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七日。 晁盖以背嵬军为骨干,将15万归顺的俘虏中,挑选出12万人编练为甲、乙、丙三个满编新军,在郓城军营进行军事训练。3万人退役进入各地正在扩建的工厂、农田。 剩下5万亲和度不足的俘虏,继续跟随宋万、陶宗旺修路。即便是战争,也不能打断内部的基础建设进度。如此才能持久。 七月十八日。 童贯命徐槐从曹州发兵攻打定陶。 徐槐以军中损失颇大,伤员众多为由拒绝。 七月十九日。 童贯再下令,命徐槐调五万中央禁军逼近定陶佯攻即可,以待应天、濮阳来救。 徐槐答应,派兵出城三十里,距离定陶十里下寨。 七月二十日。 定陶城外出现应天虎贲军、濮阳苍狼骑踪迹,冲击禁军营地,耀武扬威一番离去。 七月二十一日。 童贯命姚平仲、刘延庆率兵偷袭应天府;曲端、吴玠从大名偷袭濮阳。 七月二十二日。 姚平仲率三千泾源精骑趁夜偷袭应天城,一路畅通无阻,冲入城内,突然城门关闭,四下梁山军兵杀出,三千泾源精骑全军覆没于城中。城外接应的刘延庆见状扭头狂奔,一夜赶回兰考城,大呼“姚平仲争功好胜,急突冒进,致军大败”。 童贯大怒,一边剥夺姚平仲诸多战功,一边行文让曲端、吴玠小心行事。 七月二十三日。 大名府没动静。 七月二十四日。 大名府还是没动静。 七月二十五日。 应天府、濮阳城再次左右夹击,攻破中央禁军营地,俘虏一万余人。 徐槐大怒,发文怒斥童贯不讲信用,说好的自己以进攻定陶为诱饵,引诱应天府、濮阳城出兵,西军再乘虚而入。结果西军失信,导致徐槐麾下兵马又丢了一万。 徐槐扬言要向官家告状。 七月二十六日。 大名府依然没动静。 童贯大怒,调查大名府怎么回事? 得密探禀报,原本梁中书拒绝曲端、吴玠两部西军入城,而是让他们在城外南侧构筑大营,充当抵挡濮阳第一线。谁知曲端手段高超,半夜夺城而入,已将梁中书架空,自己搬进了大名府府衙,作威作福。 梁中书敢怒不敢言,暗中向蔡太师去信,准备除之。 童贯大急。慌忙给东京官家和蔡太师写信,阐明如今不利状况,在击败梁山之前,切不可内乱。 七月二十七日。 天气晴朗。 梁中书书信抵达东京,蔡太师怒不可遏,密奏官家,言曲端意欲行五代军国之事。 徽宗眉头大皱。言道此人不可留。 七月二十八日。 童贯书信抵达东京,徽宗觉得童贯说的也有道理。与蔡京商议之后,厚赏曲端,以安其心。 曲端愈发骄纵,梁中书郁闷非常。 吴玠密会梁中书之事被曲端得知,两人间隙渐生。 同日,种师道、折可求所在高唐州外,有当地豪强殷天锡、贩马商人曾某求见,捐献粮食五千石、战马五百匹,两人高称义士。 七月二十九日。 曲端命吴玠打头阵,进攻濮阳,苍狼军出战,双方鏖战一日,各有胜负。 曲端以吴玠无能为由,在军阵之前杖之。吴玠部将皆怒。 七月三十日。 吴玠部再次挑战,杨志兵虽少却精,出城与其鏖战。 半日后,吴玠部后撤十里列阵,杨志率兵追击。曲端率领部将突现濮阳城南,猛攻城门。 濮阳城破,曲端攻入城中,先遇弓弩埋伏,又遇大火狙击。进攻受阻时,早已埋伏附近的神武军由董平带领杀出,前后夹击。 曲端大败撤退,拼死杀出,点检兵马,损兵万余。 半月谈记者将一篇《笨西军烂施苦肉计,女诸葛顺手巧破敌》的文章发回梁山主寨刊印。 七月三十一日。 刘法、苗履驻扎滨州,有东营大户阮某前来投靠,言称东营之南河湾处,有梁山一座晒盐厂,白盐成山,日进斗金。 刘法大喜,命麾下杨惟忠、渡过五丈河前往一探究竟。 八月一日。 杨惟忠派人回报,盐场属实,现场仍有近万斤食盐未曾运走。东营城守弃城而逃,城内防御空虚。 苗履劝说应谨慎行事。 刘法不以为意,命小将刘正彦、苗傅为先锋,后军焦安节、左军朱定国领大军渡河。 并向童贯报捷。 八月二日。 晁盖在郓城军营检阅甲、乙、丙三部新军,准备发动反攻。 “过了八月十五就是秋收时节,战争对百姓影响太大,争取在秋收之前,结束战争吧。” 晁盖信心十足。 “天王,请一定让我的火炮打头阵。” 主持独龙岗火器研发司没多久,凌振就复刻出了三种火炮,准备在这里的战争中显露身手。 一为轰天雷炮:铸铁圆筒发射带导火索的铁球,铁球中装满火药,落地爆炸。也可发射实心铁球,射程三百丈,可用于攻城。 二为金轮炮:带着轮子的五百斤小炮,转运方便。 三为子母炮:大肚子炮管,尾部带有一个可更换的凹槽,可更换子筒。 系统将这三种跑收录完成,承认了它们的实用性,就是贵了些,轰天雷炮2000点每门,金轮炮1000点每架,子母炮加六个子筒1200点每门。 花荣神机营从单州赶回,接手了17门轰天雷炮、十门金轮炮、十门子母炮,凌振作为首席炮手并后勤专家,随神机营军出征。 第一战,晁盖就把目标选在了大名府。 就如同当年东野卡死锦州一样,占了锦州,留在东北的国军都成了瓮中之鳖。 现在,只要拿下大名府,留在河北的种师道、折可求、刘法、苗履十万西军也就断了西归路。只能北上向辽国边境移动,再渡过黄河才能返回山西、陕西。 但十万大军没有后勤补给的情况下想要逃走,难度可想而知。 “发兵,大名府!” 晁盖一声令下,神机营、雷鸣骑、云风骑、龙骧骑、甲乙丙三军快速向濮阳集结。 得益于修筑的宽阔道路,两日时间,抵达濮阳城外。 “天王,我幸不辱命,已挫败大名府进攻濮阳图谋。” 刘慧娘迎出城外邀功道。 “哈哈,西军之中,素有“有文有武是曲大,有勇有谋是吴大”的传言。这曲端诡计多端,吴玠勇猛善战。但绕他们奸诈似鬼,在我们的女诸葛面前,都要喝洗脚水啊。” 晁盖大笑着夸赞。 杨志等将领也出来迎接道:“天王,请到城内歇息。” “不了。骑兵遮蔽周围消息,步兵在城外扎营休息一夜。明日我们便急袭大名府!” 晁盖也是雷厉风行的性格,而且兵贵神速,急于攻城倒不是担心大名府有什么防备,而是怕他们跑了呀。 “若是攻占大名府,请让我苍狼骑做先锋!” 杨志再次请战道:“我曾在大名为官一年,麾下急先锋索超也是大名人士,对那里非常熟悉。” “可!” 晁盖点头答应,道:“我会留一万兵丁替换你守卫濮阳,花荣神机营配合苍狼骑明日三更造饭,五更出发,明日天黑之前,务必赶到大名府城下。” “得令!” 杨志大喜。有仗打才有军功,能抢到立功机会才能在属下将领们面前扬眉吐气! 豹韬营和苍狼营几乎同时建立,现在豹韬营已经是满编37500人的豹韬军了。他的苍狼营才2个卫15000人。查了一个身位呢。这让生性要强的杨志很不甘心。 杨志麾下铁棒栾廷玉、扑天雕李应、病尉迟孙立、霹雳火秦明、急先锋索超都是一等一的战将,战功少了根本不够分啊。 大名府,入夜。 这几日大名府内气氛诡异。 曲端、吴玠、梁中书三方势力都在暗中筹备着什么,平静之中,暗潮汹涌。 城内,府衙。 “可恨,可恼!我的计划应该万无一失才对,怎么会漏了踪迹!” 曲端在大名府衙内喝酒解闷。他在西军之时号称三步一计,把西夏蛮子耍的团团转,号称文计第一。 怎么到了中原就不灵了呢? 是我表现的太过急切了?还是吴玠那厮表演苦肉计时漏了破绽? 咕咕咕 三口一碗酒,远离家乡到了中原之后,似乎诸事都不太顺,除了这中原佳酿比西北浊酒好喝之外,也没什么好留恋的,还是尽快剿灭梁山,回家乡去吧。 在那里,自己的智商又能占领高地呢。 “将军,我麾下将校禀告,那梁中书很不老实,四处串联,似乎要对将军不利。” 部将何灌禀报道。 “密切监视便是。那梁中书一无能之辈,还想拿捏于我,简直痴心妄想。” 曲端嗤笑道。 “将军,还是小心为妙。文人心思难以琢磨,就怕他们用什么阴谋诡计。” 何灌规劝道。 “无妨。只要我大兵在握,区区梁中书翻手可镇。唯虑那蔡京老太师以势压我。但前几日情况你也见了,朝廷非但不敢怪罪,反而对我大加封赏,何也?