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云禾暗叹了口气。
‘毕竟是结丹中期,而且还不是散修,不好杀啊。’
费凌应该是对他动了杀心,但云禾又何尝不是?
可想杀不代表能杀。
特别是.
他取出了轻铃仙子给他的传讯玉简,原本是等将“木延丹”拍卖之后,用作交付灵石时联系使用,但轻铃仙子却在玉简内给他留了一些信息。
其中,包括费凌的身份。
费凌此人,是玉衡岛费家修士不错,费家也的确有以为假婴老祖,虽年岁已高,但修为很强,且有着不俗的人脉关系。
当然,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费凌此人与烟月老怪有着匪浅的关系!
烟月老怪,魔道宗门“合欢宗”的太上长老,货真价实的元婴老怪!
而费凌与其那所谓的匪浅关系自然不言而喻,乃是烟月老怪的双修伴侣之一,或者更直白一些,也就是是所谓的“男宠”。
在修仙界,可没有所谓的男尊女卑一说,实力与修为才是硬道理。
云禾来到云上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对一些大大小小的宗门不说多了解,但对那些个大宗门也不陌生就是了,所以对“合欢宗”以及宗内担任太上长老一职的烟月老怪也有一定的认知。
此老怪最出名的,便是圈养“男宠”!
可谓是整个云上境独一份。
只要一想到费凌那生得一副小白脸的模样,再想到其居然会是一位元婴老怪的“男宠”,云禾的表情就不免变得有些怪异。
当然的,拥有着结丹中期修为的费凌肯定不是普通的炉鼎可以比拟,他在烟月老怪那里应该也有着不俗的地位。
轻铃仙子此番提点,显然是为了告诉他不要与费凌再起过多争执。
免得不仅得不到什么好处,反而平白招惹到一位不该招惹到的存在。
元婴老怪可不是他这样的散修结丹能招惹的。
“当真是”
看完那信息后,云禾一阵无语,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过他还是在与李远帆两人分离后,朝着先前的云岛而去。
梁子已经结下,只要想到对方背后不仅有一个修仙家族还有一位元婴老怪,就让云禾十分不自在。
主动权不在他手里了啊。
只是,当他回到云岛时,发现此地早已没了人影。
云禾又轻轻地叹了口气。
衣袖轻挥。
几只赤影金翅蜂从茫茫云海之中飞出,钻进了他的袖中。
虽然的确留了后手,可单凭几只赤影金翅蜂便想追踪一名结丹中期修士显然不现实。
“罢了,一名元婴老怪应该还不至于为了位‘男宠’就大费周章地去寻另一名结丹修士的麻烦,毕竟元婴老怪的时间是很宝贵的。只要不遇到,应该危险不大。”
“以后尽量躲着点便是了。”
他仔细回忆了遍,确定应该是没有显露出让元婴老怪都为之心动的东西。
紧而神识一动,准备抹除掉此地他所留下的斗法痕迹。
却忽的一怔。
嗯?
他发现在此云岛上,除了他与费凌斗法所留下的痕迹外,竟然还有费凌与别人斗法留下的痕迹,而且因为距离时间并不长,再加上费凌的操砂能力特殊,所以痕迹保留得还算清晰。
“轻铃仙子?”
云禾有些错愕。
不是告诫不要与费凌起争执么,怎么反倒是她自己与费凌打起来了?
而且,两人的关系应当不错才是吧?
转念一想。
为了利益亲兄弟都有下死手的,更何况费凌还有着修为上的优势。
“有点意思。”
云禾略微思量,不由得低笑了声。
在赤影金翅蜂指点方向后,便再次远遁而去。
茫茫云海上的一座云岛。
一道着青色长裙的女修在前遁逃,在她身后有一道黑色遁光紧紧跟随。
两道身影时不时地爆发出一阵法力波动,伴随着法宝与法术的碰撞。
只不过,跟在后面的那道遁光不疾不徐,不与前面遁逃女修硬碰硬,只是远远地吊着,似乎在拖延时间。
这两人,自然是轻铃仙子与费凌。
“费凌,你无耻!”
只见轻铃仙子脸上泛着异样的酡红,整个人的气息也起伏不定,似是中了某种毒一般。
“呵。”
面对她的怒骂,费凌不屑地笑了笑。
对于这位想法与做法都过于正派的表妹,他打从心底嗤之以鼻。
“既然表妹知道为兄背后之人,自应当做好为兄规避誓言的准备。”
“这‘木延丹’给筑基修士实在是暴殄天物,只要表妹愿意交出五颗‘木延丹’,为兄保证不伤害表妹性命,如何?”
这可是能延寿二十载的丹药,他只要拿到手,不论是给费家老祖还是给烟月仙子,都绝对能换得不俗的宝物。
说不得,他修炼到结丹后期就稳了。
如果到了结丹后期,以他的年纪,未尝没有冲击凝婴的可能!
到时候,不论是家族老祖侥幸凝婴还是凝婴失败而身陨,作为费家仅剩的结丹后期,家族资源都得往他身上倾斜,若再加上烟月老祖相助
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升起兴奋。
没有人可以拒绝凝婴的诱惑!
“都怪表妹你没有告知宗门和家族,让为兄可以放心大胆地行此事!”
闻言的轻铃仙子心头一苦。
她没告知宗门和家族,是因为知道若宗门与家族知晓了“木延丹”的存在,肯定也会如费凌一般,不同意她将此丹给她母亲使用,或者说至多只能给一颗而非两颗。
但一颗恐怕不足以让她的母亲成功结丹。
所以一向行事问心无愧的她,这一次为了母亲也不得不动了私心。
奈何在她来到此地行动之前,巧遇了费凌。
对方一再请求一起行动,又许下诸多誓言,轻铃仙子才不得已带着他一同前往。
哪知道,她所邀请的修士都没动歹心,她的这位表兄居然暗藏祸心,早早地就给她下了套,直到所有人离开,终于忍不住动手。
“表妹,这可是烟月仙子的‘糜欢散’,你跑不掉的!”
费凌一点都不急,他只需要慢慢等待,等轻铃仙子自己先坚持不住就行。
轻铃仙子贝齿紧咬,齿缝渗出缕缕鲜血,她在以疼痛换取意识的清醒,可她也很明白,她坚持不了多久。
一颗心已然沉到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