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魔术 就是魔术师在最准确的时间,最适当的角度,采取科学手段和声东击西的方法,分散观众的注意力 从而利用观众视觉、听觉上的错觉,去施展变幻的技巧,并通过一系列的艺术处理,造成许多变幻莫测的奇妙景象。 同样的道理,也可用于战场。 晁盖的金手指,并没有从天而降的炮击。他有的只是从商城兑换的普通物品,并将物品放置在合适的位置而已。 魔术是假的,但魔术师的手法和技巧是真的。 天罚是假的,但晁盖兑换物品造成的恐慌效果却是真的。 如果自己有足够的点数兑换足够的物品,有足够的精神力坚持足够的时间,他一个人甚至能真正模拟铺天盖地、陨石撞击的效果。 这才叫一人成军! 这才叫天降正义! 这才叫一剑曾当百万师,所向无敌! 只要天命值充足,精神力充沛,这天下之大,我晁盖何处去不得! 想到开心处,晁盖扬天大笑,似乎挥手就能再次发出陨石雨一般豪气。 但笑过之后,他还是在心中默念“回收”。 自己太穷了,只剩下82点的天命值怎么样也硬不起来。精神力也只剩下六百多点,只能坚持600秒。 物品回收虽然只有半价,但也不能浪费不是?120块百斤铁石花费240点,回收价格120点。让手中天命值紧缺的晁盖回了一波血。 “快放了总管!” 宋仁和风会站的远远的,扯着嗓子喊道。他们躲的有点远,怕喊的声音小了晁盖听不到。 晁盖瞥了一眼周围稀稀拉拉的官军,对董平马背上的云天彪道:“云总管,听说你很想见我,为此还不惜以推倒宝塔为诱饵来引我现身。现在我来了,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晁盖的24k大嗓门声震四方,清晰的传到周围众人耳中,也让云天彪尴尬的抬头观望。 云天彪自诩美男子,也不得不承认,晁盖长的特别英武,甚至生出一股:如此相貌的伟男子应该入朝为官,奈何做贼,的想法。 “晁盖,我承认小看了你。但如今圣天子当朝,清平世界,朗朗乾坤,你一时小胜,又能逍遥多久,不如及早悬崖勒马,我或许还能为你美言几句。圣天子最是英明,或许可以免除你的罪过。” 云天彪虽然被擒,但也没有放弃自己的职责,还在试图劝说晁盖诏安。当然,这是他被擒拿的情况下,昨夜他可还在谋划着将晁盖埋伏擒拿,押送东京,千刀万剐呢。 “清平世界? 朗朗乾坤? 圣天子当朝? 黑店遍布、高利贷横行、每逢灾年百姓都要被逼的卖儿卖女,算什么清平世界? 针对百姓的苛捐杂税一年多似一年,小斗放粮,大斗收税,算什么朗朗乾坤? 这天子躲在院子里修仙,放任贪官污吏欺压良善,这叫圣天子当朝? 如此混乱、颠倒而虚伪的朝堂,我晁盖不屑与你们为伍! 既然给你机会,也说不出个一二三,那就由我来做主吧。” 晁盖急着给朱仝疗伤,也不顾不得多说,指着宋仁、风会道:“快去郓城县,速招医师。” 朱仝的伤不能再拖了。 宋仁、风会对望了一眼,又看了看被生擒的云天彪,只能乖乖照做。 为什么总是出现这样的场面,某个高官被擒,别人提出多么过分的要求,属下都会乖乖听令呢? 是因为众人对这个高官非常敬佩甚至热爱吗? 屁。 他死关我屁事,我反而恨不得他上茅厕掉粪坑里淹死,赶紧腾出职位,可以让我更进一步。 许多人都会这么想。 可问题是, 他不能死在我的面前啊! 死在我的面前,而我没有施救,那就是我的失职。我连自己的顶头上司都见死不救,以后还会被其他上司信任吗? 放走贼人,以后再抓就是。可救了上司,却能立刻赢得上司的好感。 拿为国家除贼的责任,与个人升官发财的前途,来进行比较,当然是后者更重要了。 于是那些大小官员,各式军头将校纷纷高喊:“快放了总管大人!” “条件好商量,不要伤害总管大人!” “若是伤了总管大人一根汗毛,定将你们碎尸万段。不不不,这句话说顺嘴了,不要放在心上......” 云天彪也没有大气的说什么:别管我,做了他们!的狠话。看到如此众多忠心耿耿的下属,心中感动,“忠贞之士,何其多也!” 晁盖道:“让医师带齐疗伤之药。再把军营内的军资和粮草拉过来。” “这?” “云天彪的命如此轻贱,连这点东西都换不来吗?” “不不不,立刻去办,立刻去办。” “为何没有见到知县老爷?” “他卧病在床。” “派兵请来!” 不久,医师赶来,先给朱仝疗伤。 幸好朱仝身体强壮,几道伤口看似狰狞,只是皮外伤。