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沈世安之前讲的,太元宗确实是位于落阳海的一个上古宗门。 天地灵气消散后,各个仙宗便相继陨落,不过却也有极个别的因为种种原因得以传承至今。 总体的数量极少,最多不过四五个。 而太元宗便是其中之一。 据魏明海所说,宗主是个女的,复姓皇甫,具体叫啥不知道,但的确是一品。 此人五年前曾来过大乾,见过张景鸿和魏明海。 三人达成了什么交易魏明海当然不会说,只说皇甫走时带走了一个小女孩,便是宋迟瑜 五年。 听到这里时,李良稍稍愣了一下。 宋迟瑜是七年前离开定州的。 而那个皇甫是五年前将人带走的。 所以宋迟瑜出走满香楼后,曾在外流浪了两年? 更关键的是......五年时间从九品到三品??? 这尼玛也太夸张了吧! 宋迟瑜是天道之子?? 还是说太元宗有啥特殊手段?? “李公子,咱家知道你想问什么。” 对面,魏明海喝了口茶:“只不过此事咱家也不清楚,只知那太元宗弟子虽不多,但各个都是高手,想来应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吧。” “多谢魏公解惑。” 听魏明海这么说,李良适时打住话题,没再多问。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太元宗虽说神秘莫测,还有一品高手坐镇,但也算不得多么可怕。 最起码它仍旧属于“宗派组织”的范畴,实力还远远达不到能与一个王朝相比拟的程度。 “李公子,除了太元宗之外,你可还有什么想问的?” 另一边,魏明海搁下茶盏,李良也很有眼力的立刻替他斟茶:“回魏公,小人没什么要问的了。” “哦?你就不想知道咱家欲对沈家如何?” 魏明海饶有兴致的看过来:“沈世安曾帮过你,这份恩情可不小啊。” “定州灵石案,沈家确曾帮过小人。” 这个问题在李良的预料之中,故而回答的很快:“但魏公的恩情更重,若非魏公您发话,小人连同家父家兄早在半个月前便没命了。” “小人身份卑微,但却懂得救命之恩自当以命相报的道理,故今后愿为魏公鞍前马后、万死不辞。” “至于沈家......小人只能今后多多善待沈清弦,以报其恩了。” 声音苦涩,表情却很坚定。 早在心里彩排过数遍,李良此刻的应对可以说非常完美。 刚刚魏明海问的两个问题都是“陷阱题”,无疑是想借机试探和考验他。 想不想知道沈家将会遭遇什么? 李良当然想知道。 但他肯定不能说“想”,也不能说“不想”。 前者越界,后者虚伪。 同理,第二个问题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沈世安确实于自己有恩,这一点没办法否定。 所以如果一味的舔魏明海,贬低沈世安,则会显得自己是一个忘恩负义之徒。 不过在魏沈两人你死我活的较量中,自己又必须旗帜鲜明的站在魏明海这头,且要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那么,李良便只能有以上这一种说法。 你们确实都帮过我,但一个只是帮了点小忙,一个却是救了我的命。 现如今你们俩人要拼个死活,还非得牵扯到我,那我没办法,就只能站在救我命的这人一边了。 不过我也并非全然绝情。 我还留了个沈清弦,我保了她的命,以后再对她好点,也算是偿还了沈世安的人情 既没越过魏明海的底线,又体现了自己“知恩图报”的性格。 甚至还补充了自己此前与沈清弦牵扯不清的原因。 李良这套说辞经过反复斟酌,而现在也确实达到了应有的效果。 “李公子,咱家倒是没看错人。” 片刻之后,魏明海点了点头,松弛的眼角浮起一丝笑意:“沈清弦你可放心,咱家答应的事,一向说到做到。” “只希望公子不是在哄骗咱家,否则......” “小人不敢!” 该表忠心的时候不能犹豫,李良二话不说直接离开座位,低头单膝跪地:“小人所言句句发自真心!绝无半点虚假!” “公子这是做什么,快快起身。” 魏明海嘴上说得好听,但身子却是一动不动。 他只是意味深长的看着李良,然后慢慢说道: “李公子,此前咱家与你虽未曾见过,却听过不少关于你的事。” “你行事虽多有乖张莽撞之处,但又粗中有细,实属不易。” “最为重要的是,你胆子很大,与我相对而坐这么久,额上竟不见一丝汗水,可见是个能成大事之人。” “所以......” “如今咱家有意收你为义子,不知你可愿意?” 一炷香后,李良多了一个爹。 雕花扇门缓缓推开,当他拿着刻有一簇梅花的玉牌走出来时,仍旧一脸的懵逼。 虽然距离成为魏明海的义子还差一个仪式,魏明海说等回到京城再补上。 但只要不出啥意外,自己就已经是魏明海板上钉钉的第十三个义子了。 不是,这尼玛也太随意了吧? 自己这就“认贼作父”了??? 咽了口唾沫,李良感觉自己还没准备好。 虽然孙卓已经给他打过预防针了,可他还是没想到魏明海这么“心急”,才见第一面就把这事儿给敲定了。 当然,李良明白魏明海的动机。 毕竟自己是宋迟瑜的老公,而宋迟瑜背后又是太元宗。 有了这层关系,对魏明海而言无疑有很大益处。 可真的就不多观察观察么? 谁能告诉我给太监当儿子需要注意什么啊? 面对这个全新的身份,李良完全没有经验,心里也仍有一种出于本能的抵触。 只可惜他没有拒绝的权利。 好在只是干爹而已,他没跟魏明海产生羁绊 “恭喜兄长了。” 突然,就在李良患得患失之时,一个娇柔的声音响起在身前。 抬头一看,正是细皮嫩肉的安玉莲。 “呃......” 想起这位也是魏明海的义子之一,李良不禁一阵语塞。 安玉莲见他这般窘迫,作态与女子一般无二的掩嘴笑道:“兄长,若换做旁人,此刻定早已欣喜若狂了,怎得你反倒是一副傻愣愣的模样?” “我......” 李良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的诚实回答:“我尚未回过神来。” “咯咯,兄长这人真有趣。” 安玉莲抿抿嘴,伸手点了点他手里的玉牌。 “兄长,你可知这块玉牌要比你们靖安司的黄石令还好使么?” 黄石令,历任靖安司指挥使所有,持之可调动靖安司任何差役,自由进出除皇宫内宫外的任何区域,五品以下官员可先斩后奏。 看着依旧跟个木头似的李良,安玉莲摇了摇头,无奈幽叹道: “兄长,打从今儿起,在大乾你便可横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