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没想到总裁和夫人又复合了,更离谱的是,临时组织团建居然是为了追老婆。
这些是爬山路上时,逮着新入群的两名壮汉子问来的,两人说得简略,大致意思是这两人阴差阳错又在一起了。
怎么个阴差阳错法,没具体说。
再仔细琢磨下,总裁被骗得那么惨还能继续追妻,只能说妥妥的真爱了。
李檬收起心思,想想团建发放的双倍工资,继续汇报。
具备专业素养的项目调研内容传入耳中,盛檩并不是没听,听到疑惑的部分也会询问两句,但注意力始终侧重于另一处。
等看天色渐晚,陆续有学生收起画板,他则迅速终止了这场匆忙没准备,似乎也不是很有必要的会议。
将万恶资本家的恶行展现得淋漓尽致。
盛檩掐点掐得很好,他才走上几步,认真作画的某人便搁下了笔。
黎原欣赏着自己的画作,禁不住感慨:“穆师哥你太厉害了!要不是有你的指导,我根本画不出来!”
穆秋峰闻言,淡淡一笑,主动凑过去弯腰看画,“其实你悟性很好,就是太爱偷懒,师父放养那套不适合你,以后我会对你严格一点。”
“……啊?”黎原哽了哽喉咙。
他还是头一次听师哥说要对自己严格,感觉怕怕的,讨好地笑了笑,“不要吧,还是放养比较好,压力太大会失去灵感的!”
看他怂怂的可爱模样,穆秋峰顿觉心尖发软,没按耐住那抹悸动就要抬手往他脑袋上摸去。
“小原。”
就在这时,一道低沉男声吸引了黎原的注意力,他刷地转回头。
以至于手掌只能从他柔软的头发上遗憾地轻抚而过。
黎原的眸子里还带着画作完成的喜悦与亮色,看见男人,眸光不自觉又莹亮了两分。
迎上去把人拉到画架前,笑盈盈地问:“你觉得怎么样?”
盛檩并不评价好不好,嘴角润着点从容淡定的笑意,“不拿回家裱起来可不行。”
黎原知道他是在故意逗趣自己,撩起眼尾斜了一眼:“不行,这画还要交给师父检查的,不能裱起来。”
“这样啊,那可惜了。”盛檩颇为遗憾地说。
随即,用余光瞥见被挤到一边去的男生,突然生硬地转了话题,“对了,你不是说以后成为国画大师养我,让我给你洗衣做饭暖被窝,那你要再努力……”
“说什么呢!”黎原赶紧打断,瞪他一大眼。
这种私下情侣开玩笑的话,怎么能说出来,叫人听见怪不好意思的。
黎原红了红脸,悄悄瞟了瞟一旁的师哥,只见这人已经重新铺了张白净宣纸,很专注地盯着画纸,似乎并不关注周围情况。
师哥总是这样的,作画的时候特别专心。
黎原内心再次对勤奋的师哥生出了浓浓的钦佩感。
收好笔墨,他对仍然目不转睛恣意挥洒笔锋的穆秋峰说:“穆师哥,你帮我看一下架子,等墨迹干了,我再来收,谢谢。”
穆秋峰握紧笔,脊背萧肃,不出声,轻轻地点了点头。
黎原不觉丝毫异常,高高兴兴地拉着老男人离开。
两人伴着夕阳的霞光四处逛了逛,逛到一处没人的地方,交换了一个几分钟的亲吻,才慢悠悠回到营地。
此刻的夜晚早已悄然拉开了星辰的帷幕,不少人坐在篝火边闲聊看星星。
黎原也加入进去,听杜依依说各种奇闻趣事,跟着大伙乐呵呵地笑上一笑。
欢乐的时光过得很快,转眼一两个小时过去,大家的眼皮都开始打架,便陆续钻进了各自的帐篷。
黎原打着哈欠往自己的帐篷走,也懒得问身旁的男人有没有带帐篷这种蠢问题。
到了帐篷前,他随口问:“你带睡袋了吗?晚上可能有点冷。”
既然这人跟着来了,那肯定做了充足准备。
听见这话,盛檩果断蹲下身,将帐篷旁的背包打开,掏出个更大号的睡袋包,很理所应当地说:“带了,双人睡袋。”
黎原:“……”
果然很充足!
两人是恋人,从前还是夫妻,睡双人睡袋没什么不妥,可就是觉着怪怪的。
仿佛自己一会钻的不是睡袋,而是个圈套。
周遭渐渐安静下来,甚至隔壁的帐篷里已经传出了呼噜声,黎原困得睁不开眼,没心情多想,躺进了男人铺好的双人睡袋里。
下一刻,温暖的高大身躯也躺进来,顺势将他拥入怀里。
陡然,黎原内心莫名警铃大作,赶忙用双手抵住男人的胸口:“这里不行!”
盛檩一听,险些笑出声。
虽说封闭狭小的帐篷确实有点刺激,但周围可有不少人,他还不至于如此禽兽。
不过嘛,趁机逗一逗怀里的人,倒是没问题。
略微一想,他先在那带着淡淡馨香的脖颈边吻了一下,再贴近耳廓,从低沉的嗓子里溢出一声轻笑:“放心,我不碰你,你声音太大了,要是一时忍不住被人听去怎么办?”
黎原在他怀里翻了个白眼。
“你想想,我们旁边是你师姐,再旁边是你师哥,到时候你一出声被他们听见,你清纯小师弟的形象岂不彻底毁了?”盛檩越说越来劲,犯难地叹口气,“唉,今天有点累,但起码至少得一个小时,这么久你肯定没法不出声……”
黎原实在听不下去,狠狠捶了他一下。
“哎哟——”盛檩很不走心地痛呼一声,加紧了怀抱,低头在微撅的嘴唇上碰了碰,“所以一会你乖乖的,别撩我,撩出火你可得负责。”
“谁稀罕撩你!”
黎原气鼓鼓地骂了句,扭身背对着人。
逗老婆确实是件趣事。
盛檩根本压不住上翘的嘴角,很快追上去从背后把人拥住,低声说:“其实啊,你每时每刻都在撩我,我现在就想吻你了。”
……
窸窸窣窣的谈话声后,隔壁帐篷里没了动静,不知是睡了还是正在做不为人知的事情。
杜依依左边耳朵得以放松,又竖起右边耳朵去听另一边帐篷的声音,很安静,安静得过分了。
要不是她亲眼看着那人进了帐篷,恐怕还以为里面没人呢。
“唉……”
半晌后,她幽幽地叹了口气。
师弟,师姐把帐篷隔在中间,其实是保护你啊!
睡吧,今晚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