮/油炸生米、开豆、腌萝卜皮等等,都是常见的。所卖的冷荤,都是自家手艺。”
牛爷说完对着姜言笑了笑开口道:“对于那些手头比较“紧”的酒客,他们都会自带一包生米或一根儿黄瓜。而那些最贫穷的酒客,就着铁钉子喝酒的场景,那绝对算是咱们四九城酒馆里的一景了。讲究点儿的,往小碟子里倒上点儿酱油或者醋,钉子先蘸点儿“料”,再配着白酒嘬,还真能咂摸出甜味来。石子儿吃法和铁钉子差不多,平时不吃的时候,洗干净了小心翼翼地包进纸或者特制的小布袋里。大盐粒儿子就酒,这个偶尔也能看到。”
听到这,姜言也是哑然失笑,这奇闻异事也是在小酒馆才能听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