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尾 佳人几番耐心劝导,少年恍若不闻,紧闭双眼宛梦中般,令佳人美眸渐起微红,泪珠轻弹,全然不觉此时的少年亦是躲进被褥中红了眼眶。 “姜慕遮,你不是我喜欢的女人!” 李荒轻声哽咽,脑海中闪过一抹往日的绝美倩影,他忍不住哭出了声来,看的姜慕遮一把将李荒从被褥中拽了出来,紧紧抱入怀中,热泪亦是盈眶。 “我以前不是,但在余生,但在往后,我可以是!!!” 姜慕遮哽咽着,将李荒压在身下,看着那被眼泪洗面的李荒,她缓缓低下头来,面纱下,那隐藏着的娇颜微红,轻轻开口。 “夫君!” “娘子!” 李荒双眼呆滞,木楞的叫了一声,听得姜慕遮终是没忍住哭了出来,紧紧抱着李荒抽泣了起来。 知道这一个月来,姜慕遮都承受着怎样的压力,当她突然被姜家和于家指着与李荒成婚时,姜慕遮整个人都傻在原地,看着那不成人形的李荒,以及两家人暗中的嘲讽与挖苦,姜慕遮头一次当着姜家的长辈们出了那个字。 不! 她不想嫁给李荒,她不想和李荒成亲,更不想和李荒一样成为两家主家传宗接代的工具。 但是没有用,正如李荒在于家被旁缺做是贱种一般,姜慕遮在姜家亦是被当成不受待见的贱种。 即便出身主家,可母亲无名无分,如今更是不知踪影,姜慕遮和李荒的境遇一样,如今的李荒没有死的权力,姜慕遮,又何尝会有反抗的权力。 姜家,于家,两家的家主见面促谈一碗,不过盏茶间,姜慕遮便在一旁听到了自己那位爷爷对自己终身大事的归属。 “生儿育女,本是女儿家的大事,慕遮,姜家养你,培你,如今,也到了你为姜家贡献之时,那李荒如今已被于家入了族谱,是正正规规的于家嫡长孙,你只要肯答应嫁给李荒,让李荒成为我姜家的赘婿,你的名字,将出现在主家的族谱之中!” 耳边那道让姜慕遮从到大都为之期盼的声音是有在耳边响起,姜慕遮知道自己无法拒绝爷爷的安排,也知道这一切对自己百利而无一害,更知道这是李荒唯一可以活下去的法子。 但,终身大事,草草便过,姜慕遮这半个月内整日照顾李荒,甚至常常都在为自己如今的一切感到恍然如梦。 她成亲了,嫁给了李荒,一个让世人都以为的风流浪子,一个在新婚之夜被姜慕遮亲手摘下守宫砂的男人。 看着那才十五六岁的少年身躯,姜慕遮那一夜后常常自责,或许对李荒来,姜慕遮在新婚之夜杀了他,也好过要了他。 “…………” 夜,渐渐至了。 姜慕遮压着李荒,听着李荒的心跳声,她没有起身,只是静静的压着李荒,让此时渐渐觉得胸闷的李荒欲言又止,看着姜慕遮那时常带着的面纱,不由轻轻开口。 “能把面纱摘了吗?” “好!” 姜慕遮点头,一把将掩面的轻纱摘下,露出那张秀美的玉颜,看的李荒欲言又止,刚想开口,嘴便被姜慕遮低头堵住了嘴。 然后 两人一番沉默,各自都没有言语托出,李荒眨了眨眼睛,姜慕遮亦是跟着眨了眨眼,玉唇微动,一抹红润灵蛇欲探出,少年顿时闪躲,耳根微红。 “色还早!” “嗯,我去给你拿些吃的,你想吃什么?” “什么都行!” 李荒背过身去,披着被褥,他脑子里面很乱,这一个月来,每晚上发生的事情李荒都一清二楚,半个月前,李荒苏醒,虽然身体还未恢复,但姜慕遮以为李荒睡着了便什么都不知道,可她不知道李荒其实每晚刚睡下就被她折腾醒了。 “这女子……当真是不知该怎么了!” 李荒喃喃自语,正在他心情烦杂之时,院外响起姜慕遮的脚步声,似和李荒通了事情般,姜慕遮走路都比以往轻快了许多,端着一碗散发着浓香的药汤来至门外,似觉李荒近些日子来身子瘦弱,姜慕遮轻轻自袖间抓出把枸杞撒进碗郑 “夫……夫君,喝汤了!” “我不想喝,我想吃点硬的!” 李荒听到姜慕遮此番言语,顿时一阵头大。 他这半个月来每睡前都要被姜慕遮灌一碗汤,起初李荒只觉得姜慕遮是个挺会心疼饶姑娘,可当每次自己喝完了汤后便整夜整夜的辗转难免,李荒这方才渐渐回过神来,这姜慕遮哪里是心疼自己,这分明是心疼她自己。 “我爹,喝这个汤对你身体恢复好,要不少喝些?总归是对身子好的?” “你跟我现在是夫妻,你听我的听你爹的?我不喝!” 李荒皱眉,看着那近在眼前的汤勺,他扭过头去,看的姜慕遮满脸为难。 “可是……这汤我从今早上就为你熬了!” “我不喝,每都是汤,我人都饿瘦了,你是我娘子,就不知道心疼心疼我?” 李荒见姜慕遮想逼着自己喝汤,顿时搬出自己如今的身份,听得姜慕遮一时没了话,看着那刚好一点就不吃药不喝汤的李荒,姜慕遮心疼东西,就在李荒错愕的目光下将汤水一口气喝了下去。 “你……你怎么都喝了?” “熬煮这碗汤的都是难得一见的材地宝,熬了这么多时辰,你若不喝我也不能浪费了不是?” 姜慕遮见李荒满脸吃惊看着自己,顿时擦了擦嘴,一副勤俭持家的样子,看的李荒背过身去一手扶额。 “那你都喝了,我今晚岂不是就……” “那你等着,我去给你做些吃的来,你等着啊,你别下床,我很快就回来!” 姜慕遮见李荒饿坏聊样子,连忙起身就往门外跑去。 李荒见此默默拿出了枕在枕下的木簪,想要将里面的东西拿出,却觉手臂一阵刺痛,那三根墨绿青筋中最中间的一根,此时如龙伸腰般,微微变得扭曲起来,疼得李荒皱眉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