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沙滩,捡起一根比手臂稍长的大树枝,入手颇重。 这东西也不知从哪来,在洞里放了多久,已然转化成阴沉木,入手颇重。 拿着树枝往堆积的杂物拨去,里面东西零零散散,什么都有。树枝、石头,几片树叶,成人大腿粗的兽骨,拨到下面,一个骷髅头滚了出来,徐诞差点吓死。稍稍镇定,继续拨动杂物,最后发现一块半埋在沙里的土疙瘩。 土疙瘩被他蛮力打缺了角,露出一丝铁锈。 铁吗? 徐诞眼睛一亮,将土疙瘩从沙里挖出,拿树枝用力敲了敲。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扔掉大树枝,抓起一根尖头小树枝对准土疙瘩,又铲又削又擦。 片刻后,土疙瘩上的土和锈迹除掉,露出一柄短剑。 短剑长一尺五寸,表面涂着红漆,上窄下宽,握柄圆形,尾部金瓜镶嵌着一颗龙眼核大的天蓝宝石。也不知在土疙瘩里面藏了多久,短剑露出真身后,依然锋芒凛冽。 举剑往树枝砍去,一削而过。 又往钟乳石削去,好像切豆腐般,一抹而过。 没想到随便捡来的东西竟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徐诞喜不自胜,却又马上平静下来。就算是宝剑又有什么用,没法出去,早晚死在里面,烂成骨头埋在杂物堆内。想到这里,得到宝贝的好心情一扫而空。 洞窟暗暗的,徐诞想点个火堆,找点安全感。 可惜洞内连一点可以点燃的东西都没有,火热的心顿时拨凉拨凉。 算了,不去想点火的事。 接下来,他将沙滩上堆积的杂物拿到地乳石窟边,顺便在沙地挖个坑,将骷髅头和一些好像人骨之类的杂物埋掉,免得放在眼前碍眼,也当是做好人好事。 只不过他这人比较敏感,就算将骨头埋下,心里也是不安,总感觉骷髅头在沙滩那边看他。 没办法,只能盘坐于地,念动心经: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 一句句经文从口而出,在洞内回荡,响彻耳边。 徐诞来到异地慌乱、惊惧、焦虑的心逐渐安定、平静下来。 以前他看恐怖片、男女爱情动作片,遇到血腥事故和一些事的时候,总是不得自然,时时挂念。 他不想这样,所以找来一些道儒法墨佛兵医史杂小说等各家典籍念诵,希望能驱走心中不安。 经书、典籍、咒语念了无数,有的很长念得累,有的念了没效果,最后念到心经,感觉脑中所有的杂念通通消失,灵魂好像得到升华。此后一旦遇到内心不安的事,他就默念心经,百试百验。念其它经文咒语就没这效果,也是古怪。 当然,只限于唐玄奘翻译的心经,要念梵文直译的经文也没感觉。 在这里,还要感谢唐玄奘的经典翻译。 念完经,徐诞整个人轻松下来,再看骷髅头埋葬的地方,心里也没了不安。还大胆的走到埋骷髅头的地方,轻声说道:“朋友,你就安心去吧!”心里却不免想,千万不要回来,也不要夜里托梦感谢我。 虽然他坚信世间无鬼,但,谁不怕? 念了这么久的经,感觉有点饿,徐诞去水窟喝了一肚子地乳。 也不知道是不是地乳功效,喝完感觉有点困,就躺在旁边睡了起来。一觉醒来,徐诞发现自己看漆黑的洞窟就好像白天看东西一样。 早前虽然也能视物,却似隔了一层薄膜,有点模糊,现在那层膜已经完全消失。 他发现,自己力气好像又变大了,个子也长高了一点,看来地乳还真是宝贝。但不管这东西是不是宝贝,日子总还得过。 也不知自己要在地底洞窟呆多久,得找个睡觉的地方才行,总不能每天都躺在水窟边睡吧! 要知道自己可是光着身子,连条内裤都没穿,要是跑出个虫子什么的东西往屁股钻,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于是,他就在洞窟里面寻找睡觉的地方。 四处逛了下,发现广大洞窟竟然有一个足球场大小,周围还有一个个小洞连接其它地方。 徐诞没敢钻进去,生怕回不来。要回不来,岂不白白损失地乳这种天材地宝。转了一圈,他在离地乳不远的钟乳石壁找了处凹进去的地方,用短剑切削出一个卧室大小的房间。切的时候还特意留了床和床头柜,床头靠着钟乳石壁,床尾是圆形窗,上面有几根手臂粗的窗棂。 窗边是门,窗前有张钟乳石桌,桌边还有一张用钟乳石削成的靠背石椅。 徐诞家在乡村,看过野外求生视频,做这些事情不难。 只要不是傻子,大部分人都会。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 也不知道是不是变成婴儿的原因,人也像孩子一样嗜睡能吃。一会儿肚子饿,饿了就想吃,吃了想睡觉。每一次睡觉醒来,他就感到力气变大,个子长高,身体也变得更加强壮。 不仅如此,他还发现自己跳起来很高,随便一跳就能碰到洞顶。 这要是去参加比赛,估计拿个冠军回来不是难事。可惜身在不知什么地方的洞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或许是幼小的身体需要充足能量,随着个子长高,徐诞越来越能喝。以至于挖好房间,水窟里的地乳也被喝光。 这下完蛋,难道要靠喝水过日子?徐诞看着空空如也的水窟,眉头紧皱。想了片刻,猛然抬头看着垂悬直下的钟乳石柱,一滴地乳正慢慢在石柱尖锥底部凝聚。 石柱能凝聚出地乳,那是不是说它本身内部就有地乳。 一时,眼睛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