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凤以拳罡硬碰硬回击,罡气在接触剑尖的刹那,布衣少年顿时身形被巨力撞击一般,后退数十丈。
新伤加老伤,嘴角隐隐开始沁出猩红。
公仪清儿却是不忍心,不甘的吩咐:“张凤,你随他一同前去。”
沈朝歌面无表情,身形倒掠而去,紧跟着布衣少年的却是百里清照,张凤在公仪清儿不可置疑的眼色中,还是紧跟而去。
……
三人掠空而来,没多时候便抵达百里路左右的廊桥边,眼前的景象犹如修罗战场一般,遍地皆是死人,盘龙教、普陀山以及棋剑府弟子皆有。而且死状极其残忍,有拦腰斩断,有头颅对不上躯体的,还有肠子、内脏等胡乱的散落,明显是人死之后被二次切割所致,那潺潺流淌的溪水已经被染成血红色。
沈朝歌面色大变,急忙去寻觅棋剑府服饰,百里清照一起帮忙,张凤则是无所谓的跟在后面。
很快便发现不远处的傅阳阳,浑身浴血,发丝已经沾在脸上,夹杂着汗水和血水,其身后护住一位面容白皙,神色平静的少女,高大少年真气外溢,竟然强行以一敌十,而对面冥王殿黑衣十人皆是二曜燃灯境。
沈朝歌没有迟疑,立刻加入战局,在黑衣人后方开始劈杀。
傅阳阳大口喘着粗气,压力受到极大缓解,重重吐出一口浊气。
曲昌逼退几人,对着傅阳阳大声喊道:“那女子是大邑帝国的奸细!”
“且说她不是,就算她是,那又能怎样。”
曲昌从胸间拿出一份书文扔给傅阳阳,嘶吼道:“你看清楚了,这上面有商都帝国皇室的玺印,还要执迷不悟?”
傅阳阳看都没看,直接撕碎丢向空中。
高大少年没有转身,对着身后女子耐心道:“你当真是大邑帝国的人?”
赵辰宜神色平静,斩钉截铁的说道:“是!”
而后反问道:“后悔了?”
傅阳阳满不在乎的大笑:“没有什么后不后悔,我傅阳阳何尝在乎过旁人的冷眼,自己选的路,打碎牙也要硬着头皮走下去。”
傅阳阳缓缓向后伸出一只夹杂汗水和血水的大手,赵辰宜没有嫌弃,宛然一笑,重重的握住。
沈朝歌喘着粗气,本就不富裕的心湖真气,接连消耗,可谓是雪上加霜。
布衣少年看向前方,扯着嗓子喊:“傅阳阳,你大爷,老子浴血奋战,你在这你侬我侬,你就是这么对兄弟的?”
傅阳阳一本正经的说道:“兄弟不就是用来诓的?”
沈朝歌骂了一句娘。
曲昌突破重围,看了一眼傅阳阳这里的战场,大声提醒道:“小心后方!”
百里清照却是眉头皱起:“你俩别喊了,看后面。”然后白衣女子瞥了下冷眼旁观的张凤。
张凤却是风轻云淡浑不在意的开口:“我只护沈朝歌周全,其他人的死活我没接到命令。”
傅阳阳却是哈哈大笑:“我的好弟弟,还是深得寡妇喜爱啊。”
张凤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可宫女还没来得及开骂,却是瞪大了眼睛,后方黑压压冲杀而来的人群,人数足足上千,突兀的没有任何征兆,均是像是被人困住了脚踝一样停滞不前。眯眼细细看去,所有人喉结处都有一个细若红线的割痕,无一例外,几乎以同样的角度和幅度,朝着一个方向缓缓倒地,声音也是出奇的小,好似有人以巨力举着,千人倒下便如一人倒下的声响。
“你们挡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