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澜之走后,秋雯雯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哄好了越王。 越王的毛被捋顺的差不多了,才想起来一件正事:“伽罗找你有什么事?” 秋雯雯道:“她想找我买点东西,我没卖给她。” 想到这件事,秋雯雯就十分郁闷。 她倒不是不愿意赚钱,实在是她总共也没剩多少积分了,她想留着积分应急。 就像之前冷澜之要让人杖责她的时候,她就用积分兑换了怀孕体验卡。 一根铅笔一百两确实很诱人,可惜她没多少分可以给冷澜之搞批发。 不然的话,她横竖也要赚个几十、上百万两银子。 想到损失的银子,她就郁闷的不行。 “哦?伽罗想跟你买东西?”越王好奇了:“她想买什么?” 秋雯雯不想提这事儿,主要是她没办法解释铅笔的来源。 跟冷澜之她可以糊弄,可以说是跟某个番邦的人采购的。 可跟越王,她没法儿撒这个谎,便只能含糊了过去:“一些我想出来的,女儿家用的东西,有点私密,王爷别问了。” 越王闻言,也没了追问的兴致。 至于秋雯雯不想卖的原因,他自以为不用问也能搞清楚——无非就是她跟冷澜之有仇,不想跟仇人打交道。 秋雯雯岔开了话题:“王爷,这些时日我在太子府闲着无聊,翻阅典籍,发现了一处地方可能存在着矿山。虽然只是煤炭,但如果能够开采成功的话,便是一笔庞大的收入。 若是贡献给朝廷的话,陛下定然会很高兴。届时,您就可以将太子比下去了。” 越王眼睛一亮:“矿山?” 事到如今,把不把太子比下去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有了矿山就有了钱。 有了钱,他就可以打造军备,拓展军队。 有了军队和装备,何愁大事不成? 父皇不将太子之位给他? 有什么关系。 直接抢不就好了! 林维扬的办事效率很高,几日后,他便找到了一位能工巧匠。 这位匠人研究了一番铅笔,很快就确定了其中的主要原料——炭。 匠人说,炭芯比较好制作,难的是外围的木层。 不过只要给他时间,他必定能够制作出一模一样的来。 冷澜之让流纱拿出了一千两银子作为研究的费用,并大方表示,钱不够的话随时都可以追加研究费用。 像这种利国利民的好事,她自然不会吝啬。 谁让,她是盛国的公主,她的兄长是太子,是未来的盛国帝王。 等待匠人周师傅研究铅笔的制作方法的时候,冷澜之也没闲着。 这种铅笔实在新奇,构思也很精巧,冷澜之自认为自己也算博览群书,却从未见过类似的东西。 她觉得一定是自己看的书还不够多,近来便一头扎进了书房里,看书的重点也转移到了盛国外的游记和杂谈上。 连续看了几日,她依旧没有找到有关于铅笔的记载,却发现了不少新鲜的东西。 比如,以前盛国的所有人包括她,都以为海国便是天的最南方的国度,更南方不可能再有人存在的痕迹。 但,在一本名为《申公游记》的个人传记里,却是描写了海国的那边还有一个非常遥远的国度,需要穿越十万八千海里才能够到达。 那边的人与盛国人长得不一样,有的人长着金发碧眼,有的人长着棕发蓝眼,甚至还有人长着金色的眼睛…… 这些奇怪的人过着茹毛饮血的日子,十分的落后。 流纱端了热乎乎的果茶进来,瞥见书里的内容,惊讶道:“怎么会有长得这么奇怪的人?假的吧?” 冷澜之摇摇头:“我没去过他所说的这些地方,无法确定他所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流纱道:“一定是假的!十万八千海里那么远,船只根本无法到达,他是怎么见到那些人的?此人定然是个穷困潦倒的书生,为了赚钱,故意写了这些吸引眼球的东西来哗众取宠。” 旋即摇摇头:“可惜,他的书没什么人买,若非公主近来对异域的游记感兴趣,命府中的人到处扫有关于这方面的书,这本《申公游记》还在某个书店的角落里吃灰呢。” “未知全貌,不予品评。”冷澜之淡淡道。 流纱吐了吐舌头:“奴婢知道错了。” 又过了七日,林维扬来访。 冷澜之猜到可能是铅笔做出来了,果然,林维扬开门见山,直接拿出了两根制作好的铅笔。 这些铅笔的外形十分朴素,整个笔身是椭圆形的,木材制作的笔身打磨的很光滑,上面没有涂抹任何颜料,看上去不如秋雯雯的那根外观好看。 冷澜之走到桌子前,用新铅笔试着写了几个字。 林维扬问道:“公主觉得如何?” 冷澜之又换秋雯雯那根笔试了试,蹙眉道:“我们做出来的笔触感偏软,写出来的字颜色倒是比较深一些,偏向墨色。” 林维扬道:“小人也是这么觉得,从节约成本和降低物价的角度来考虑的话,公主手里的那根可能更适合推广。” “哦?此话怎讲?” 林维扬道:“周师傅通过几次尝试和对比,发现笔芯里炭的使用量越多,笔芯就越软,对于使用者的手腕把控有很高的要求,一不小心就会造成浪费,这反倒是和我们想向贫穷人家的孩子推广的初衷相悖。 相反,黏土的和含量越高,笔芯越硬,虽然书写出来的颜色会浅一些,却能杜绝浪费材料。” 冷澜之想起了秋雯雯所说的什么2B,HB,2H之类的奇怪词汇,她觉得,这不同的词汇,代表的或许是笔芯的种类? “我们就制作两种笔芯,炭含量多一些的在士大夫里面推广,炭含量少的则是在各大书院里面推广。” “不过在此之前,本宫要先进宫一趟。” 若是笔的变革真的能够成功,便是一向大功绩。 她得先请示了父皇再说,免得有人从中作梗。 冷澜之进宫的时候,建良帝刚从昭仁宫出来。 昭仁宫是德妃的宫殿,德妃是越王的母妃。 德妃素有仁德的美名,从来不参与朝廷的事情,便是对越王,也鲜少提鞋。 是以,虽然越王犯了错,父皇却也没有迁怒到她的身上。 不仅没有迁怒,从昭仁宫出来以后,建良帝还命李总管偷偷给越王府送去了一些番邦进攻的贡品。 流纱知道了以后差点儿没气死:“什么不争不抢,都是骗人的!” 冷澜之倒是不觉得奇怪。 前世,越王能不声不响地坐上皇位,他本人的能力固然是毋庸置疑,但宫里的德妃也定然是功不可没。 这母子二人,都严重被低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