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过去这七日, 柳和宁有点荒废时光,只是陪着叶闺臣一起诵经,都没怎么动笔画壁画, 一是因为和叶闺臣初定情,恨不得时时刻刻腻歪在叶闺臣身侧,就算诵经,都觉得特别幸福,二是心境一直属于飘浮在半空的欢喜状态, 也静不下心来画壁画, 毕竟大国寺亲自来去宫里请自己来画,柳和宁断然不会敷衍了事,自然尽心尽力。
可现在, 柳和宁归心似箭,决定这三日便继续静下心来画壁画,不再诵经。
叶闺臣连颂了这么多天的经,有些烦腻了, 于是以体谅僧人为由, 把诵经的时间有由一整日改成半日。
继续动笔画壁画的时候, 柳和宁足足卡了一个多时辰, 都无从下手画画,毕竟心里还是过于欢喜的状态,视线总控制不住看向叶闺臣。
叶闺臣看着柳和宁站那里许久,都未继续作画,也猜到了大概, 应该是自己在这,影响了她的心境,让她难以找到好的状态。
“若寻不到状态, 便罢了吧,过些天再开始。”叶闺臣在中午用膳的时候对柳和宁主动说道,她也希望柳和宁能寻得最好的状态,完整这副观音壁画。她不希望因为自己这副即将要成的观音壁画有任何瑕疵,做便做到最好!
“花朝放心,我不会贸然下笔的。”柳和宁知道这是花朝对自己的关心,自花朝留下到现在,她心里头一直都还是暖乎乎的。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我也不多说了。”叶闺臣说罢,便继续用膳。
“现在之所以难以下笔,是因为这画前后心境变化太大,此前因求而不得,日日郁愁,情绪之下,观音细看起来,也愁苦的,似在悯怜人间之苦,愁悲世人之不悟。可我这些时日,日日欢喜,哪里还能寻得半分之前的郁愁,才难以下笔。”柳和宁据实相告自己目前所处的困境。
“看来,是我来得不是时候。”叶闺臣说道,是自己的到来逆转了柳和宁心境,柳和宁若是不能好好完成这副壁画,自己怕是难辞其咎。
“是我自己功力不够,不怪花朝,我可是很欢喜花朝来找我,就算完不成壁画,也心甘。”柳和宁可一点都不觉得是花朝的问题。
“你若完不成壁画,你就回不了宫了。”叶闺臣故意这般说道,其实作为中宫皇后,柳和宁就算画到一半,扔下不管,谁也奈何不了柳和宁,但是叶闺臣还是希望柳和宁能以最好的状态完成,毕竟这么好的一副壁画,如果没有完成就太可惜了。
“那不行,我必须尽早回宫找花朝!”柳和宁语气坚定的说道。
瞧柳和宁这副笃定的模样,许是有了可解决的办法。
“那你现在有办法了吗?”叶闺臣问道。
“我刚才倒真有新的想法,我心境变了就是变了,找不回之前的心境,也不再悲苦之感,干脆也让观音高兴起来,乍一看,观音是悲苦的,细看之下,悲中有喜。绝处之地,便有生机,倒更能给人以希望,花朝觉得我这个想法可好?”柳和宁把自己念头如实告诉叶闺臣。
叶闺臣心想这想法自然是极好,柳和宁还故意寻自己意见,分明就是要求自己夸赞。柳和宁的想法是好,不过对画技要求却是极高,需要怎样出神入化的画技,才能在一副脸上,看出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
“你做得到吗?”叶闺臣挑眉问道。
“试试看。”虽然花朝没有夸自己,但是柳和宁知道花朝是认同的自己的想法的,于是比展露出最灿烂的笑容给柳和宁。
叶闺臣见柳和宁笑得如此灿烂,知道柳和宁心里应该是有底的,便替她松了一口气。
下午没有诵经会,叶闺臣便无事可做,搬了张椅子坐大殿上,陪着柳和宁作壁画,当然这是柳和宁要求的,她没有拒绝而已。
柳和宁有了方法之后,顺着自己的心境而为,下午动笔就相当顺畅,有时候认真起来,几乎忘了叶闺臣在身边陪着自己。但是心思稍有空隙的时候,花朝又马上钻入她脑海中,然乎她便会稍稍停下来,然后看向叶闺臣,再次觉得欢喜的投入创作之中。
叶闺臣本觉得看柳和宁作画,多看几眼,定会觉得无趣,还特意拿了本书来打发时间。可当她看着柳和宁认真的侧颜和背影,竟看得移不开视线,一本书看了许久,就粗略翻了两三页。她不知道其他女子动情之后是不是也像自己这般,看着自己心悦之人,越看越觉得美,越看越是喜欢,越看越想再看,看了一下午,都不觉得腻。看来,未来两天,就这么陪着柳和宁,自己也不会腻。
也不知是花朝在旁,柳和宁觉得干活特别有精神,而且事半功倍,顺畅异常。心想,如果每日花朝都能陪在自己身侧,她估计自己半个月就能画完了。
在柳和宁画了一个时辰的时候,体贴的叶孟给叶闺臣备好茶和好甜品,大概也是怕自家主子无聊。
“要吃点茶点吗?”叶闺臣轻声问正在换颜料的柳和宁。
“好啊!”柳和宁闻言便把手中的颜料放了下去,新然回答道,并走向花朝。
“去洗手。”叶闺臣见柳和宁手脏兮兮,便催促道。
“不去,太麻烦了,花朝喂我就行了。”柳和宁蹲在叶闺臣身前,因为叶闺臣此刻正坐着,于是柳和宁便把脸往叶闺臣大腿上蹭了蹭,并撒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