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魔君“人体幻境乃我魔族独创,我既然不经你允许进得来……”嗓音蓦地一沉,难掩他万分的不可置信,“舟筝你……你对幻境做了什么!?”
“没什么。”舟筝玩弄着长长的指甲道,“不过暂时加了几道法阵禁锢,持续的时间也不会太长,只足够解决掉你们而已。”
“你……你想以下犯上……”
二魔君喝声未落,巨大的石门豁然抬起,立刻从外面走进一横排的魔尸傀儡,是舟靖科,舟黎,和三名身着统一黑服饰的兵傀儡,都是面皮僵硬,浑身冷酷。
“舟筝,你疯了吗!”二魔君喝道。
“没疯啊。”舟筝答的很随意,然后扫了一眼灵书,面无表情道,“灵书最明白我了,以下犯上的事我从来不做,所以二魔君,你还打算演到什么时候?”
二魔君“……”
灵书则微微蹙起了眉头。
舟筝的话里意思是……
平地忽然几股疾风起,正是几名傀儡得到舟筝的指令,行动迅捷,攻势狠辣地纷纷向二魔君扑去!
黑雾一阵风云流转,几魔很快缠斗在一处,刀光石火,难解难分。
“你猜他是谁?”
舟筝闲闲的坐在一只棺样小凳上,支额观望战场,好似聊家常一样问灵书。
灵书声色冷淡“既然是假的,何必在意他是谁,多此一问。”
舟筝不气反笑“也是。那我换个问题你觉得木繁树还能活吗?”
灵书的视线毫不避讳,重又望向幻境中的寂静水面,沉默片刻,才道“……能。”
“别看了,他们不在水下。”舟筝道,又揶揄似的补上一句,“早逃到一个没人的角落里逍遥快活去了。”
灵书没有接话,因为二魔君的全身黑雾已被几掌打散,清清楚楚的现出了庐山真面目,是张长相粗狂的生面孔。
“带下去。”舟筝只看了他一眼,便兴趣乏沉地吩咐道。
两名兵傀儡铿锵颔首,这便上前照做。
“谁敢!”那魔一声怒喝,面目桀骜可怖,“舟筝,我今日所行之事乃是奉了二魔君的魔令,你敢抓我……”
“带下去杀了。”
舟筝不为所惧,仿佛多看他一眼就会弄脏眼睛似的,“威胁我者死。”
兵傀儡可不知什么叫害怕,只懂得无条件遵从舟筝的命令,即刻就扑上去把又怒又骂的假魔君拖走了。
恰在此时,狪狪狑狑两个魔头冒冒失失地跑了进来,七嘴八舌、颠三倒四地禀报“回三魔君,他们刚刚还在,一眨眼的功夫水下没人了,什么都没有。小魔们把整个墓地都翻了个底朝天,可还是找不到木神和二公子。”
“他们莫不是逃出去了吧?”
“怎么可能,木神伤得那么重。”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啊。”
“胡说,三魔君的地盘岂容他们嚣张,就算他们化作一缕风,三魔君也知道他们刮去哪儿了。您说是不是,三魔君?”
二魔默契的住了口,齐齐看向舟筝。
舟筝则看向灵书“你说呢,灵书?”
灵书面无表情“不知。”
舟筝笑了,“怎么,你这是打算替他们隐瞒到底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私底下打的什么如意算盘,不就是想骗我出墓,然后勾结守株待兔的天枢趁机杀了我么,可惜呀,并非我不识趣不上当,实在是外面的天枢太痴情,竟自行废掉了大半身修为也妄想进墓。我又不傻,怎么可能让他进来。”
“三魔君英明神武,举世无双!”
狪狪狑狑赶紧见缝插针奉承一句。
舟筝却并不买账,依旧玩弄着长长的指甲道“我最讨厌异族,恨不得见一个,杀一个。”
说完,她眼光如刀地扫向二魔。
狑狑惯来比狪狪机灵许多,见势不妙立刻拉着狪狪往外走,“三魔君息怒,息怒,我们马上……”
“站住。”
二魔哆哆嗦嗦僵在原地。
舟筝的不忠之心从来没有刻意隐瞒过谁,包括他们两个名义上是授术传业,实则负责向魔族偷偷传递此地消息的魔头面前。
舟筝成批成批的上交魔尸傀儡时,满肚子牢骚也敢当着他们发驯服个稍微厉害点的傀儡,舟筝不甘心上交,也会明目张胆的留下多用一阵她还会完全不顾魔族规矩,光天化日之下出墓抓几个漂亮的男仙回来供自己聊解眼馋有时脾气上来,更会对他们两个随意打骂……
可杀魔族的人,这还是破天荒第一次。
他们进来之前,亲眼所见舟筝吩咐傀儡将那个假冒二魔君的人“带下去杀了”,倨傲自得,毫无惧色,显然打定了主意要跟魔族撕破脸皮,抑或,想从魔族那边得到什么东西。
打,打不过。
逃,逃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