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
别他妈说笑了,就算来再多的杀手又怎样,基哥身边的人都投靠了盛天步,现在他多半已经被那位盛先生做掉了呀。
此时再找杀手,有咩用?
那手下被阿琛搞得心里发毛,不由问道:“琛哥,有什么问题吗?”
阿琛笑着摇头,道:“明仔,看你这么努力,这件事交给你办,怎么样?”
那手下大喜,眼睛都开始发光,激动道:“琛哥,我、我可以吗?”
阿琛笑道:“当然可以!又不是什么大事,你跟我也有好几年,能力很不错,这件事交给你,我很放心,去做吧。”
“多、多谢琛哥!多谢琛哥给机会!”
明仔微微躬身,冲阿琛点了下头,激动的说着。
“行了,去做事吧。”阿琛道。
“好的,琛哥。”
明仔应了声,转身离开,兴冲冲去办这件事,打算用自己这条命搏个富贵。
半分钟后,阿华过来了。
阿琛心下咯噔一条,沉声道:“有事?”
阿华面色不变,只是压低声音,道:“琛哥,赵秘书命我传话,让你不要多想,今夜定要扛住,只要能扛住就花开富贵。”
“否则,就是冚家富贵,希望琛哥认真选。”
赵秘书,当然就是贺新的第一秘书赵正。
花开富贵?
冚家富贵?
叼你老母,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家伙,就他妈只会动嘴皮子,拿命来赌的又不是你们!
阿琛心下冷笑连连,面上应道:“行,我知道了。”
“那我先去做事了。”
阿华说了一句,转身离开。
阿琛右脚前伸,忽然踢到一包东西,低头一看,是个女式手提包,很大,还有些眼熟,好像是丽都夜总会那个陪酒女的。
阿琛骇然变色,一弯腰,将女式手提包拿了出来,迅速将拉链拉开,瞳孔不由一缩,倒吸一口凉气。
很多、很多的钱,至少有400万!
再联想到最近发生的事,阿琛瞬间全明白了,这是500万,就他妈是基哥悬赏佐治脑袋的暗花数额!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阿琛立刻拉上拉链,一把按住,扭头便看到两个肥胖的家伙走了进来,一老一少,老的正是祥叔,基哥帮派的元老。
少的也有四十岁了,祥叔的儿子,名叫肥雪,也为帮派做事。
“祥叔。”
阿琛打了声招呼。
祥叔面色冷峻,没有往日的热情,疏离道:“既然那个反骨仔说,你是发出暗花的人,那我就要查。”
“你家里我已经派人搜过,未发现多出的500万,现在来你办公室,你应该没有意见吧?”
“最好不要让我难做,否则面子上不好看。”
话说的虽然客气,但做的事却一点也不客气。
祥叔根本不给阿琛任何反应时间,便冷着脸吩咐道:“阿雪,做事。”
肥雪应了声,立刻开始搜阿琛的办公桌,最后则是办公桌旁边的保险箱。
肥雪扭头看向阿琛,面无表情道:“密码。”
阿琛深呼吸一口气,右手按在女式手提包上,更紧了些,道:“9527。”
肥雪转动密码盘,打开保险箱,里面只有一些机密文件,没有钱,转头冲自己老爹耸了耸肩。
祥叔余光在那个女式手提包上一扫,没有多问,只伸手点了点阿琛,警告道:“小心点儿,我会继续查,最好你不是反骨仔。”
“真让我查出是你,就算你是阿基头马,也必须死。”
“阿雪,我们走。”
阿琛没有说话,早已是满头大汗,既有防弹衣捂出来的,也有被惊的。
祥叔带着肥雪离开。
阿琛拿出一条白布毛巾,将满头冷汗全都擦掉。
不行!
绝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盛天步、贺新!
只要还做棋子,自己就必死无疑,唯一的活命机会就是逃出奥门,到东南亚,到欧美,不管去哪儿都可以,就是不能留下!
现在自己身上还有500万!
念至于此,阿琛一咬牙,已经做了决定。
他要跳出棋盘,逃出生天!
