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仁轩从小自负,在蜀山剑派,更是首屈一指的天才。
自他出道以来,还未尝有过败绩。
他虽排名第七,却并未挑战过前面几位,也是因为没有机会。
今日是他第一次失败,而且还败的如此惨烈。
尤其是周围人低声的议论,更让他如鲠在喉,像是扎了一根刺一般,难受无比。
修剑者,最重要的便是一颗剑心。
剑心通明者,方可一路坦荡!
上官仁轩的天赋自不用说,但上官仁轩一直以来,性格上都是有些缺陷的,这也与他小时候的经历有关。
幼时的上官仁轩出身并不算多么出众,更是遭到过欺凌,所以这也让他的骨子里有些偏激。
就连他的剑意中,都有一丝偏激与执着。
从某种方面来说,在他的体内,潜藏着另一个自己。
一个偏激,固执,疯狂的上官仁轩。
不过一直以来,他所表现出的是一个翩翩公子的君子人设。
如今众目睽睽之下落败,这让他感觉自己面子挂不住,极致的愤怒与羞辱,让他的另一个“自己”走了出来。
上官仁轩双目盯着沈独,眼中流露出一丝阴沉之色,身上的剑意涌动。
与先前不同的是,这股剑意中有一股明显的血煞之意,阴邪,冲满杀意。
猛然抬手,指间迸裂,激发出一抹血剑。
这两道血剑威力看似不强,但却给人一种极为诡异的感觉。
这路子倒是有几分魔道的意味。
事实上,这一手血剑之术是他从蜀山剑派的藏书阁中发现的禁术。
这是某一代蜀山剑派的一位天才弟子从剑石中领悟而出的。
一直以来,蜀山剑派的剑法都是煌煌大气的剑法,这等阴邪剑法自不被所容,所以也就被束之高阁了。
上官仁轩偶然发现这部剑法,鬼使神差的修炼了他。
血剑斩出的那一刻,沈独敏锐的察觉到,自己体内的气血瞬间变得紊乱无比,隐隐有一种破体而出的感觉。
上官仁轩阴沉的目光死死盯着沈独,嘴唇微动:“去死吧!”
刹那间,血剑剑芒暴涨!
在这血剑周围,有一股血煞罡气环绕!
所有人的目光皆被这诡异的一剑所吸引,不由侧目。
蜀山剑派中可没有这等剑法。
看着仿若疯魔一般的上官仁轩,沈独眼眸微眯,以真气压下体内暴动的气血。
既然自己找死了,那就别怪他了!
在他的瞳孔中,倒映出一抹锋寒的刀光。
刀光亮起的一瞬,一刀合一,极致的杀戮刀意席卷全场,带着一股霸道之意。
唯心,唯刀!
刀气在空中呼啸,拉出一抹快若闪电般的残影。
“轰!”
两道血剑被刀气斩的粉碎,凌冽的刀气扑面而至。
上官仁轩瞳孔猛的一缩。
整个人气血变得萎靡,面色越发苍白。
这两道血剑完全是以他精血凝聚,伤敌七分,自伤三分。
血剑一破,也意味着自身精血受损。
气血受损,很大程度会影响到他的根基。
上官仁轩脚下一踏,真气爆发,便要后退,沈独却是丝毫不给他这个机会。
刹那间抬手一指点出,一阳指的恐怖指劲激荡而出,直指其心脏。
炽热纯阳的指力在空中凝聚,宛如一道风暴般席卷而至。
面对这一道至刚至阳的一阳指指力,上官仁轩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惊惧。
千钧一发之际,万花阁楼顶的一间房中突然传来一道怒喝。
“住手!”
声音响起的瞬间,伴随着一道恐怖剑气。
轰——
恐怖的剑气仿佛大河决堤,疯狂挤压着这座大厅,四周的桌椅板凳在顷刻间爆碎。
上官仁轩也被这股混乱的真气掀飞了出去。
沈独眼中闪过一丝杀意,闪身避开。
远处的阁楼房间轰的一声碎裂开来。
这时,万花阁内先前出手的那道身影才冲了进来。
赫然是蜀山剑派的长老,韩青文。
上官仁轩是蜀山剑派未来的继承人,他绝不允许他出半点意外。
沈独冷眼瞧着他,在此人身上,他感受到了一丝压力。
天人合一?还是武道元神之境?
韩青文冷冷道:“好一个狠辣的小子!”
韩青文身上陡然释放出一股恐怖气势。
不过就在此时,在万花阁外走来了一道身影。
一位面容苍老的老者,看起来其貌不扬,但却是谁都不敢小瞧他。
东宫,吕承恩!
真正的太子近侍!
太子的饮食起居,都是由他来负责。
在这燕京城内,早有传言,若是他向太子递上一句话,太子都会听上几分。
在见到吕承恩的那一刻,韩青文悄然收起了自身的气势,面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