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达尔再次静默两秒,便从两人身边移开,回到刚刚放置它的位置,自动重新收缩成一个实体小桌子,桌面的能量灯变成了蓝色的待指令状态。
程返趁机把江素律搂抱起来,快步进了卧室,“啪”一声甩上了门。
他们这个身高差,就刚刚站着亲了一会儿,程返就感觉脖子酸了,于是把江素律扔在床上,再次俯身亲他,两人正难舍难分时,程返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不轻不重咬了江素律一口,咬得他上唇的唇珠立马肿了起来。
疼痛让人惊醒,江素律睁大眼睛,下意识给了程返一巴掌,整整齐齐贴在他脑门上。
程返愣了一秒,继而按着额头狂笑起来,边笑边把江素律按在床上剥衣服。
“哈哈哈,我算是知道了,其他都是假的,只有这个是真的,江总喜欢被我干,这可是千真万确的啊。”
江素律红着眼骂他混蛋。
程返把他的领带抽出来,捆住双手,又把皮带抽出来,把西服的扣子解开,接下来是马甲,最后是衬衫,一层一层,像剥洋葱一样让江素律的胸腹暴露在空气中。江素律那片可以看到肋骨的绯红胸膛剧烈起起伏伏,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生气,或者二者都有。
“刺啦”程返像褪葱皮一样褪掉了他的裤子,江素律就势踹了他一脚。
程返一把抓住,捏着他的脚心,把他双脚按在了床上。
“是啊,我是混蛋,混蛋都我一个人做了,您永远冰清玉洁,是最单纯无辜的omega啊。”
程返轻而易举就把江素律制住了,伏身趴在他耳边:“您那么无辜,都是我这个混蛋的强迫,那现在就叫机器人进来把我扔出去也来得及啊。”
程返舔着江素律的耳朵眼:“您现在不把我扔出去,保不齐我一会儿又要对江总做点什么了。”
江素律羞恼不已,脸跟丢进油锅里炸了一趟似的,又红又烫,但他却只是把脸撇向一边,原本还试图挣扎的身体,现在也安静下来,顺从地让程返把他揉进柔软的床垫里。
程返扭过他脖子,便摘掉了江素律的抑制贴。
江素律闭上眼睛,伸手拥住了程返的脖子,第一次拿出他全部魄力,主动把唇贴在程返唇上,还什么都没有做,睫毛就颤得像快要被风吹走的蒲公英似的。
他不单纯,也不无辜,他一点也不冰清玉洁,相反,他是个欲念缠身的人。从对ftg权势的贪念,到对程返身体的迷恋,他压根从最开始就和清纯不沾边。
他知道程返生气,知道程返在羞辱他,但江素律都不准备再去计较,因为他尚能自主支配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无论这次跟程博赡成没成,接下来还有张博赡、李博赡,总有一天他要为了ftg踏入婚姻的牢笼,和一个自己不愿意的人结合,并且那天很快就会到来。在这之前,他起码还要放肆地自由一会儿。
也许正是想到了这个,这天晚上他强忍着羞怯和气恼,虽然手足无措,但异常主动。
完事后,程返饿昏了头,江素律冰箱里只有自热食物,他也别无选择。江素律像一堆软绵绵的棉花堆在床上起不来,但他却忍不住想笑。他不知道这到底算什么,那些阴谋诡计、阴险狡诈都随着身体的交融消失了。他们重新回到了最单纯的身份,没有am,没有ftg,没有公司、利益、使命、任务,只是程返和江素律。
“我昨晚拷ftg数据时你是醒着的?”程返问他,嫌弃地盯着自热食物,几口吃完一盒,又去拿了一盒。毕竟这个每盒是江素律的定量,对于程返的胃口还远远不够。
“没有。”
“那你怎么给我换的假数据?”
江素律眨了眨眼,从床头摸过眼镜戴上了。
“还记得在下城的junk bar吗?当时给你看的数据就是这个。”
程返更疑惑了:“当时你的确用那些数据调试好了酒吧的机器人。”
“是啊,那些机器人和这数据都是几十年前的,当然是适配的。”
程返没想到当时江素律就是在故意误导他,他咬着牙齿,握着筷子的手下意识用力,一不小心把手里的筷子给掰断了。
江素律却垂着眼皮:“因为我迫切想要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我猜测你是为了数据库来的,但你一直没有动作,”他又抬起眼直视程返,“这让我很焦虑,我开始相信你做很多事只是为了我。你明白吗?这种想法很危险。明知你不可信任,我却下意识想去信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