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婉儿神色微变,正欲说些什么,沈朝歌却是拍马而去。
在公主命令下,皇室兵马让出一条直线,接亲之人继续敲锣打鼓,一改刚才面无表情,欢喜的神色像是真的一般,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
匪气十足的汉子对伸出援手的沈朝歌也没有感恩戴德,擦了擦血迹继续带头开路。
沈朝歌放缓马速,贴着轿子轻声询问:“崔姨?”
轿中之人刚要掀开窗口帘子,却又停下,按捺住情绪开口:“还真是你啊,沈朝歌,你怎么跑到这面来了?”
沈朝歌丝毫听不出崔寡妇有害怕的声音,反而很兴奋。
“你不是...”
“这还得多谢你呀,当初若不是你误打误撞,将我本就是冥灯的灯蕊拨正,说不得我当时就魂飞魄散了。”
“这么说来,你现在是鬼人。”沈朝歌面无表情的说道。
“鬼人有什么不好,这样我就可以继续活着啦,难道想要活下去有错么?”
沈朝歌呢喃道:“活着...”
崔寡妇见沈朝歌声音越来越小,解释说道:“不用这么拘谨,这里除了带头那个,其余人皆是被下了蛊,应该是出自巫蛊寨的手段。”
“那你为何成了新娘?”
崔寡妇声音再度传来:“轩辕家的老头子轩辕大发看上我了,据说这老家伙命灯在胯下命根子上,每月都要迎娶新娘助燃命灯,精进修为。”
崔寡妇略微停顿,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可笑之事继续说道:“听闻轩辕大发年轻之时,修为尚不曾登堂入室,还买过猪肉扣个洞助涨命灯,咯咯咯,我一想到这便是笑的肚子疼。”
沈朝歌无语,崔寡妇点燃冥灯之后怎么像是换了个人,和自己印象中的那个农家妇人形象格格不入。
为首汉子对沈朝歌唐突的加入没有排斥,但听到二人议论轩辕大发,顿时长枪倒转,横眉冷对。
轿子中的崔寡妇却是浑不在意:“呦,真是好大的气魄,你敢动我么?少了根头发,你家老头子能饶了你?若是不怕责罚,要不我掀开帘子,你我二人先在这里鱼水之欢?”
汉子一听掀开帘子,顿时泄气,他自然知道轩辕大发的规矩,对传统风俗异常重视,稍有半点逾越规矩的举动,都会被视为对命灯的不诚。
一行人继续赶路,沈朝歌对现在放浪的崔寡妇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其中夹杂着儿时玩闹的陪伴记忆,还裹挟着点错命灯的善举,但是当下这般的活着也算是活着么,可能每个人想法不一样,人鬼殊途可谓一语中的。
走到轩辕家大门,礼数中新郎应红袍红鞋大门口迎接,果然一个高大身影早早等待,五十多岁的年纪,文质彬彬,看着还真不像一个强盗。
“辛苦子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