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一博这种反反复复的状态,对于众人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杜宇本来是想着圆宫一博一个梦,至少让他在死之前能够与华儿的精魄见上一面。 可是,他现在连荒图的力量都无法掌控,更何况是那精魄呢! 沧海之内的时间似乎是静止的,没了时间的感知就变得越发难熬与焦躁。 杜宇他们甚至连饿都感觉不到。卡奈尔一心只顾着时光塔之中的落,盘古则的心则全扑在循环往复的宫一博身上。 现在唯一有正事儿的,也就只有杜宇和尊灵了。他们两个在到处走着,希望能找到一点有用的线索。 “尊灵,你有没有想过,跟了我你会很亏。依照你的修为,为何不搏一搏将你的魂器找回来。到时候你也算是有了实体,这样屈居于我的身体里甘当盛放力量之器,你就甘心?” 过于无聊的杜宇和尊灵边走边谈着,以尊灵的模样,交谈起来还真是有些怪怪的。 “是有点儿不甘心。我这不在帮你唤醒你的力量么,主宰那么怕荒图力量的觉醒,肯定是因为能够威胁到他的地位甚至是生命。只要你提升了,自然有我的好处。” 尊灵笑呵呵的回应,这实话说出来难免还会引起一丢丢失落。 杜宇在心底自嘲了一番,就算荒图被唤醒那又如何?当初的那个少年,不是也死在了主宰的手中么?他现在唯一的期望就是带着众人离开这里。 如果能够躲过 主宰的追杀,他一定会加倍努力修行自己的力量,定不能再任人宰割。 可以的话,杜宇第一个找上门的会是那几个自以为是的真神。一想到他们对华儿做的一切,杜宇的心就隐隐作痛。 那些高高在上,被修行者是奉为神的真神么,背后竟会隐藏着如此肮脏、龌龊的一面。 “对了,你们灵体外化的形态是可以选择的么?你这个样子,我总是感觉怪怪的。” 杜宇憋了很久,才说了出来。这样总让杜宇有种领着自己女儿的感觉。 尊灵撇撇嘴道:“当然不是。哎,好色是男人千古年来的通病。我要是幻化成前凸后翘的女人,你要是起了歹心,再对我做出什么事情,我怎么办?一旦像—”突然,尊灵的话一顿。 杜宇知道她体提的是华儿,气氛顿时又陷入了尴尬。 “走吧,我们去那边看看那具骸骨。我总觉得落了点儿什么,说不定会有点儿什么新的发现。” 说完,杜宇走在了前边。如果彻底死亡了,骸骨经历百年之后也应该风化了,可是那具好似并没有什么变化。 没几步,两人再次来到了那具骸骨的身边。 杜宇蹲在地上,看着那骨头上的斑驳劣迹,忍不住想要抬手去碰。 “你疯啦。这东西能乱摸么?你就不怕会有反噬?”尊灵拦了一下。 可杜宇经没有收回手,他的直觉告诉他自己,这具骸骨可以告诉自己他想要知道的事情。 他探着 手轻轻捋过尸骨的每一寸。杜宇似乎是看到这具骸骨主人的过去,他竟然是当年被主宰追杀的那个少年。 “怎么回事?我为什么能感知到他的过去,他竟然是当年被主宰追杀的那个人!”杜宇吃惊地看着尊灵。 尊灵也惊讶地反驳道:“不可能,当年他是出了沧海之后,被主宰杀的。尸身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杜宇再次探过手,他敢肯定面前的这一具就是当年的少年。他是在濒死之际,利用最后的一丝力量进入的沧海。 当时,主宰以为他死了,实则他是利用假死瞒过了主宰。 在这沧海,仅剩一口气的他,在历经了千万次的生死反复之后才彻底消亡,真正意义上的消亡。 “呼……”一阵风吹过。 那具骸骨突然瞬间化作了一阵尘埃,消散在空气之中。 “消失了……”尊灵怔怔地盯着眼前的空地。 “他似乎,是在等我。”杜宇没来由的来了一句。 这也是他从对方身上感知到的,他这千百年来的等待,似乎就是在等着自己。等着告知自己一切。 两人呆呆地站着,但除了他那点零星的记忆之外,杜宇再没有感知到其他有用的东西。 对方甚至没有告知自己离开这沧海的方法。那这么多年的等待,他究竟是为了什么? 杜宇正思考着呢,原本躺着尸体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株黑色的藤蔓,那藤蔓只有二十几厘米高,伸展出的三片叶子也是 脉络分明。 那脉络里似乎流动着液体,杜宇蹲下身子仔细地观察着,尊灵还残存警惕地不断提醒杜宇不要轻举妄动。 杜宇则是漫不经心地点了点脑袋,动作却没有半点的避讳。 很快,在那只黑色植株的顶端慢慢形成了一个花苞,叶子里的液体正在不断汇入花苞之中,似乎是在给对方提供着某种供给。 “尊灵,这种植物你听说过么?这应该是那尸体幻化而生的。”杜宇转头问着尊灵。 尊灵思考了半天才回应道:“我也只是听说过,但从未见过。我曾听我们灵体一族的长者提起过,有些得道的修行者会在死亡的瞬间将自己的修行集中于一处,仇恨会在身体消亡之后将力量幻化成植株或者是其他的形态。” 杜宇听着尊灵的解释再看看眼前的黑色植株,与灵体一族的说法相差不多。刚才,在杜宇触碰那具骸骨的时候,他也感知到了仇恨的存在。 “那这么说,宫一博将来也会变成这样是么?但是,打入沧海的人应该不在少数,那这里应该被植株遍布才对。” 杜宇自我矛盾地讲着。以主宰以及真神的行为作风,肯定会有一部分人不予他们苟同,若是被主宰发现一定会打入沧海。 那他们一定会带着仇恨,但…… “我说过,是得道的修行者。看来,之前的那位少年的修行,应该是不在主宰之下了。可,主宰怎么就轻而易举地伤了他呢? ” 尊灵有些纳闷地摇了摇头,关于那少年死亡的那一天,尊灵怎么都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