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分钟。
光从大门进厅堂,路蛮长。
周老太太在吃晚餐,陪在一旁聊家常的是族里旁支过来探望的孙辈。
佣人备好碗筷,拉开椅子,等这位爷入座。
周老太太自上扫视他,“吃饭再回去。”
周律沉手从西裤兜拿出来,把佛珠手串放在桌子,“吃素七天给您求的,开过光。”
周老太太一睨那串佛珠,波罗地海矿琥珀佛珠。
老人家见惯昂贵不菲的好东西,面前这位爱兴风作浪的贵公子在寺庙求来的呢,这到嘴边的斥责无端咽回去。
“也给你二奶奶求了?”
周律沉恩一声,“您慢慢用晚餐,还有事忙。”
说完,他就走。
周老太太打量两眼佛珠,吩咐人将手腕的翡翠手镯取下来,带上佛珠。
太孙辈是个17岁孩子,小声温吞,“太奶奶的佛珠真养眼,保平安的,早几年,名僧释大师为了修寺庙,将一串波罗地海矿琥珀佛珠拿出来拍卖,各地卖家暗中让委托师叫价争夺,成交价整整4亿。”
周老太太怎会不知。
太孙辈接着夸,“太奶奶真是被小叔哄得心花怒放。”
周老太太沉稳不惊道,“派去南怀古寺看他的人一个个嘴严得不行,半点不透露他在里面做什么。”
周老太太再了解他的脾性,也打探不到什么,真不想让人知道的事,他什么都能压。
小辈说,“小叔向来孝顺,肯定为了太奶奶求平安,专心拜佛修行。”
周老太太重新动筷,“我当时,还是骗他去的,就怕他不肯收一收性子,会把他的对手玩死。”
“小叔肯定懂你的用心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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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婧等到周律沉回来,眼看男人坐进驾驶位,启动引擎。
她望着男人专注开车的侧脸出神,“小叔?”
就跟猫嘤咛似的,软软挠人心尖。
周律沉眉头稍挑,片刻,视线落在她脸上两秒,抬了抬唇笑,“没规没矩的,乱叫人,你是一点不明白啊。”
“小叔。”沈婧忽然觉得好玩,“我刚刚听到周家有人这么叫你。”
周律沉一脸的寡淡,看似坐怀不乱,切换驾驶模式加速,“酒店。”
沈婧很快回过味,僵住。
沪市的酒店多得数不过来,周律沉爱去的也就两三家。
酒店经理熟的跟什么样似的,伺候得像迎接财神爷。
那几天的日子平平淡淡。
周律沉要么和她在酒店厮混,要么回家滚。
他不乐意开暖气,沈婧怕冷又不准关。
这样一来。
大汗淋漓。
光影微醺的夜。
男人热汗滴在她后背,将她一翻过来,滴在前身。
滚烫又温情。
咬在她耳边说的话沙哑动听,却不带深情。
他未发觉她发颤的手。
沈婧实在撑不住这么熬夜,浑身累的感觉都没了,哭哭啼啼的求生欲。
过了很久,周律沉才肯罢休,拥她在怀。
沈婧看他,看他那张唇削薄却湿润,忍不住伸手触摸它。
他慵懒撩眼皮,“不叫小叔了?”
沈婧深深埋下头,羞涩到涨红脸。
“叫一夜了,不许欺负我。”
周律沉揉她入怀,讳莫如深放低声,“真是小没良心的,要我样样都听你。”
沈婧小声诺诺,“你根本没听过,什么都要以你为中心。”
“刚刚不是听了么。”他回话心不在焉。
“这么不节制,佛经都白听。”沈婧伸手拉上被子睡觉,已经没力气和他说话,只想睡觉。
佛经确实白听。
经文确实白抄。
周律沉把玩她的手链,她身子热,体温连带手链都有温度。
有时候不知道她喜欢什么,随便挑贵重的让她自己选。
11月08日,是最后一天台风雨。
他周二公子说会去茶楼捧她的场,真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