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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9 章 自决定去医女课堂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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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决定去医女课堂里听那些先生授课后,赵筠平日里的闲暇时间更是一减再减,一整日下来,也唯有习马时才有机会同几位好友碰一碰面。 灼灼烈日下,尘土飞扬,几位女郎郎君在马场上你追我赶,少年人鲜衣怒马,衣袂翻飞,举手投足皆是意气风发的潇洒昂扬,俨然已经成了酷暑下的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天太热,只跑了几刻后就开始觉得燥闷了,伏在马上蓝衣女郎有些受不住,她脸颊红扑扑,率先下了马,来到了马场旁的凉棚下纳凉。 很快地,马场上另外几位郎君女郎也俱下了马,同样也来到了凉棚处。 姨母曾经说过的,跑完是不可以立即饮下凉茶汤的,赵筠额间带着点点汗意,脸颊滚烫绯红,她站了片刻,才接过翠云递过来茶盏,将茶盏里的温茶一饮而尽。 项真也咕噜咕噜地灌了几口,而后接过帕子不断地擦拭着额头汗渍,边擦着还边对着身侧的女郎询道,“筠姐姐,等下你没有有时间啊,我们去一次药坊看看吧?” 赵筠放下茶盏,也接过了翠芸递过来的帕子,她擦着额头,闻言侧眸望她,不解道,“为何突然想要去药坊?” 项真解释,“昨日郎中不是在堂上说了一副治疗箭毒的药吗,我想去药坊看看,也可以辨一辨是那些药。” 父亲受过箭伤,因此项真在郎中说那几副治疗箭伤的药时,学得十分认真。但即便课堂的先生也带了一些药材过来给她们辨认,可药这么多,只看几眼终究还是有些记不住的。 家里也养着府医,府医住的院子里药材也不少,只是这般去做,少不得会被父亲知晓,因此项真才想着到盛京的药坊看一看。 赵筠恍然,犹豫了片刻,想着午后难得没有事做,也很快便应了下来。 叶瑜徐梁等人见状,心里好奇,也纷纷凑趣,一行人换下了被汗水浸湿了的衣物,穿上了素净的衣物,笑着闹着来到了东市最大的药坊,悬济药坊。 药坊有一位整日坐堂诊脉的医者,是位有些岁数须眉皆白的老者,看起来颇有一番仙风道骨的姿态,望着容易让人信服。 求医的百姓已经在医者的方案前排成了一整排,他正闭眸捻须,不徐不缓地为前来求医的百姓把着脉。 赵筠在纸上写下昨日在课堂上习得的治疗箭毒的方子,让药坊伙计给她们找照着方子抓取所需要的药物。 能在这样大的药坊干活,伙计不仅会算,也是个识字的,他只执起纸看了几眼,很快就笑着应下。 悬济药坊的药斗子很大很高,每个屉子里都放着一种药材,屉子外都写着药材的名字,项真视线在一个个屉子上游移划过着,想着那些是在课堂时学到过的药材。 叶瑜徐梁几人大多出生富贵,家里也一直养着府医,因此从未来过这些府外的药坊医坊,此时也揣着对新接触事物的好奇,细细打量着药房里的布置。 一样接一样的药物被盛在草纸上,然后被整齐摆放到了柜案上,赵筠静静地等待着,眸光却时不时落在大堂中正面向着门外的老郎中。 药坊外传来了喧闹声,很快就将赵筠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她定睛一看,却见一粗布麻衣的黢黑汉子从门外艰难地挤了进来,风一样跑到正把着脉的老郎中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在老郎中跟前说着什么,然后老郎中白眉拧起,抓着药箱带着药童便随着汉子离开了。 赵筠被这一幕吸引了心神,即便是药坊伙计唤人也没回过神,药坊伙计有些好奇地顺着着客人的视线看过去,只看见被汉子带着跑的老郎中,还有正排着队不断抱怨着的百姓。 自以为自己寻着了客人走神的原因,他边将盛着药材的黄纸折叠好,边讨巧笑道, “施老郎中是这东市里医术最好的郎中,平日里附近的百姓有个头疼脑热的,都会上我们家药坊请施老郎中诊治的,今日兴许是那东坊老李家的夫人生了,客人放心,不过一刻就回来了。” 一刻。 赵筠闻言敛眉,不由道,“妇人生产,轻则三个时辰,重则更需一日一夜,郎中只去一刻,又能做什么?” 