唯一严重的是那当胸一刀,震断了朱仝几根肋骨,内脏也有点出血,需要好好将养才行。 送走医师。 知县徐槐坐着轿子在兵丁们的护卫下赶来。县尉赵能一看自己的顶头上司来了,急忙过去陪同。 到了现场,徐槐走出轿外,着着周围密密麻麻的百姓和近万人合围的兵丁,又看到合围中间晁盖只有区区六人,顿时趾高气昂,指着晁盖就哈哈大笑道:“腌臜泼才,你也有今天!终于知道我徐虎林的厉害了吧。” 云天彪、宋仁、风云一阵白眼,早晨的时候还装病不出,现在抖什么威风,这里的情况跟你有什么关联? 原本负责断后合围的傅玉扶着摔得头昏脑涨的云龙过来,对那看不清场合的知县也是阵阵摇头。 县尉赵能满脸尴尬,对身边那个禁军官兵盯了一眼道:“你们没告诉知县老爷现场的实情吗?” “说了实情,县令老爷哪里肯来!” 那禁军兵丁无奈的一叹。知县是跟总管大人平起平坐的大人物,让他们这些小小兵丁去请,当然只能耍些小手段了。 徐槐扬天大笑,眼角余光看到周围众人脸色异常,周围百姓也都充满讥笑的对他指指点点,笑声咽在喉中,干咳了几下,再看周围情景。 周围官兵虽然端着武器,一幅警戒模样,却谁都不敢上前。 那些将官离得远远,似乎在惧怕什么。 那晁盖几人跨马持刀,虽然被围,却丝毫没有慌张模样。 尤其是禁军总管云天彪......,我去,云总管竟然是被双手绑缚按在马背上的! 这哪儿是什么立功场所,分明是绑架现场! 我徐槐一介文士,为什么要趟这个浑水? 不,我徐虎林文武全才,天下第一,面对这种场景,岂非正是我扬名立万之时? 但我徐槐手无缚鸡之力,怎么从凶神恶煞的晁盖手中救回云总管? 不,我徐虎林智慧超群,即便不能硬抢,也可智取。 我徐槐得想个办法脱身。 不,我徐虎林该抓住这个机会救人 还不等知县大人内心吵个明白,晁盖已经抢身过来,将徐槐从赵能、禁军兵丁手中夺走,如同抓小鸡崽一般,甩给了雷横。 “我说过,此行要给你一个交代。徐槐此人到郓城县任职以来,虽有劣迹,但至少还没丧心病狂的害人性命。他将你下狱十日,铐枷示众五日。你就当众还他十五鞭,出出恶气吧。” “谢天王成全!” 雷横大喜,一把将徐槐按在马背上,抽出马鞭,当众抽打了起来。 “一鞭,两鞭,三四鞭。” “等等,你们不能打我,我是朝廷命官。” 雷横想不到自己的复仇可以来的这么快,原本以为要到明年春天击败云天彪大军才能有机会攻入县城,向这狗县令和他的姘头复仇呢。现在立刻就能复仇,何须再等! “五鞭,六鞭,七八鞭。” “停,停,我是两榜进士,儒家门生,哎呀,请轻点!” 虽然不能一刀杀了这对狗男女泄愤有点可惜,但天王如此处罚自然有他的道理,梁山毕竟不同于一般的山贼水寇,自有一套规矩。而且,你说停就停,我的面子说:不要停!狠狠打! “九鞭,十鞭,十一鞭。” “雷都头饶命,那里打不得,打不得呀!” 雷霆打的更加顺手,也更加狠了,一鞭子下去,后衫开花。 周围百姓也都跟着数了起来,徐槐为了巴结上司,收秋税的时候咬人可是很疼的。只是因为天王的武装抗税令来的及时,未有时间作恶罢了。 原来县令老爷被打的时候,也是这个怂样啊。 “十三、十四、十五鞭,鞭辟入里都不见!狗官,你欠我的账清了。” 雷横在万人注视下完成复仇,一扫自己当时带枷示众的屈辱。想不到我区区雷横,竟然也有一天可以效仿张飞爷爷鞭打督邮的壮举。而这,都是天王哥哥给自己的机会。 “叮,亲和度+5” 晁盖暗暗点头,悄悄打开精神扫描一下,又收割了一波。 “狗官,念你未伤天害理,且留你一条性命。若是以后再有害民之举,定取你项上人头!滚吧。” 徐槐颜面尽失,面对周围鄙视的目光,低着头,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自己的轿上,喊道:“快回府,回府!” 县尉赵能见晁盖没有阻止,急忙吩咐轿夫,抬着就走。这地方太凶险,他是一刻也不想待了。 轿内徐槐狼狈的神色一扫而空,露出张狂的神态,喃喃道:“哼哼,晁盖不过如此,被我徐虎林略施小计便瞒过。回去之后,我要立刻向朝廷上书,举报那云天彪通敌之罪!” 县令大轿刚走不久。军营中拉出来四车军资,和千石粮食。 晁盖拿出了自己的传统艺能:分粮、发钱。 “各位乡邻,等待多时。凡来此之人,皆可领取粮食一斗,发完为止!” 晁盖慷他人之慨,毫不客气。 “这些都是我们的粮食......” 