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越凪还未靠近音乐教室，就老远听到了优美的钢琴声。 还有那首耳熟能详的曲子。 对比之前，琴声变得更加细腻温柔，像是湖面小舟撑开芦苇菱角，在交织的绿林里穿梭，又隐入浮萍。 “虽然有进步，但还差一些。”川越凪珉唇说道。 声音让屋内的人停止了演奏。 然后他回头，说，“今天我是来好好弹钢琴的，你要玩儿变态的，我可不陪你。” 昨天俩人蜻蜓点水了一下，关系已经算进步神速了。 仿佛挣脱了缰绳的野……唔，总之是太快了。 所以今天松本淳就对自己说，不论川越凪再做什么，都不可以顺了她的意。 “昨天也是我没有控制好分寸，下不为例。”川越凪赞同的说。 她走到松本淳身边，给了他一个眼神，后者叹气，但还是乖乖让出了一半的位置。 俩人再次挤在一张椅子上，手臂碰着手臂，膝盖顶着膝盖。 “今天又是什么安排？”松本淳问。 “先牵着我的手弹一次试试吧。”川越凪建议道。 “行。”他点头，很自然的拉过了她柔若无骨的小手。 然后，松本淳愣了一下。 自己居然对于牵她已经不觉得排斥了？ “人类还真是喜欢折中啊。”他摇头道。 如果一开始川越凪让他牵手，自己肯定会找一些借口婉拒；但如果她说要接吻，甚至是更进一步，自己就同意牵手了～ 被算计了，啧。 松本淳暗示自己，牵着的不过是个玩具，这样说了三遍，才彻底撇去了那股异样感。 但他知道，不论如何，自己都是把川越凪当女孩子看待的。 那么和女孩子牵手，多少还是有些激动。 平缓心情之后，他开始重新演奏起那首驾轻就熟的曲子【水边的阿狄丽娜】。 一开始的第一小节十分顺利，松本淳甚至整个心思，都放在了那黑白交接的性感琴键上。 完全忘了自己现在正与川越凪十指相扣，因为她中途自己把手转了过来。 可就在进入第二小节的时候，川越凪忽然凑到他耳边说。 “我要加强难度锻炼你了，一会不论我如何捣乱，你都不可以停止演奏，或者松开我的手，明白吗？” “你又想做什么？”松本淳下意识的防备。 “你如果不同意，那我现在就走。”川越凪又开始威胁了。 她已经知道，这招可以吃定松本淳，所以屡试不爽。 “一招鲜吃遍天是吧？行，我答应你就是。但你最好不要做太出格的事情，否则我以后再也不来见你。”松本淳决定礼尚往来，互相威胁。 “好。”短暂的思考，川越凪答应了。 毕竟自己现在还没有对音乐失去兴趣，虽然无法弹奏了，但她也想通过松本淳，再次建立联系。 “我昨天回去品读了你说的厕纸文学后，大受启发，大为震撼，也认识了不少新鲜的词汇。”她忽然无表情的说道。 话音落，明显感觉到松本淳的曲子急促了起来，有些难为情。 她又接着说，“但我有一点不懂，为什么每当临门一脚，男主角都会退缩？然后评论区就会出现‘我裤子都脱了你给我看这个？‘ 还有，啪叽噗又是什么？” “咣当！”这回已经不是难为情了，而是松本淳直接弹错了一个音。 他牵着川越凪的那只手，手心甚至都开始出汗了。 拜托，在我演奏这么浪漫的曲子时，一定要问这种让人羞耻的问题吗！ “你现在一定觉得很羞耻吧？”川越凪仿佛听到他的心声一样，在他耳边说，“一定要保持住，记住这个羞耻感！” 我记个头啊！ 松本淳咬牙继续演奏下去，今天必须完成计划。 琴声又缓和下来，进入了第三小节，曲子也变得激昂激动。 这回川越凪并没有说话打岔了，这让松本淳暗自……嗯？等等？ 他感觉到自己原本隔空的手，开始朝川越凪的方向挪动，大有探索那片未知领域的趋势。 “？？？”松本淳大惊。 我去，你别搞我啊！ 眼看着就要触摸到少女天赋异禀的某处，松本淳真的急得快要跳起来了。 好在川越凪只是吓唬他的，停了下来，“别担心，我只是学那些厕纸文学里的情节，想试试是什么感觉。但想了想，好像多少有些离谱。” 何止是离谱？ 简直就是不能过审！ 松本淳终于绷不住了，他迅速弹完整首曲子，才吐槽，“你如果想体验正经恋爱的过程，好歹看点正常的东西吧？” “比如？”川越凪看着他，等着推荐。 “比如《白色相簿》。”他一本正经的说。 “哦。”她点头记下。 “再比如《人渣的本愿》。” “嗯。” “还有一部一定不能忘记，叫做《日在校……》算了，这个还是算了。” 松本淳摸了摸脖子，总觉得刚才好像闪过去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一转头看到川越凪，还真的一脸认真的拿出手机，开始搜索这几部动漫，突然有点方。 “那个，你还是别看这些了，我都是开玩笑的。”松本淳及时阻止了悲剧的发生。 他顿了一下才又说，“如果你真的想体验，那不如先暂时听我的。” “你懂？” 川越凪波澜不惊的眸子看向他， “你不是处男吗？” 松本淳真是要被她气笑了，“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恋爱虽然没真实经历过，但经验还是有的，不然自己那三千厕纸文学，岂不是真的白看了？ 川越凪短暂的思考后，放下了手机，“好，那就先试试你的。” 于是两个没有丝毫恋爱经验的人，开始探讨生命的奥……啊不是，开始探讨要如何初体验？ 而川越凪郑重其事的态度，让松本淳觉得，不论自己现在对她做出什么事情，她都不会拒绝…… “这个想法很危险啊。”他赶紧摇了摇头，甩开了脑子里的杂念。 然后回忆了一下，普通的小情侣都是怎样相处的？ 接着他脑子里开始冒出各种画面：《剃须然后捡到共享单车》、《我的恋爱啪叽噗是否出了问题》、《缘分之空》…… “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