药材已经拿齐了,也已经包好了,伙计麻利地将几包药材扎成一捆,闻言不由憨厚笑道, “给妇人接生那是接生婆的事,那里是郎中管的,也不过是开几副催生药,扎上几针,自然不费什么功夫。” 药坊伙计的话,让赵筠想起了自己经常会在姨母书案上看到的,那一沓沓残酷沉重的脉案诊籍。 她眉心拧起,看了看一脸笑色的伙计,并没有多说什么,但接过了伙计递过来的药,却也没有立即离开。 果然,伙计将药包收拾好递给赵筠后不久,那个提着药箱的药童很快就回了药坊,身后悠哉悠哉跟着的老者,赫然是方才急匆匆出门的老郎中。 这般算算,果然前前后后,的确也不过是一刻钟,赵筠默然,看到老郎中回来后,也招呼友人离开药坊。 正是午时,街道上人不算太多,赵筠眼睑垂着,脚步有些快,提着药心不在焉地走在前头,很快就迎面撞上了人。 她回过神,意识到自己撞到人了,正想垂眉道歉,下一刻,敏锐地察觉到腰间多了一个牵扯的力度。 垂眉看去,本来系于腰间的荷包此时已经彻底没了踪影,妍丽的眉眼霎时沉下,赵筠眉目一寒,正要厉声呵斥,却见那执着自己荷包的手被一只手握住。 得手后正想拔腿就想跑,可被擒住的手却阻着了举动,小贼见自己被捉住,立即面还露凶光,他凶狠地看着擒住自己的郎君,另外一只手迅速就往后腰摸索。 看出了贼人的意图,青袍郎君面色一凛,握着贼人的手力度朝下,腕间的剧痛让忍不住贼人痛呼出声。 而后更是抬脚直接就踹到了对方的腹部,贼人甚至还来不及拔出后腰的尖刀,就径直被踹趴在了地上。 身躯的跌落扬起了不少粉尘,贼人手一直颤着,面露痛色,在地上不断地哀嚎,突然的声响让四周路过的百姓脚步停停了下来,投着目光议论纷纷。 赵筠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了一跳,脚步忍不住后腿了两步,可目光在接触到贼人手里还紧紧被捏地发皱的荷包后,眉头锁起,后腿的脚步也猛地停下。 这是姨母给自己准备的荷包。 这般想着,停下的脚步向前了几步,紧接着猛地踩在了正不断哀嚎的贼人的手腕处,耳边的哀嚎声顷刻变大,那本来还死死攥着荷包的手也因为疼痛,五指很快展开,荷包跌落在地。 赵筠立即俯身捡回自己的荷包,又几步后退了两步。 女郎的举动迅速而突兀,几乎是发生在电光石火间,依旧维持着潇洒轻松的姿态的青衣郎君见状,也不由面色一怔。 赵筠没有注意到对方的怔忪,在拿回荷包后,她只轻轻拍打着荷包上沾染的粉尘,而落后几步的友人也很快跟了上来,紧接着数位部曲从身后上前,将地上哀嚎的贼人团团围住。 外出时部曲是必须要带着的,可赵筠不喜招摇过市,所以常让部曲匿于百姓中。 此时部曲没有披甲,只着常服,却每一个都身量高大,体格粗犷壮硕,眸光冷寒嗜血,浑身毫不遮掩地散发着让人胆寒的气息。 这位被抢了荷包的女郎,显然是那家的贵人。 意识到这一点,围观的百姓心里一颤,也不敢继续多看,忙垂眉敛眸,朝着四周走去。 被围在其中的贼人嘴里的哀嚎声也在此时降了一个度,他看着围在自己四周凶神毕露的部曲,终于面露惶色。 叶瑜是第一个来到了赵筠身侧的,她上下打量着友人,边看着还边忧心道,“筠儿,怎么样,你没事吧……” 项真也很快追着围了上来,后面的几个其他友人紧随其后,很快就将赵筠团团围住,不住地上下打量。 荷包上的粉尘已经被拍打干净了,赵筠小心翼翼地将荷包系回腰间,闻言笑道,“我没事,只是方才碰到了一个偷窃的小贼。” 众人闻言皆是松了一口气,这才将注意力放在被部曲围着的小贼身上。 叶瑜性子最是火爆,又自幼随着父亲习得一些武力,她看着被部曲制住的贼人,柳眉横竖,正想上前教训一顿,却见赵筠握住了自己。 她摇摇头,眸光落在小贼身上,“光天化日,当街行窃,还是将贼人送到京兆府吧。” 部曲显然也听到了赵筠的话,垂首应下,两位部曲迅速堵住了贼人的痛哭求饶的口,朝着京兆府方向走去。 贼人解决了,赵筠略从友人包围着的圈子里出来,看着方才出手相助的青衣郎君,福身有礼地执了个平辈礼,表示感激之情。 “郎君方才出手相助,实在感激不尽。” 青衣郎君回神,眸色复杂地一一略过呈半圆状包围的几位女郎郎君,最后眸光落在了对着自己福身道谢的女郎身上,也拱了拱手, “路见不平,自该相助,女郎无需多礼。” 郎君一袭青衣,头束玉冠,面如冠玉,看起来气度不凡,给人一种熟悉感……赵筠心里不解,她想了想,起身笑道,“郎君可否留下名讳,此番相助,我合该道谢才是。” 青衣郎君闻言,挑了挑眉,脸上划过一丝了然。 他眸色微凉,似笑非笑,也并未留下名讳,只径直转身往后走,“不过是萍水相逢,女郎无需在意,某还有事,便先告辞了。” 这态度…… 赵筠拧眉,有些不喜对方这般轻忽的态度,却碍于方才对方对自己的帮助,没有多说什么。 