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临淄,齐宫。 宫中大宴。 “此战秦国大败,诸位有功!”齐桓公端坐上位,温和笑着:“不过尚且没到论功行赏的时候.....遂国与秦国结盟,吾欲先伐遂国,斩秦之臂膀,诸位以为如何?” 坐在侧位的张陵皱了皱眉头,困惑道: “何不趁胜追击秦国?若等到秦穆公休养生息,到时候伐秦之事反而麻烦。” 他有些费解,遂国到底只是一个小国,对于这场战争根本不能产生什么影响,何故要先伐遂? 而齐桓公只是皱了皱眉头,淡淡道: “听我的。” 见状,张陵便也不语,而场中气氛稍冷。 齐桓公自知似乎独断了,欲缓和气氛,笑问道: “对了,听闻张将军故居是在洛阳,有家属还在那儿,怎么不接过来?” 张陵笑了笑: “家属倒是没有,不过有个师弟,我师弟可是不凡,任职守藏室之史,自然不能来的。” “哦?”一旁,一个与他不对付的上将军取笑道:“守藏室之史?一个偏职罢了,上不了什么台面,何不唤来我齐国,享荣华富贵,不比呆在那等枯室要好?” 张陵瞥了他一眼,淡淡道: “我家小师弟志不在此。” “是志不在此,还是能力不够?” 张陵神色冷了下来,一拍桌子: “再如此言,斩你。” 那位上将军笑容一僵。 高位上,齐桓公皱了皱眉头,不咸不淡的瞥了一眼张陵,旋即展露笑容: “只是玩笑话罢了,张将军何必动怒?此番伐秦,张将军功不可没,堪称无双,想来师弟也是大才。” “那自然!”张陵昂头道。 齐桓公呵呵笑了两句,意味难明: “如此,伐遂之事便先定下,吾亲自领军,管仲、张陵相随,诸位以为如何?” “善!”文臣武将俱道。 齐桓公满意的点点头,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有小吏匆匆来报。 “西南边传来消息,有大德现世!” 宫宴上,众人皆是一愣,管仲惊疑不定: “大德?细细说来!” 所谓大德,千年万年都出不了一位,要么修为通天,要么学识惊人,又或二者兼备! 小吏喘了口气,急忙道: “据说,是一位大先生讲道时,起三千里异象,天花乱坠,地涌金莲,紫气氤氲!” 齐桓公皱眉: “三千里异象?如何可称大德?” 小吏嗫嚅道: “消息上说,讲道者,是在洛阳宣讲的大道......” 众人色变,皆起身。 张陵亦愕然,洛阳?这他可再熟悉不过了! 洛阳,大周国都,一城横亘三千里,是人族气运之核心,仙神绕行,菩萨难入! 而讲道之异象,能覆盖整个洛阳,意味着为人族气运所承认.....这的确可称大德! 高位上,齐桓公呼吸都有些急促了起来,忙问: “讲道之人是谁?讲与谁人听?” 小吏惶惶道: “好像,好像是现任守藏室之史,唤作陆煊,讲给谁听的就不清楚了......但有人说,是讲给鲁国的孔丘!” 话音落下,宴中,所有人齐齐侧目,看向张陵! 后者先是呆怔,旋即抚掌,大笑。 “是吾师弟,是吾师弟!” 现世,东海市,坂田重工。 坂田熊二疲惫的揉了揉眉头,道: “总部那边还不派人过来.....这入城的天人越来越多,甚至我怀疑有地仙已然悄然入城,再这样下去,我可要扛不住压力了啊.......” 这两天,不断有天人来访,要去那墓园一观,都被他给拒绝,自己承受的压力可不小 “大人!” 秘书忽然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急促道: “大人,出事了!” “什么事?”坂田熊二无精打采道:“又哪位天人来访?还是说,干脆来了一位地仙?” “都不是!” 秘书喘了口气,道: “是墓园!第一道禁制已然被解开!” “什么!”坂田熊二猛然起身:“遗迹要开了??” “那倒不是......”秘书摇摇头,讪讪道:“只是第一道禁制散去了,剩下的禁制按照消散时间来看,虽然会提前,但至少也要五月去了......” 坂田熊二重新坐下: “那算什么大事?下次别一惊一乍的!” 秘书嗫嚅道: “可伴随那道禁制消散,遗迹之门户已现......” 坂田熊二险些又一口气没喘上来,恶狠狠道: “下次你能不能一次性说完......走,去看看!” 他匆匆离开大楼,乘坐浮空车,很快就在棚户区的老墓园降落。 此时,老墓园的中间被挖出了一个巨坑,很多坂田重工的员工围在坑洞旁,面面相觑。 “都散开!” 坂田熊二快步走上前,朝坑洞里望去,幽幽暗暗,看不清晰。 他凝神思索半晌,踏空而下,约莫下行四五十米,幽暗骤明。 坑洞最深处,是一块锈迹斑驳的青铜碑,碑上字迹被铜锈遮蔽,看不清晰,而铜碑后则是一方巨门,亦由青铜浇铸而成,其上闪烁着威严光,符文密布。 “重点在这碑。”秘书轻声道:“青铜大门上禁制还未消散,无法入内,但这铜碑......” 坂田熊二微微颔首,走上前,打量铜碑。 铜碑尽管被锈迹覆盖,但碑身上依旧有冷冽光闪烁,亦缠绕、弥漫着很厚重的岁月气息。 “据推论,这块铜碑至少有数万年的历史.....因为您未到的缘故,就还没有去除铜锈。” 坂田熊二凝神,头也不回的问道: “联系总部,问问几位天人还有多久到......遗迹最外层就伫立着数万年历史的铜碑,这处遗迹恐怕要比想象中还宏伟。” 顿了顿,他补充道: “让总部最好多派几位地仙前来,虽然会引来各方瞩目,导致更多目光投望于此,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了。” “是,大人!”秘书点头应声。 旋即,坂田熊二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轻轻擦拭铜碑上的斑驳锈迹。 伴随气血浸润,丝丝缕缕天地元气汇聚而来,铜锈一块一块的剥落砸下,与地面碰撞,发出清脆声。 很快,整座青铜碑的锈迹尽数被坂田熊二的气血震落了下来,碑身上的三个古文字也终于显露,重建天日。 “这是......” 坂田熊二下意识的念道: “陆......陆煊?” “陆煊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