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飞刚刚那通电话成了压垮江素律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完全豁出去了。他继续结结巴巴地解释自己提出这种无理要求的原因。
“因,因为,我不想像第一次被吻那样,第一次……也是那么糟糕的体验。与其和一个相亲认识的,我不得不履行职责的人一起,还,还不如和我认识的,认可的人。所,所以……”
程返在床上坐下来,一手扶着江素律的后脑勺,一手按住他的肩膀,身体前倾,缓慢地把江素律推倒在床上,撑在他上方:“好啊,没问题,我保证给你非常美好的体验。”
江素律脸红得快要烧起来了,那么近的距离,他一点也不敢看程返,紧张得浑身肌肉绷紧。
“谢,谢谢。”
程返一只手撑在他上方,一手慢慢掀开他宽松的运动衫,压低的声音带着某种蛊惑:“不客气,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江素律下意识去拦他的手一滞:“什,什么?”
江素律的衣服已经被掀了起来,程返的大手放在他肚子上,手掌几乎覆盖了他整个腰腹。程返的手没有动,他带着笑意的轻佻目光看着江素律:“你要付钱。”
江素律突然一愣。
程返放在江素律肚子上的手指轻轻点了点:“你也看到了,下城的alpha用身体赚钱一点也不奇怪吧,价码从一千到五万的都有的,江总。”
江素律诧异地眨了眨眼睛,立马反应过来:“好,可以的,你要多少?”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程返提出这种要求是在意料之外,却是在情理之中。而他听到这话,心里某个地方反而轻松了一点。
“等完事儿了,你看我值多少吧。”程返把脸埋了下去,先是吻了吻江素律的肚脐。
江素律那个躺平后便凹下去的小肚子,一起一伏,剧烈地吸气。
程返的脸埋进他肚子里。江素律有气无力推了一下他的头:“不要亲那里,你,你亲亲我。”
声音从肚皮传上来:“亲哪里?”
“嘴……要昨天早上,那样的。”
那个甜蜜得让江素律眩晕的吻。为那样美好的亲吻,多少钱他都愿意支付。
程返从他的身下蹭上来,伏在他身上,捧着他的脸,吻了下去。在贴上江素律的唇时,他轻声说道:“闭上眼睛。”
江素律听话闭上了眼,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嘴唇上,温柔润湿的唇贴了上来,江素律不由得屏住了呼吸,脑子里自动播放的是朝阳升起的那个早上,甜丝丝的亲吻。
但是下一秒,程返的舌尖便撬开了他的齿关,游鱼似的从齿间滑了进去。江素律显然受到了惊吓,他惊讶得睁开眼,但马上又被程返的手盖住了。程返的舌尖在他嘴里轻轻跳动着,在一个刚刚好位置,像拿着草穗逗弄小猫一样逗弄着江素律的舌尖,引着他来捕捉。
江素律头晕脑热地逐着程返的舌,完全没有注意到程返取下了他的抑制贴,只感觉到一阵强烈的气味袭到了他,他裹挟在程返信息素翻涌的巨浪中,很快便迎来了易感期,体温升高,头晕脑涨,想要更多,无论是信息素还是身体的碰触。
(略)
次日程返起床时,天已经大亮。他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中午了,再摸一摸身边,床早就凉了。
他一惊坐了起来,对着弥散着淡淡玫瑰香信息素的房子喊了一声“江素律”,回答他的只有一点空荡的回音。
他看到床头的眼镜和抑制贴都没有了,床下散乱地扔着的只有他自己的衣服,和用过的套子。江素律应该走了。
程返揉了揉脸,这还是第一次他醒来发现是床伴走了,留他自己颇有些无所适从。
他调出终端,果然,江素律发信息说,他得赶紧回公司,看程返睡得香就没有叫他,找junk bar的老板把他送到上下城交界处的。又说让他休息一天,但晚上和谢长飞的约会得他去。
还有一条汇款信息,5000点。程返揉了揉眼睛,以为他少数了一个零,看了好几遍都只有5000,也确实是从江素律的个人账户汇过来的。
程返把手机一扔,立马薅着头发大叫起来。他给江素律一千到五万的区间,他竟然只拿到了五千,他竟然只值五千?他可是干了大半夜的苦累活,早知道他就直接开价五万了。
其他都可以忍,唯独这点,这种差评是他不能忍的,他一定要找机会跟江素律问清楚。
他看了看时间,还早。他先随便弄了点东西吃了,洗个澡,再去收拾昨晚上的狼藉。释放的时候没感觉,捡套子才发现自己还真是猛,特别是过了一晚上,那味道简直够了。还有床单上江素律那尿床似的一圈圈干掉的不规则的水迹,真不知道他哪里有脸否认,说自己不骚。
程返拆下床单,拿去丢进洗衣机的路上,鬼使神差地放在鼻子下面闻了半晌。最后皱眉受到惊吓似的,团巴团巴扔洗衣机里了,倒了半瓶消毒液。
家里的事情搞定后,他就去找老鬼要人了,准备直接去和谢长飞约会的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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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飞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身处黑暗中,坐在一张焊在地上的铁椅子上。他也像这张椅子,每个关节都被牢牢地用胶布和椅子焊在了一起,后脑勺痛得快要裂开。
他想操作终端,却因为手被绑着,嘴上也贴了胶带,根本无法做到。他只有扭动起来,哼哼着发出一些声音,让绑他来的人听到。
他是在公园里被人绑走的,他还记得当时埋着头看地图,按照江素律给的地址走。只是在花园一处僻静的拐角,后脑勺一痛,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眼见他哼哼了一阵也没有人来,他才拿着眼睛打量这个地方。适应了一阵黑暗,他也能看清楚这个房子大致的模样,面积很宽,堆得乱糟糟的,像是一个废弃的工厂。他纳闷着,怎么会有这样的地方?
他晃眼看见了那点光源的来源,从一个长条状的窗户口里,他看到了半个月亮,这景象让他愣了愣。
他已经挣扎得脱了力,只能垂头丧气地等待未知的命运,唯一能看见的就是那个月亮。没过多久,月亮便沉下去看不见了,随着天幕泛白,外面突然有了一些嘈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