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我认不认识你?”
蔡妙颇为倨傲,“认识你怎的,不认识你又怎的,我就问你敢跟我抢么?”
白桃眉毛微蹙。
花一千金的金子去买五只染色鸽,毫无意义,面前的姑娘很显然就是较量上了。
她想了想,嘴角扯了点恶劣的笑来,“我敢啊。”
她叫价:“一千零一金!”
“一千二百金!”
白桃淡淡道:“一千二百零一金。”
“一千五百金!”
白桃每次都只跟一点点,““一千五百零一金。”
蔡妙讽刺道:“你不仅胆小,还小气,就凭你,你也配?”她高喊,“两千金!你还敢和我要价吗?”
此刻的老秦人越围越多,开始对蔡妙的豪气瞠目结舌,“这这这”
“天帝爷爷啊,俺没聋没瞎吧。”
“两千金哟,俺这辈子想都不敢想,就为了买这几只破鸽子。”
“不对啊,纲城君才没当几年的丞相,哪里来的那么多薪俸。”
白桃也不继续玩这种幼稚的游戏了,说道,“两千两金子就为了五只染色鸽子,姑娘可真是.”个冤大种。
她挪步到附近那凑热闹的人群中,从一人的肩膀上抱走一只驯化的老鹰,丢给了那人一袋金子。
算是买下。
那老鹰羽毛漆黑,眼神凶鸷,背如断崖,嘴如掏火的钩子,在白桃手中听话乖巧的不得了。
白桃抱着鹰歪头道:“也不知道我这五十金买的一头老鹰和你那两千金的五只鸽子,谁更胜一筹?还是你觉得你那鸽子配和我的老鹰比?”
老鹰也跟着歪头,它的目光劳劳锁定笼子的五只鸽子。
蔡妙胸腔起伏,大声道:“你输了就是输了,你斗不过我,你就是我的手下败将。”
她又带着点哭腔道,“爷爷说我不要跟你争,哼,凭什么不跟你争?”
“我就是要跟你争!现在大家都说你要做王后,做夫人,那凭什么我就不能做,君上是大秦最强勇士,我就要做最强勇士的女人!”
此话一出,满场皆惊。
不过咸阳风气很开,甚至有一部分人还保留“男女杂游,不煤不聘”的风气,不过就是男女情爱,盖一个被窝窝的事,没什么难讲不难讲的。
大家都对这热烈直爽的少女,表示喝彩,“好!要做就做王的女人,姑娘是纲成君的孙女,和秦王也是名门世家,门当户对。”
“嗨,没准俺们秦国还出了个蔡王后咧。”
“要做就做,有啥害臊的。”
又有人道,“甭管什么王后,君上要看对眼啊,又不是你娶妻,你点什么点?”
“哈哈哈哈!”
“要是秦王看得对眼,喊你老妻嫁过去,当王后!”
“哈哈哈哈哈,要不得要不得,我那老妻可能生了,金山银山都不换。”
“呸!哈哈哈哈。”
秦人有热闹看,纷纷开始七嘴八舌的热谈,两手一揣,姿态一摆,讲得唾沫星子横飞。
唯独还沉浸在两千金的喜悦中的商人,这下听到卖个鸽子居然牵扯到秦国朝堂去,尤其是这个遮挡半张桃花面的少女,还是什么要做王后的。
他吓得腿一软,险些要跪下了。
额滴个亲娘勒……早知道如此…
趁人不注意,商人赶紧收摊开溜。
“砰。”
摊架上踩上一个骨肉匀称的小腿,蔡妙单手叉腰,一只手肘靠在膝盖骨上,长眉一挑,对白桃示威,“为了男人,我要和你单挑!”
收摊被阻,商人叫苦不迭。
白桃摸着怀里黑的如缎子的鹰隼,总算是明白了蔡妙莫名针对自己的原因,“你若是想做王后,做夫人,你去笼络君上,你在这和我争什么输赢,又不是赢了我你就能做王后做夫人。”
可惜。
小狐狸还是把女人之间的妒忌想得太简单了。
蔡妙见她这副对自己心爱之物满不在乎的样子,不平道:“我就是要和你争,就是要赢你,我要君上看明白,看清楚,谁才是最有资格配他的女人!”
白桃:“……”
蔡妙拍着自己的胸口,见到白桃的小身板嗤笑道,“就你这样的,不过尔尔。”
反正左右说不通,白桃也是有气性的,不多废话:“好,那就争。”
外面人多眼杂,热流涌动。
白桃索性和蔡妙一起进了附近一家客栈。
好的客栈都带别院,别院宽阔,刚好可以用来比试。
无论比身手还是比别的,白桃还不信自己赢不了一区区凡人。
不过迎面而来就遇到一个熟人,是巴清。
巴清腰肢扭的婀娜,正在口沫飞溅的斥骂一个小二,见到戴着帽兜的白桃,她一个眼尖就把她从人群中挑出来了,“哎呀,好妹妹,我的好妹妹,你还记得我这个老姐姐吗?”
白桃有点意外:“你巴清姐姐,你不是在咸阳城边开客栈吗?”
巴清拿帕子捂了下脸,“还不是生意越做越大,这里都干倒闭了,谁还能嫌钱多呢,我自然就收购了这些倒闭铺子,现在咸阳十家客栈有三家都是我巴家开的,只不过是商税按时缴纳就是了。”
她拧了下帕子,对白桃问身边的蔡妙,“好妹妹,这位是?”
白桃还没答,蔡妙就道,“我是纲成君的孙女,蔡妙。”
“哦,纲成君啊。我虽不是秦国地里的人,但是也知道,是秦国的前任丞相是不是,后来领闲职的那个?”
蔡妙脸色难堪起来。
巴清嘴唇露出三分笑影,又对面色不好的蔡妙留出三分余地,“唉,姑娘您可别生气啊,我只是一小小商妇,哪能知道那么多,还不是别人说什么我信什么,听风就是雨,眼皮子薄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