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斯笑了一声,这可是真正的杀人诛心。
这个老东西不愧是在商场上摸爬滚打了大半辈子的人,狡猾得很,也阴险得很。
连这种馊主意都能想出来,居然让裴宴斯去给沈禾鱼和陆弋送请柬。
“你以为我会答应吗?”
“你没有别的选择,毕竟如果你不答应的话,你的缓兵之计将在我们这里不做一下,你就争取不到时间去做一些你想做的事情了。”
裴宴斯冷冷地扯了下唇角,目光冷得在一瞬间像结了冰。
外面的天色逐渐黑了下来。
裴宴斯这口气是匆匆地来陈家,并没有留下用饭。
迈巴赫停在陈家门口,而他坐在后车座上旁边的椅子上就扔了两张请柬。
司机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后视镜,观察裴宴斯的脸色,发现他的脸色阴沉。
他也察觉到车子里的氛围很不对劲,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所以他谨慎地大气不敢出,也不敢询问裴宴斯要不要离开。
裴宴斯沉默了很久,他捏了捏自己的山根,回头看了一眼,扔在椅子上的那两张请柬,讽刺地笑了一下。
“走吧。”
裴宴斯看了一眼旁边的别墅,最终还是开了金口。
窗户边的陈灵梦看见裴宴斯那辆迈巴赫开走,她着急地拍着轮椅的扶手。
“爷爷,裴宴斯好不容易来我们家用顿饭,你为什么要说那些话?你明明知道他不爱听,这不是把他往外赶吗?”陈灵梦着急地跟陈爷爷耍大小姐脾气。
陈文洲看见她一脸焦急的样子安慰她,“梦梦,你怎么能这么跟爷爷说呢?爷爷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也有他的考虑。”
“爷爷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什么要邀请沈禾鱼和陆弋来参加我的订婚宴?这不是明摆着要把我的订婚宴搞砸吗?”
“我不喜欢沈禾鱼不想见到她,能不能不要邀请她来参加。”陈灵梦不满地嘟噜嘟嘴,就连今天在商场见到他们之间的氛围都那么尴尬,陈灵梦心乱如麻。
她真的很难想象,如果沈禾鱼出现在自己的订婚宴上,她的脸色会有多么难看,明明那天应该是她最高兴的一天。
陈爷爷笑了一下,他走到陈灵梦的身后帮她推轮椅。
他推着轮椅朝餐厅走去,“好了,既然裴宴斯不愿意留下来用这顿晚饭,我们就别理他了,先去用饭吧。”
“爷爷!”陈灵梦大声地叫了一句,她转过头看着陈爷爷。
“你今天要是不把话跟我说清楚,我就不用了。”
“梦梦,你怎么能这么跟爷爷作对呢?爷爷做这一切都是为你好,他不会害你的。”陈文洲从小在陈家长大,但他跟陈家没有血缘关系,所以他很会审时度势。
陈灵梦和他不一样,她是千娇百宠长大的大小姐。
陈爷爷拗不过沈禾鱼,只好无奈地笑了一下,他抬起手,抬了一下架在鼻梁上的那副老视眼镜。
“梦梦,爷爷这么做是为你着想,裴宴斯和沈禾鱼虽然已经离婚了,但是他们之间还有私情,你没有感觉到吗?”陈爷爷停下脚步,他认真地同陈灵梦说话。
陈灵梦当然感受到了,今天在商场碰到那一幕,她气得差点就从轮椅上站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