宋仁心在滴血,进入腊月,粮食运送不易,这千石粮食好不容易才运来,大家要过个缺吃少喝的穷年了。 那些军资被打开,近几千贯的军饷,八个大箱子里,装着黄灿灿的都是铜钱。 “散于众人!” 带不走的东西,晁盖从不怜惜。 “好嘞!” 刘唐、雷横、刘麒、刘麟四人,站在马车上,驱赶着走动,朝着四个方面把箱子里的铜钱,抓起一把,撒向周围的众人。 “天王发钱啦!” “哗啦啦!” “谁捡到是谁的!” “哗啦啦!” 刘唐穷了一辈子,劫了生辰纲也是偷偷藏起来没有花,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豪气过,一把把的铜钱撒向众人,这才真正的豪气。 刘麒、刘麟也心情激动,他们今天一天的经历,比之前二十年还精彩。谁能想到六骑就能敢向万人冲锋?谁能想到竟然还能万人军中擒拿敌首?谁能想到还能发号施令鞭打县令?谁能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豪横到一把把的往外撒钱! 这种事情,任何一件都可以作为谈资吹嘘一整年。 当年老爹要是有天王这样的豪气,也不会被那高封欺辱,背井离乡了!或许跟随天王,自己兄弟也能像那雷横一样,回乡复仇,鞭打高封? “那些都是我的钱!” 云天彪愤恨不已。自己好不容易向应天府讨来的军饷,结果都为晁盖做了嫁衣。 刘唐、雷横、刘麒、刘麟四人坐着马车,转着圈的撒钱,一开始还只有村民在捡,后来有些落到官兵脚下,他们偷偷的用脚踩住,想等结束再拿。后来落入的越来越多,官兵也顾不得了,纷纷加入捡钱的行列。 “不要捡,不要捡!你们是官军,要脸面。” “脸面才值几个钱?你们吃肉,我们喝口汤都嫌?” “那是我的,我的。” “去你的,落在我脚下,就是我的。” 宋仁、风会、傅玉等人无论如何约束,也都难以再保证秩序,现场阵阵欢呼,乱成一片。 “难怪历史上,撒钱破敌,先败后胜的案例屡见不鲜。将领喝血,士兵贫困,见钱如何不亲?” 晁盖开着精神天眼又趁机收了一波。 粉丝+1,天命值 粉丝+1,天命值 涨涨,给我涨! 能来的这些人,基本都是晁盖以前的基本盘,以前收割过一波,所以现场万人,不过才新割了两千多,其中还有四五百对他有好感的官兵,这倒是是个意外之喜。 半个时辰后,见钱粮分发差不多了,天命值也收割完毕。晁盖向周围百姓一抱拳道:“多谢各位乡邻高义,如今这宝塔得上天庇佑,擅动者,必遭天罚。大家可安心散去,江湖路远,我们有缘再见!” “我们信天王,天王自去!” “这宝塔果然是灵验,以后看谁还敢动歪心思。” “天王是不是也得上天庇佑啊。” 百姓议论纷纷,四散而去。 待百姓疏散完毕,晁盖招呼众人拉着云天彪一路向北而去。 “留下云总管!” “放下父亲!” 众将一路跟随,到了埋伏圈的外围,晁盖向董平一使眼色,将云天彪推落下马。 “你这种媚上、软弱、心胸狭隘的货色,也敢自称酷似关羽。真是给汉寿亭侯蒙羞。” 抛下这句话,晁盖驮着朱仝,六骑疾驰而去。 “总管!” “父亲!” “大人!” 众将校将云天彪救起,只见云天彪已经气的脸色发紫,牙关紧咬,半天蹦出一句:“晁盖!我与你势不两立!” 众人表情晒晒,两人自从见面,确实没有同时站立过。他们带着云天彪返回大营暂且不提。 县衙内,徐槐得知云天彪被放归,立刻跑回书房,继续写自己的奏章道: 臣,县令徐槐自到任以来,用时三月,修兵戈,齐民心,城防坚固、仓储充盈,兵精将勇、吏民安泰。 自西路征讨大军驻扎以来,臣亲赴梁山,面训众贼,以正出师之名。众贼被驳,无言以对、羞愧难当。 有头领晁盖面露惊愕;有军师吴用满脸惭色。一众头目,无不人心惶惶。 此后,臣小试锋芒,策划独龙岗之战,擒杀贼兵六千余人,缴获器械马匹无数,有贼头目雷横于交战中身中六箭,险些丧命。 然,入冬以来,云天彪军纪松弛,兵无斗心,将无战意。更有甚者,勾结贼寇,里应外合。梁山六万余人攻城,最终郓城陷落。 臣孤身驻守县衙,厉声斥贼,贼惭愧而退,县城毫无损毁,百姓高呼青天。 今,郓城百姓盼朝廷大军,如天旱盼甘霖,孤儿盼父母,望朝廷早日发大兵围剿梁山,以靖太平! 臣泣血再拜! 徐槐粘着自己后面的鲜血,最后按了个血手印。我徐虎林的血,不能白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