乱世将至,有兵就有权!” 曲端眼冒金光。中原不是他一个外来户能站住脚的,还是尽快返回西安,那里才是自己的根基啊。 城外,军营。 吴玠和弟弟吴璘、一众部将在商议军情。 吴玠做的凳子上铺了七八层软垫仍然难以就座。 “曲端这混账是假公济私,假戏真唱,我看他就是嫉妒我与他齐名,故意想要打我!” 吴玠早年曾在曲端麾下当过几年小军头。自从吴玠作战勇猛、悍不畏死闯出名堂之后,被童贯看中提拔,分走了曲端手下许多兵力,让曲端对吴玠非常不满,各种场合利用老资历来欺负压榨吴玠。 “大哥,曲端这厮用计不成,反被梁山击败损兵万余,如今在军中成了笑柄。咱们何不反客为主,也冲入大名府内,去坐一坐府衙。” 吴璘提议道。 “住口!我等虽是武将,但也读过几年儒家经典,需懂得忠孝仁义四字。朝廷待我不薄。我岂能如曲端一般,怀有异志!你们也当反躬自身,切莫因为一两场失败,有不好的心思。” 吴玠扫视众人一圈。看到众将眼珠乱转,不敢与他对视,心中暗叹,自己勇猛无双的名头被杨志苍狼骑击破后,众军的心思就活泛了。 这可不是个好现象啊。 正在此时,有军兵进来密报,有梁中书使者从大名府城墙垂绳而下,前来拜见。 “哦?城内梁大人的使者?” 吴玠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拒绝,屏退众将,让弟弟吴璘搀着他,将城内使者唤入。 只见那使者三十四五年纪,身材矮小,面目黝黑,眼如丹凤,眉似卧蚕,滴溜溜两耳垂珠,明皎皎双睛点漆。唇方口正,髭须地阁轻盈;额阔顶平,皮肉天仓饱满。 “好一个仪表堂堂的使者。” 吴玠、吴璘赞道。 “小可宋忠,草字招安,见过两位将军。” 宋忠躬身行礼,态度恭敬。 “宋先生快请坐。不知先生所为何事?” 双方寒暄完毕,落座上茶,开始说正事。 “小可乃本地人士,在当地薄有小名。被梁中书纳为幕僚,此来是有事相求。请将军看我家东翁亲笔信。” 宋忠说话抑扬顿挫,铿锵有力,很有魅力。说着将一封信递了过去。 吴玠细细读完,看完之后递给弟弟,对宋忠抱拳道:“梁大人信中所言,吴某也有同感。但,如今有外敌在侧,若是贸然行动,怕是不妥吧。而且朝廷刚刚奖赏曲端,我们如此行事,岂不是与朝廷背道而驰?” 吴玠不得不谨慎,此事干系重大。他怕最后他们吴家兄弟顶不住。 “吴将军不必忧虑。我家东翁乃是当朝太师女婿,早得太师密信相告。官家曾言,曲端此子留不得。之前赏赐,乃是顾全大局,看重他的领兵才能。但现在看来,一场失败就露出了他的底色,外界吹嘘过盛了。” 宋忠的话毫不客气。吴玠脸上也有些火辣。 “有文有武是曲大,有勇有谋是吴大”,是把他们两人并列的。 曲大浪得虚名,那他吴大不也是名不副实么? “吴将军不要多想。你的能力我家东翁,还有太师老人家是咱不绝口。认为若是由吴将军统领全军,必能保大名府固若金汤啊。” 宋忠似乎能看穿人心,连忙哈哈笑着为吴玠解释,打消他的不快。 “太师竟然知道我河西吴玠?真乃三生有幸。” 吴玠连忙拱手向东京方向,连鞠三躬。 “吴将军,曲端被击败不久,军心涣散,他也多日饮酒意志消沉。正是捉拿他的良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将军,当断则断啊!” 宋忠再次鼓动道。 “大哥,男子汉大丈夫,岂能郁郁久居人下!干掉那曲端,大名府咱们来做主!” 吴璘也撺掇道。 “胡说,是梁中书大人做主!” 吴玠急忙纠正他。并向宋忠拱手道:“舍弟一时口误,宋先生莫要见怪。” “不会,不会。令弟说的没错,打倒曲端,大名由谁做主,尚未可知也。吴将军,你也未必没有机会呢。” 宋忠哈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