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夫人、陈子苓和邱氏等人本能地看向两个婆子。
刚才那一下摔得不轻。
两人的鼻子肯定都摔断了。
陈老夫人想说的话就这样被堵在了肚子里。
邱氏倒想说,但才张开嘴,陈安宁的目光就扫了过来。
话就这样,也被堵了回去。
直到婆子将茶沏上来。
也没人敢开口。
陈安宁也不着急,掀着茶盖撇去浮沫后,浅浅地呷上一口,夸道:“这茶不错。”
婆子讨好道:“是阳羡茶,老夫人平常都舍不得喝呢。”
“难怪不错。”陈安宁说着,又喝了两口。
看着婆子上赶着为她添茶的谄媚样,陈子苓忍无可忍的躲在婢女身后说道:“开阳侯府已经答应继续与陈家结亲,下个月底,由你代替我嫁去开阳侯府做世子妃。”
“祖母老糊涂了吗?”瞥一眼她阴毒扭曲的面目后,陈安宁看向陈老夫人,“那孙世子已经是个废人了,搭一个姐姐过去还不够,还想将我也搭进去?”
“孙世子现在是个废人,但你不是神医弟子吗?”陈子苓快意道,“等你过了门,将他医治好后,他自然就不是废人了!”
想到在大理寺所受的那两日屈辱,陈子苓对她和谢珣的恨意,就怎么也掩藏不住。
为算计赵知节,她殚精竭虑了整整半个月。
以为是天衣无缝的计划,没有想到在谢珣面前,却漏洞百出。
谢珣先是将她独自关押了一日一夜,而后提审她时,又故意先问她被赵知节玷污的经过。
其后才问她是在何地被赵知节劫持以及被劫持的过程。
最后又把她关押起来,挨个提审了跟着她的两个婢女。
等一切结束。
她和两个婢女被重新提到堂上。
谢珣拿出她被赵知节玷污的那晚,钦天监的星象记录扔到她的跟前,问她:那夜无星无月,她在桃山上赏的是什么星月?
东山寺入夜后,寺院里尚且灯火稀薄,山顶尤甚。
仅是拿个御寒的披风,为何要将身边伺候的两个婢女都支下山?
是不害怕,还是在做什么准备?
又拿出东山寺的地形图,问她:男客院和女客院虽然隔着半个山头,但这半个山头间,每隔三十丈,就有武僧守夜,她若当真呼救过,为何无一人听见?
其后,他又拿出几张供状,问她:赵知节当晚住的是普通客房,同窗就住他隔壁,稍有动静就能听得一清二楚,为何几个同窗都供述未曾听到她所说的呼救挣扎?
另外,他又总结:赵知节既是强行玷污的她,按照常理来论,想要成功,他该做的是掐脖子或绑住她的双手,而不是掐她或是拧她的胳膊与前半身。
在她强行狡辩,她是被赵知节敲晕后,被他带去的客房,身上的青紫是第二日醒来才发现时,谢珣似乎早有准备的将矛头对准了两个婢女。
他问两个婢女:
发现她失踪后,她们为何没有第一时间去问询守夜的武僧,她的去向?
回到客房,依旧找不到她时,又为何没有去问询当晚入住客房的各府女眷,她是不是去找了她们?
也为何戒律堂没有她们找人的记录?
是劫持玷污一事,是她早就商定好的要算计赵知节的计谋,还是她们早就和赵知节商定好的要算计她的计谋?
她们事先预备好的所有说辞,在他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下,很快就土崩瓦解。
最终,两个婢女在严刑面前,不得不吐露出她算计赵知节的全部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