阿琛简单收拾了下,又对手下做了交代,然后果断离开警署,开着自己的轿车,赶赴码头管理处买票。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令他再度汗毛直立,不寒而栗。
当他开车来到码头,进去买票时,忽然来了一辆车,蛮横的撞开他轿车的后车厢,惹得周围路人全都懵逼。
再然后,一具尸体出现。
那是,荣少!
既然要坐实差佬琛发出暗花,想要杀掉基哥、佐治,趁乱上位,那荣少这个太子爷当然也要死。
随后,整个码头迅速反应。
停止卖票!
所有轮船停止运营,今夜都不得离开奥门!
与此同时,差人还根据现场几名目击者的证词,以及那辆轿车的归属,第一时间锁定犯罪嫌疑人,不是旁人,正是买票逃离的差佬琛!
船票管理处,差人们立刻疏散人群,开始寻找差佬琛。
衣服!女式手提包!
这些全都是核心要素,阿琛反应也迅速,先将外套扔掉,再将里面的衣服反穿,同时开始寻找藏匿手提包的储物柜。
直接扔掉?
别开玩笑,里面那500万是他的跑路钱,怎么可能想也不想就扔掉。
就是这种想法,最终将差佬琛逼上绝路。
储物柜四下,已经没有人。
但很遗憾,所有储物柜都关着,只有107还开着,差佬琛恍然记起,自己家中那具无头尸脖颈上挂着的吊牌,也正是107!
他怀着莫名的情绪,打开了107号储物柜。
一颗人头滚落下来,不是旁人,正是他大佬基哥的。
也在这时,一个女人忽然出现。
凤菲!
就是丽都夜总会的那个陪酒女,盛天步的人。
“你?!”
阿琛震惊的看着凤菲。
凤菲目光森寒,早没有先前的惊慌,指着阿琛道:“盛先生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从B7通道出去,外边停着一艘游艇!”
“三分钟内,只要你能赶到,那你就能带着500万远走高飞。”
不等阿琛回应,凤菲抱着头,惊恐的失声尖叫道:“他在这!他在这!你们快来呀!”
阿琛咬牙骂了一句,全身都是冷汗,而后再没理会凤菲,一扭头,朝B7通道狂奔而去。
半分钟后,阿琛推开门,来到B7通道。
右手还拿着枪。
几个声音传了过来,其中一人吹捧道:“佐治哥,您真是神机妙算,所有人都以为你半个钟头后才会回来,谁能猜到你会提前。”
“何止呀,就连返来通道都从B4变成B7,今夜定然是平平安安,无事发生。”
佐治正大口抽着雪茄,脸上也满是得意。
可是下一刻。
得意消失,他的表情僵住了。
所有人都愣住。
他们看到了差佬琛,更看到他手上拿着的短狗!
这家伙怎会出现在这?
难道他会神机妙算,未卜先知?
不过,现在他怎会出现在这里,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是来杀佐治哥的!
“该死!”
阿琛心下也骂了一句,透过窗户,看到外边的码头果然停着一艘快艇,已经启动,随时都将出发。
他脸上、眼中满是绝望。
佐治怒不可遏,愤怒的咆哮道:“差佬琛!你个扑街,果然是你发起的暗花!”
“想做掉自己大佬上位,还他妈想做掉我?”
“妈的,看谁先死!”
阿琛已经没有废话的心情,一咬牙,抬枪对准佐治等人,果断扣下了扳机。
B7通道瞬间枪声大作,阿琛、佐治两方人马展开激烈的枪战。
火星迸溅,硝烟弥漫。
佐治的小弟一个又一个倒下,阿琛的身上中了一弹又一弹,除上半身外,他的胳膊也中了两枪,但是仍然没有倒下。
两分钟过后,佐治的小弟被解决得差不多,只有两个人还站着。
佐治胸口也中了四枪,缓缓倒了下去。
这场枪战来得很突然,结束的也很迅速。
阿琛能坚持到现在,不是因为他血厚,而是因为身上的防弹衣,但是当他解决佐治等人,一扭头,却发现那艘游艇已经启动。
他情不自禁发出一声惊呼。
也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忽然出现在他背后:“差佬琛,别叫了。”
“盛先生的确想给你一个机会,但你如此轻辱盛先生,他手下那些人也不答应。”
耀东!
