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离开前苏牧没有多说什么,他也知道李婶是为了他好。 他不觉得烦,反倒有些新鲜。 已经有好些年没人管过他了。 不过他不会放弃淼淼的,多说无益,他会用事实证明一切。 农忙时节,白天很长,下午村里都忙得不可开交之际,苏牧上床美美地补了一觉。 一觉睡醒来,临近黄昏,天还没完全暗下来。 苏牧在家里一阵翻腾,找出了一个螺杆,他坐在院子边欣赏着晚霞,边一遍遍拧着手头的螺杆。 拧好又拆开,如此反复大概二十遍后。 【一级钳工(20%)】 瞧见钳工熟练度有了提升,苏牧眼眸微亮。 一级钳工简化成了拧螺丝,那么只要是在拧螺丝,哪怕真的只是单纯在拧螺丝,而不是在进行钳工,他也都能提升钳工技能的熟练度。 那么徒手又如何? 平日随身携带一根螺丝刀并不方便。 苏牧用试着用手开始拧着螺杆,同样也是二十遍后,熟练度再次有了上涨。 【一级钳工(21%)】 苏牧暗暗点头,这下就更方便了,钓鱼时也能随手拧一会。 至于空甩竿涨钓鱼技能熟练度就算了,苏牧觉得这样就没意思,失去了钓鱼的灵魂。 验证了徒手也能增长钳工技能熟练度后,他的眼眸微眯,今天是1981年,5月31日,五日后就是机械厂的技能考核。 也就是六月五日,农忙假后的第三天。 这个年代的钳工和很多工种在技术等级上都分为八级,一级最低,八级最高,每级之间工资每月相差十块。 级数不仅是技术、工资,更是地位的差距。 哪怕是厂长见着六七级钳工也得问一声好,八级钳工地位就更高了。 八十年代,普通人家庭,若非逢年过节,莫说吃肉,就连菜里也舍不得多放些油。 而据说八级钳工的饭碗里,每顿饭都能有一条小黄鱼! 甚至还有这么一个说法,在2000年以前,人生要有两个证书:大学文凭和八级钳工证书。 而相比大学文凭,八级钳工难度也许更高,更耗费时间,哪怕是厂里的技术精英,若没有几十年的努力,也是混不到八级标准的。 寻常人,终其一生能够达到五级钳工,便十分了不得了。 钳工技术没有捷径可走,需要靠时间磨出来,一般钳工学徒想要出师成为一级钳工大概要个一年多。 五级之前,大概一两年能升一级,五级之后没有定数,一切都看天赋和时间的积累,但更多老钳工终其一生也止步于五级钳工前。 苏牧不奔着八级钳工去,但给自己订了一個小目标,他打算在技能考核简单拿个二级钳工证。 将螺杆揣入口袋,趁着天色还没完全黑,苏牧打算去散散步。 穿过田埂,瞧着还在地里劳作的村民们,他忽有所想。 他想起了前世的自己,在商海没日没夜的打拼,到头来却成一场空。 这一世钱得赚,但决计不能再这么度过。 思索间苏牧不知不觉来到山中,走着走着,绿意之中的一抹鲜活的红色吸引了苏牧的目光。 五六月,正是山里的树莓成熟的季节,苏牧伸手摘下好几颗树莓,在这儿他们都喊作四月泡,山抛子。 小时候苏牧吃的很多,四月泡只有村里的山中才有,长在山间向阳潮湿的地方,在城市是见不到的。 苏牧摘下一根细枝将四月泡串成一串,串的时候,他口中就开始分泌着口水,四月泡的味道比草莓更好吃,入口酸酸甜甜。 一口下去,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 苏牧抿嘴一笑,但好像这不是错觉,自己的确回到了很多年前,他的人生还正开始。 scripttype=text/javascripttry{}catch(ex){}/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