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氏武馆门口。 徐诞并不是来学武,而是来找东野鱼。 武馆里面,不断传出练拳的声音。在外站了一下,便往旁边走去。机关院外,有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把守,见他过来,客气的问:“小郎君来此何事?” “老丈,我找东野鱼。”徐诞回道。 “野鱼啊!他在那边院里忙他的小毛驴,你从那边过去就是。”老人指了指旁边说。 徐诞谢过老人,朝他指的方向,往左边一个小院走去。一边走,一边思忖道:东野鱼不是姓东野吗?怎么叫野鱼,难道姓东,有这姓吗? 他只知道有人姓东方、东郭,还真不知有人姓东。 “小驴儿,等我有钱,一定给你换条好腿,省得老是瘸着腿,让人笑话。要是再有钱,一定把你身上的木头全部换成上品秘炼宝材,再也不用担心坏掉。” 院落里面,东野鱼将大黑驴瘸的腿卸下来修理。 门没关,徐诞走到门口敲了敲。 东野鱼听到声音回头,看到他,起身相迎,“你来了,想打造什么尽管说,只要我会,做出来的东西包你满意。你看看我那毛驴,机关院的人谁不羡慕。” “此事不急,你先拉车盐到我那里去。”徐诞说道。 “你要那么多盐做什么?”东野鱼奇道。 “腌制一些东西。” 想到他带回来的金黄牦牛,东野鱼道:“好,我马上给你拉过去。” “现在就有吗?” “自然。”东野鱼怕他不信,特地带他往后面走。一间储存东西的大屋里面堆满了矿盐,地面上都结了一层厚厚的白霜。 “怎么这么多。” “一般我去拉盐都是拉好多车,一车两车还好卖,多了在靖宁城价钱卖不上去。所以我就将东西放在这里,等价格上涨再卖。有时候,我那些师兄弟,附近邻居也会来买,倒也不愁卖。”东野鱼解释说。 听到他的话,徐诞才明白这里为什么有这么多盐。 说起来,东野鱼这样做属于贩卖私盐,官府抓到会重罚坐牢,严重点会砍头。 只是靖宁位于边荒,王法没那么严谨,再加上背靠墨氏武馆,倒也没人找他麻烦。 看着屋里的大块矿盐,徐诞想了想,道:“你能不能把这些盐磨成粉,如果能磨成盐粉,价钱再高点也没事。”自己动手太麻烦,东野鱼在靖宁这么多年,应该会有办法。 果不其然,听到他的话,东野鱼立马打包票说帮他磨成粉。 这不是什么难事,附近就有个大磨,让小毛驴拉着磨一下,不用半天就完事。 徐诞来这里主要是为这事,毕竟他卖的盐比较便宜。去店里买,价格起码要高三倍,有这钱都能买很多东西。至于三轮车,他还没画图纸,等东野鱼拉盐过去再说。 离开机关院,路过墨氏武馆。 听到馆中弟子练拳的声音,想了想,走了进去。 反正来都来了,索性报个名,明天再过来。上次去鸣凤楼,楼主推荐墨氏武馆,想来有什么过人之处,否则也不会推荐。 武馆很大,左边是演武场,一群人在那练拳;右边放着打熬身体的各种器具,如石锁、铁链、木桩等等。 看到有人进来,一名盯着弟子练拳的男子走过来,问道:“小郎君来此何事?” “我想来馆中学武。”徐诞说道。 “如此,里面请。”卢士宗便带他沿边上游廊往后院而去,一边走一边介绍道:“我家馆主姓墨名俭,乃墨门嫡传。我是馆主弟子,排行第七,叫卢士宗,大家都称呼我为七郎。你若进门,以后可叫我七师兄。” “好。” 徐诞也自我介绍道:“我名徐诞,字公祖,师兄以后可叫我公祖。” “嗯” 卢士宗眉头皱起,感觉徐诞在占他便宜,但看他神情又未作假,显然不是在玩笑戏弄,不由问:“你尚未成年,怎会有字?” “家中父母不在,出来行走,为了方便,就自己取了个字。” 徐诞淡淡的说。 卢士宗牙疼,这字都是父母长辈赐予,他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自己给自己取的,而且还是这么个字。出去不怕被人打吗?虽然感觉徐诞取的字不好,但他也没说什么,只是继续带徐诞往后走。 武馆很大,后面一重院子比前面还大,院前空地上,一群人在练剑。 剑光寒芒闪耀,或如飞瀑直下,或如大日横空,或如云雨交织,变幻莫测,渊奥难明。 卢士宗站在游廊,看着专心练剑的同门,自豪的说:“我墨氏武馆入门,先学拳法熬炼体魄,再学剑法。剑法若成,天下大可去得。”又问徐诞,“之前可曾学过武?” “学过。” “那不错,入门练拳会比其他同门快一点。” 墨氏武馆不像其他门派武馆,禁止学员徒弟练别家拳法武功。这里没那么多规矩,只要愿意学,他们就愿意教。 卢士宗带徐诞穿过练剑院子,来到后面,馆主所在的房子前,让他先在外面等下。自己则进去禀报,再出来带徐诞进去。 墨氏武馆馆主不像习武之人那般威武雄壮,反而温文尔雅,像个饱读诗书的儒者。 “过来,让我摸摸骨。”墨俭朝徐诞招了招手。 徐诞便走过去,墨俭伸手从头顶往下摸。片刻后,满意的点点头道:“不错,皮肉紧实,筋骨强韧,倒是免去一番熬炼体魄的功夫。听七郎说,你还曾学过武,都练过什么,说来听听。” “只学过太保神拳。”徐诞老实说。 “太保神拳乃昔日胡国公晚年所创,倒是打基础的好东西,你打一趟来瞧瞧。” 徐诞也不客气,就在房中打起拳来。拳声赫赫,身意相合,看起来不错。 墨俭看过以后,也是点头道:“拳法可以,根基练得很扎实,只是劲未入身,空有其表。你先随七郎学本门拳法,等劲气入身,再来见我。”说完,便让他们离去。 “不用交钱吗?” 徐诞随卢士宗出门,还有点傻眼,这就结束了? “自然要交钱,但钱财俗事师傅不管,等会儿你自己去管事那边交就行。”卢士宗说。 原来如此,徐诞还以为不用交钱。 “你现在可还有事?”卢士宗问道。 “没有。”徐诞摇了摇头。 “那好。我先教你入门拳法,等会儿再带你去找管事交钱。”卢士宗便带徐诞来到院落一角,没人打扰的清净地方,开始教拳。 “不需要先交钱吗?”徐诞道。 要知道,交钱习武本是天经地义的事。 要是先习武后交钱,最后人家学会不愿给,那师傅岂不是要饿死。 “不用。”卢士宗笑道:“之前馆内有小孩过来练拳,只练两天,便哭着喊着不愿来,最后还得退钱。师傅嫌麻烦,就给了七天的适应时间。师弟练过武,自然无需如此。” 这家伙,是把我当成小孩啊! 徐诞翻了个白眼,也不理会,只是看着他练的拳法学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