他已经被人从拘留室放了出来。
阿琛面色巨变,心下涌现一股浓浓的悔恨,绝望的暗道:自己这应该也算是祸从口出了吧?
枪声响起,阿琛被耀东从背后一枪爆头。
他眼睛瞪大,怀着悔恨,缓缓倒了下去。
做掉阿琛以后,耀东快步向前,将那柄手枪放在佐治怀里,又简单处理了下现场,果断转身离开。
还有不少事情需要处理。
随后的两个钟头里,两大帮派里数名核心皆被铲除。
奥门江湖,就此恢复平静。
当夜,零点到来前,基哥、佐治、阿琛等两大字头诸多高层,全都在混乱的火并中死去。
这个消息,以最快速度迅速传遍奥门江湖。
整个江湖都震动了。
所有人,再次深刻认识到盛天步的手段。
震动过后,江湖重归平静。
这个时候,没人敢跳出来。
江湖中自然也有人觊觎基哥、佐治的地盘,但谁也不敢动手,哪怕是拿回自己地盘这种话都不敢说。
盛天步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做罢了,盛天步给,他们才敢要,否则就是死。
白头佬、渔栏灿两大势力比较大的大佬,自发的站了出来。
不是要抢地盘,而是要维持江湖秩序。
两人行动宗旨只有一点,盛先生未发话前,谁都不准乱动。
谁动,谁死!
当整件事尘埃落定时,时间已经很晚。
贺新跟往常一样,已经上床休息。
但此事太大,赵正不敢耽误半分,还是火速来到贺新的别墅,第一时间将整件事告知,事无巨细,全都汇报了一遍。
贺新穿着睡衣,在书房见的赵正。
他的睡衣质量自然是最好的,凉爽但却不会感受到冷意,可是听赵正汇报完毕,他却仿佛陷入腊冬严寒,通体冰凉!
贺新没有开口,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浑身微微颤栗着。
赵正更是噤若寒蝉,胆颤心惊,甚至都情不自禁屏住了呼吸,生怕惊扰到贺新。
数分钟后,贺新方才恢复过来。
他平静的问道:“已经确定过了吗?”
“确定过了。”
赵正迅速回答,道:“基哥最先被人做掉,脑袋和身体分家,无头尸出现在阿琛家中,脑袋则被寄放在码头107号储物柜。”
“基哥的人里出了反骨仔,现在已经死了,临死之前攀扯到差佬琛,说差佬琛就是对佐治发起暗花的人。”
“再之后,差佬琛与佐治在码头B7通道发生火并,全都死了。”
“基哥、佐治麾下其他高层,又死6人,皆是对两人忠心耿耿的小弟,他们一死,这两大字头就完了。”
贺新点了下头,道:“好,我知道了。”
“他们不是完了,只是脱离了我们的掌控而已,今夜过后,投靠盛天步的人会上位,不服盛天步的,全都会被清洗。”
“今后,他们将彻底跟盛天步,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数个月的谋划,居然被他一夜之间破坏。”
赵正看了眼贺新,犹豫了下,道:“贺先生,我们的部署其实并无问题。”
“问题是基哥、佐治。”
“他俩太无能,根本不是盛天步的对手,连盛天步的面都未见,便被盛天步轻描淡写的收拾了。”
贺新摇头,轻叹道:“我能选中他俩,说明他们已经够有能力,只是他们的对方太过强大罢了。”
“还有没有别的事?”
赵正道:“盛天步以奥娱最大股东的身份,召开奥娱股东大会,时间是三日以后上午九点,想要询问贺先生的想法。”
“开吧!”
贺新情绪正常,道:“做生意,争斗其实不算什么,斗赢其实也不算什么,但若是斗输,该怎样体面的结束,就很重要。”
“能赢得起,就要输得起,这样才有重新再来的机会。”
“每次争斗若都是不死不休,那连翻身的机会都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