很快就将这件事丢在了脑后,赵筠心里又开始挂念起了方才在药坊里见到的事。 思虑了良久,回府时,她还是掖开了马车车帘,对着右侧跟着自己的部曲,轻声道,“你去一趟东坊,打听一番,今日可有被唤做老李家的妇人生产……” 部曲垂首敛眸,很快便离开了。 天还很早,回家后,赵筠并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捧着方才在点心铺子里选好的点心,又来到了正院。 “姨母。” 人没到,声音就先到了。 女郎的声音活泼喜人,阮秋韵眉目柔和,见外甥女进来后,立即从书案后起身,来到外间的圆案前坐下。 赵筠抱着点心盒福身行礼,又同样在圆案旁坐下,而后如同献宝一样放在姨母面前打开,点心的香甜气味扑鼻而来。 “这是花月楼新出的点心,滋味轻软香甜,姨母尝尝,味道可好。”赵筠眼眸带笑,双手托着脸,一脸娇憨笑道。 点心盒里的点心琳琅满目,各样各式,大多小巧精致,阮秋韵唇角扬起,笑纹浅浅,用帕子拣起一枚,放进了嘴里。 糯米制成糕点有些许粘劲,吃进嘴里却是冰冰凉凉,带着淡淡茶香,并不是特别甜,味道的确不错。 王府伙房里的伙夫大多万里挑一,做出的点心也都精致美味,但是偶尔细细品味一番外面应时节的点心,也是别有风味。 阮秋韵细细地品味着,迎着外甥女期待的眸光,轻笑道,“味道很好。” 赵筠整个小脸一下子亮了起来,她下颚微扬,颇有些自豪地抿唇直笑,整个表情都是在说,看吧,我真的找着姨母喜欢吃的了。 阮秋韵被她这志得意满的模样逗笑,然后又吃了三枚,待正想吃第五枚时,点心盒却被外甥女一把盖上了。 赵筠一边将点心交给奴仆,一边对着姨母嘟囔道,“先生们都说了,江米面制成的糕点,是不能吃太多的,姨母只吃一些,解解馋就好。” 自从去医女课堂学了一些东西后,整日就开始注意这些吃食了。阮秋韵哑然失笑,而后将手收回,又刮了刮外甥女的鼻尖,轻笑道,“不让姨母多食,那你还买这么多回来?” 赵筠让奴仆快些将点心带下去,最好是放在水上冰着,闻言不由笑道,“我是给姨父姨母带的,姨父姨母一人四枚,不多不少。” 她这个外甥女,可是很公平的。 阮秋韵宠溺地看着她,褚峻很快也下朝来了,在吃掉了外甥女带回来的点心后,一起用着晚食。 王府里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赵筠坐在姨母身侧,边吃着还边说着今日在药坊里见到的事,阮秋韵默默地听着,就见外甥女眼睑轻敛,有些忐忑道, “我已经让部曲去东坊打听了,也不知如何……” 阮秋韵眉目柔软,手覆在了外甥女的手上,轻声安抚道,“待部曲回来,若是有异样,可以让医女过去看一看。” 赵筠轻嗯了一声,她勉强打起精神,又对姨父姨母说了自己从药坊出来后,遇到了贼人一事。 天已经暗了下去,昏黄烛火闪烁着,赵筠没有意识到身侧姨母神色的不对,依旧对着姨母说道, “……我让部曲将贼人送到了京兆府,也谢过那位帮我的郎君,只可惜不知那位郎君的名讳,要不然我也可好好感激一番……” 外甥女话里带着淡淡的遗憾。 阮秋韵心尖一片寒凉,指尖的玉箸久久不曾动作,只觉得自己那抹纠缠自己许久了的血色暗影,又再次死灰复燃。 玉箸轻轻置下,阮秋韵敛眸,借着光影挡住了面上的异色,只平静询道,“这么看来,那位郎君,倒是一位极为有礼斯文的郎君。” 有礼? 赵筠眉心拧起,虽然心里感激对方帮了自己,却也还是不赞同道,“那位郎君的确帮了我,可要说有礼,却是十分说不上。” 自己只是想表示一下谢意,若是不愿说直说便是,这样转身就走……好像生怕自己缠上他一样。 褚峻眸色微闪,视线落在夫人的面容上,闻言眉目挑起,伸手覆住了夫人略带寒凉的柔荑,笑道, “看来筠儿对这位郎君的观感,似有些不太好。” 赵筠闻言,有些心虚。 到底是帮了自己的人,这么明显地表露不喜,的确不太好。 赵筠垂眉,她抬眸望了一眼姨母,虽然有些担心姨母会不喜,但对于姨父说的话,却也并没有否认,甚至还闷闷地附和地应了一声。 将外甥女心虚的表情看在眼里,阮秋韵只觉得那股溢上心头的窒息感正逐渐消退,她眉目缓缓舒展,而后才缓缓笑着道, “不喜就不喜,那位郎君帮了你,总归是欠下人情,以后若是有机会能够见面,姨母定会感激那位郎君一番的。” 知恩图报当然好。 只是这恩,她记着就好。,新m....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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