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早点铺子坐下。
点好要吃的早点后。
陈安宁喝两口温水,又扫一眼周围后,慢声说道:“死者是被刺穿心脏后,失血过多而死。”
“凶器是一把双刃匕首,刃长六寸左右,宽一寸二左右。”
“胸腔上的三处创道由上往下,倾斜度大概在三十;腹腔上的五处创道则由下往上,倾斜度则在一百二左右,推算出来的凶手身高在五尺三到五尺四之间,现场的鞋码是八寸一。根据脚印深浅,体重大概在一百六到一百七之间。”
“死者手上的抵抗伤不多,凶手应该是突然发难,死者自知不是凶手的对手,逃命在门口处倒地身亡。”
“从凶手在杀完死者后,不慌不忙地蹭擦脚上血迹以及带走少年的动作来看,这应该是一起有预谋的拐卖少年案。”
“民宅应该是由凶手选择。”
“凶手与死者认识的可能性不大,两人之间大概属于单纯的金钱交易。”
“从现场并无打斗的痕迹分析,凶手杀死者,也基本是早有预谋。”
喝两口茶,陈安宁总结,“我这里大概就这些了。”
徐瓒悄悄咽咽口水,又害怕又好奇地问道:“这些都是你切了那具尸体后,得来的线索?”
陈安宁笑容甜美道:“是不是很厉害?”
徐瓒点头如蒜,“是。”
陈安宁笑吟吟道:“想学吗?”
徐瓒迅速摇头:“不想。”
陈安宁笑容一敛:“那就闭嘴!”
徐瓒悄悄往谢珣身边挪一挪,并疯狂地扯他的衣裳。
谢珣瞥他一眼,吩咐道:“立刻将凶手的体貌特征传给木蛟,让他即刻安排人对门役进行新一轮的审问!再安排人对民宅周围的百姓进行排查,看看最近是否有人见过凶手或是在那周围见过陌生人。”
徐瓒去后,谢珣重新开口道:“我这边的线索,目前不多。”
“据失踪少年,也就是王咏的爹娘讲述,王咏是在九日前,被田大明介绍去慈恩寺做的杂役。杂役的活计要从早上的卯时正做到申时正,王咏一般在卯时初出门。”
“按照那几个卖早食的摊主供述,王咏是在卯时一刻前后经过他们的早食铺,也就是说,田大明是在卯时一刻找上的王咏。”
“保宁坊四个坊门的门役没有见到过王咏,也没有见到过田大力。”
“民宅周围的百姓是在卯时正听到的‘救命’声。”
“‘救命’声结束,起床打探消息的百姓当中,有人看到一辆黑色马车离开民宅所在的巷子。马车的大小比长公主给你用的那辆小大概三分之一。”
“天色原因,百姓看到的黑色马车,极有可能是灰布马车。这样的马车最是常见,几个坊门的门役在案发的时间段,都有见过这样的马车进出。”
“至于田大明的人事往来,目前还在查。”
摊主游移不定地端着早点站在七八步远的地方,不敢上前。
两人有志一同地收住话头后,摊主才如蒙大赦般,迅速端着早点过来,飞快地摆到桌子上后,又快速离开了。
陈安宁和谢珣安静地吃着早点,没再说话。
吃完饭。
趁着侍卫结账的时机,陈安宁问道:“保宁坊有你安排的侍卫在暗中监守,地痞、乞丐当中也有你们的人在盯梢。凶手自打你接手这个案子后,就因忌惮而未曾在京城犯过案,这次为什么却甘冒如此大的风险?”
谢珣正要回答。
徐瓒就回来了。
将手中的纸递给他后,看着空无一物的桌面,他急眼道:“你们都吃过了?”
谢珣让侍卫去重新点了一桌早点后,打开纸。
纸上是王咏的画像。
看到画像的瞬间,谢珣的面色猛然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