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胆的文臣额头冒出冷汗,暗瞪着身旁兴致勃勃推杯换盏的武将们。
“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是老夫强求了,只是老夫对莲丫头多有喜爱,怕是日后要上门叨扰了”
众人心头松了一口气,苏卫国冷硬的面容顿时沉了脸色。
心里对狡猾的狄阁老警惕起来,狄家公子怜花惜玉的性格,使的后宅三天一大吵,五天一吵,边关都有所耳闻,都说亲子肖爹,嫡孙啧”
差点就多了一位童养夫的苏悠闲躺在雕花床上回想玄幻惊愕的半天,侥幸的念头慢慢熄灭。
“虽喜欢穿越说,却清楚知道不可能成真,却没料到事事难料。唉,如果可以希望尸体永远不要被爸爸妈妈找到!至少还能存有一丝希望。”
伴着烛火微弱的亮光,莫名惆怅她眼角挂着不知何时流的泪珠入了梦乡。天边繁星一闪一闪仿佛在应说她的请求”
苏睡的香甜的同时,夏华国西边极寒大陆的主城中。药香十足的欧阳府内,琅琊院破床上。
欧阳仲斐缓缓睁开眼,隐隐作痛的额头提醒他还活着这个事实,让他似笑似哭勾起嘴角,声音嘶哑悲凉:
“还真是贱命易活,药量如此充足居然还挨了过来,不愧是流着那女人肮脏的血”
因用药早失去听力的耳朵,恍惚间仿佛又听见德子在窗外生机勃勃抱不平的声音。
“家主一脉真是越来越过分了,少爷头都磕破了,还说是孩子玩闹,夫人不管事,老爷怎的还不回府。”
他听着耳边越发清晰的唠叨声,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不顾因用力过猛额头二次撕裂浸出鲜血的伤口,踉跄的扑到铜镜前。
不太清晰的黄铜镜里映照出男童模糊的面容,清朗文雅,眉眼俊俏,虽稚嫩却已微显出日后俊逸风姿。
额头裹着渗血的白纱刺眼异常,映着苍白的脸色越发孱弱,他扶桌的手指因用力过猛微微发白。
“哈哈哈哈!”脖子因长笑青筋暴露,狰狞宛若厉鬼,喉咙却一声未出。
许久发出疲惫嘶哑的声音,叫着自陪他长大,因他而亡,近十年再没机会喊出口的名字“德子,德子,德子!”
“来了,哎呦喂,我的少爷,你这是不要命了,我的祖宗啊”
自家少爷额头渗血,光脚站在地上。德子急得跳脚,又是拿鞋又是换药,嘴里絮絮叨叨如老妈子念个不停。
他见德子一个人便安静的院子眨眼间热闹起来,瘫在床上抬手遮眼,眼角滑落一丝泪水“真好,真好!”
将情绪收敛躺在床上暗自思索如今是何时,“咣当”门撞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此次致他头破的罪魁祸首欧阳夿拓怒气冲冲踹门而入。
“你个贱种居然还敢告状,害爷遭了训斥,看今天爷不好好教训教训你”
指着身后跟来的厮“你,去守着门,不许人进来。”
欧阳仲斐见眼前满脸嚣张的欧阳夿拓,终是忆起上一世的记忆,上一世他事后带了一身伤去找那个女人,被温言哄骗上药,父亲回时伤已大好。
被女人温婉哄骗只远远见过父亲,未带熟悉父亲又匆匆离开为欧阳家劳心劳力。
日复一日的欺凌让自己怨恨甚至疏远不常见面的父亲,直到父亲离世,他这个傀儡无用得知了真相。
沦为试药人,之后便是地狱的开始。他自嘲的笑笑
“如今想来,那女人怕是用那一副温柔知礼的模样,时不时哄骗父亲,实在无法时才远远见上一面”
回忆退出,身上熟悉又陌生的拳打脚踢伴随着咒骂落在身上,任血脉上的堂哥发泄离去。
身上疼痛让欧阳仲斐面带笑意从地上爬起来,蹒跚朝书桌挪去。
“少爷,你没事吧,是的无能没护得住少爷”德子脸带泪痕,浑身沾着草屑,瘸着腿从门外扑了过来。
他见德子如此狼狈模样,拍了拍德子额头“你人还在就好,少爷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德子抹抹眼泪,看着被打的如此还笑容满面的少爷,怀疑少爷可能伤了脑子。想请个大夫看看,但是想起被管家克扣的银钱,觉得还是再攒攒。
为什么不去找自家夫人“几次下来傻子也能看出夫人根本不在乎少爷,老爷在府内时还好些,不在琅琊院从没被过问过,以前少爷看不清,现在乐的少爷不去”
欧阳仲斐拍了拍不知想到什么面带愤怒的侍从“德子,将这封信交到城中悦来客栈转交给爹爹,顺便买些他那里的糕点,记在爹爹账上。”
上下打量一下颇为狼狈的德子“就这样去吧”
他若是知道德子此时想法怕是又要感慨自己曾愚昧不堪,明明是连贪吃的厮都能看明白的事。
欧阳府主院里斯禀告“家主,琅琊院德子出府买糕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