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斯看着她赌气似的这动作,忍不住笑,今晚她把他逗笑的次数实在太多。
他翻了个身,也跟着爬上床,在沈禾鱼身后,搂住了她的腰,贴在她的耳畔说:“别不理我。”
他语气带着讨好。
沈禾鱼不搭理他,知道他这是卖惨,这男人惯坏地使用的手段。不过,这手段最近使用的频率颇高了。
她不知道他怎么一朝变成了这样,无迹可寻的变化。
她就那么一直不说话,缩在他的怀里,实则也是躲避不过。白日里花费了太多精神,这会儿她已经很累了,没多久便呼呼入睡。
裴宴斯本还想再拉着她做一番运动,等侧过头去看她的时候,发现她已经睡熟。
他不忍心再打扰她的睡眠,就那么搂住她,跟她一起睡去。
*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沈江离已经回到跟韩漫因的酒店。
已经是很晚的天色。韩漫因看见他回来,有些惊讶地道:“你受伤了?”
他的身上,有被赵晋划出的伤痕。
手臂上一道狰狞的疤,在往外冒着血,黑色西服的袖子上,颜色都被晕染得更深。
沈江离疲惫地坐在沙发上,说:“把医药箱拿来。”
韩漫因点点头,熟门熟路的找到东西,来到他身边,满脸的担忧,双眼都红了,有泪花闪烁,只是不知道这份担忧有多少真假。
她着急地说:“我帮你吧。”
沈江离看着她眼里的泪花,没有着急去处理手臂上的伤口,而是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抬起了她的下巴。
他双目冷冽,盯着她的双眼,一字一句的问道:“裴宴斯那么快就找到我的地方,其中跟你有没有关系?”
韩漫因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看在眼里就让人觉得怜惜,她说:“你说什么?”
她装作不懂的模样,“什么找到你的地方?你不是去餐厅见了沈禾鱼吗?”
沈江离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很久,上次想要分辨她有没有说谎话,但看了许久都没发现什么异常。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先放开了她,把西装外套脱下,手臂伸到她的面前,任由她处理自己的伤口。
外套和里面的衬衫都被脱下,露出他健硕的胸膛,韩漫因看着,不由得红了脸。
即便两人的身体已经彼此看了无数次,但她每次这个时候,还是会忍不住地害羞。
沈江离一直盯着她,见她的手法娴熟,一点点为自己处理着伤。
当消毒酒精擦过伤口的时候,传来一阵炽烈的痛。
他轻嘶了一声。
韩漫因连忙松了手里的动作,用那双无辜的眼睛看着他说:“对不起,弄疼你了,我不是故意的。”
沈江离看着她这副讨好的模样,心里莫名觉得舒爽。他最喜欢这种,随意掌控着一个人,被对方所畏惧的感觉。
他也摇头,“继续。”
韩漫因故意装作害怕,竭尽全力地为他最终把伤口处理好,俨然演了一场为了他不畏惧的好戏。
等全部处理完,带着血的消毒棉球被丢进垃圾桶,韩漫因刚把医药箱合上,就被沈江离拉住手腕,拽进了怀里。
“你是在骗我吗?”他忽然开口。
沈江离灼灼的目光盯着她,像是要将她完全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