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活到现在，而且还会活的这么精彩。

当年司徒煜的离开，对于程九儿来说是日子似乎没有了盼头，妈妈的突然离世，更加让她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

“我以为我会死掉，或者会疯掉！”女孩自嘲道。

“九儿，当年发生了什么？”

“什么？”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男人眯眯眼，金丝边眼睛，更加衬托着他的温文尔雅，可是目光犀利的想要穿透人心，让女孩无处躲藏。

“马天煞，你只是我的经纪人，我们只是合作关系！”

女孩脸色煞白，嘴唇颤抖。

男人明白他已经挑战了女孩的底线，可是想要脱变，她必须从阴霾中走出来。

“程九儿，你说的没错，我们是合作关系，可是前提是赚钱！”

马天煞很少这样直呼其名，女孩蜷缩着身体，双手紧紧抱着，好像风雨中漂泊的洋娃娃，随时都有吞没的危险。

就在男人以为，女孩又会像个逃兵一样时，她缓缓抬头，泪流满面，无助的表情深深的刺痛了他。

“马老师，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可触碰的阴暗，你说呢？”

马天煞，在程九儿坚定的眼神中，做着天人交战。

“好！我们谈谈！”

“您说！”女孩做了个请的姿势。

“九儿，你可以像个乌龟，把自己藏在坚硬的壳里，我可以理解！”

“马老师，你也说了，娱乐圈本来就是娱乐众人的。”

“所以呢？”

“所以，人不能有软肋，更不能有黑历史！”

“九儿，你有没有想过，纸是包不住火的！”

女孩的脸色以肉眼所见的煞白，马天煞静静等着，他没有出声，有些坎还是要自己走过的。

“马老师，车到山前必有路，我相信，真相永远不会给掩盖。”

马天煞挑挑眉，女孩像是经过了一场非人的脱变，眼睛似乎比以前更清澈了。

“九儿你是最棒的，了不起！”

马天煞突然间感觉失语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迟缓滑稽的点赞，让女孩笑的前俯后仰，眼泪都出来了。

“马老师，你太逗了吧！ ”

“丫头，放心，一切有我！”

“谢谢，天煞哥！”

程九儿撒娇的跳到马天煞身边，一把抱着他的胳膊。

“你就饶了我吧！还天煞的呢！”马天煞咬牙切齿地抽出自己的胳膊。

“哈哈哈…”

“哥哥，你不要这个样子嘛！”

“好好说话！”

“呵呵，马老师我们笑过，当然也哭过了，现在说说马老师传奇的前半生吧！”

“什么呀，丫头我没有那么老！”

“咯咯咯…”

“那是我刚刚学成归来，想着给家里一个惊喜，没想到竟然是他们给我惊吓，终身难忘！”

“马老师！”

“没事，当我满怀欢喜地推开家门，什么都变了。妈妈喜欢的一切都不在了，就像没有了妈妈的影子一样…”

“我理解！”

“院子里是那个男人和一个年轻女人逗小孩的笑语，我就好像一个突如其来的怪人，他们看到我的瞬间，眼中有着内疚，隐忍，更多的是厌烦吧！”

“也许，他们真的只是内疚！”

“全没有了，你明白那种感觉吗？就像一个在你身边生活很多年的人，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诉你她从来没有出现过你的生命里。”

“当年哥哥走了，我就是那种的感觉，有时候我都怀疑，他有没有出现过！”

“九儿，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幕！”

程九儿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颓废的马天煞，她上前拉过男人死死攥着的手，安慰着，

“马老师，都过去了，真的，都过去了！”

“九儿，当我质问那个男人，我妈妈呢？哈哈哈…他妈的竟然告诉我死了，而且已经两年了，那我他妈的算什么？”男人额头暴筋，

这也是马老师第一次情绪失控，痛的不仅仅是他，还有感同身受的程九儿，

“马老师，你有没有想过，你妈妈一定不希望你这样！”

房间里静的可怕，就算掉一根针，也会掀起惊涛骇浪。

“九儿，加油！”

男人虽然笑着，可是样子比哭还要难看，程九儿做了个夸张的动作。

“加油，马老师，我看好你哦！”

“我也看好你！”

“咚咚咚…”

“进来！”

“寒冰，都安排好了，可以出发了！”

“走吧！”

萧雅偷偷地瞄了眼马老师，“马老师，你还好吧？”

“没事！”

也许这就是岁月沉淀下的男人，情绪收放自如，这些年看来他过的有苦难言。

“寒冰，这次的主会场我们看看就好，晚上的班机，你还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戴维依旧是冰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