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内心想法，芽衣终究是没有真的说出口。 所以，关于灰蛇到底有没有内置语音的事情就讨论到了这里。 理论上来讲梅比乌斯是不会这么无聊给灰蛇加这种在梅比乌斯自己看来都是意义不明的功能。 但也不能排除灰蛇自己后面五万年闲着没事自己改造了自己的可能性。 以及，根据之前梅比乌斯制造【克莱茵】时，那些生物机械的材料都是向维尔薇特别定制的来看。 同样不能完全排除维尔薇偷偷在这些材料加了料的可能性，毕竟，加料这个行为很符合维尔薇的‘惊喜’美学。 对此，前文明的逐火之蛾应该深有体会。 他们向维尔薇定制的每个神之键或多或少都有一点奇怪的小‘问题’。 比如，被做成人造卫星的第四神之键（起初它唯一的用途只有围绕空间轨道周期性运动） 比如，拥有七种不同形态的第三神之键（有着会随着使用者和环境变化改变武器结构的【中大奖】系统） 所以啊 每一位向维尔薇下过订单让她帮忙做了什么东西的人，都应该对维尔薇端出来的成品，以科学严谨的态度仔细审视一番。 以免发生......发生什么这里就不详细说了，懂的都懂。 至于这里为什么提这个？ 前面不是说过吗？某人前段时间向维尔薇下了一笔大订单，近期刚刚交工。 苏落： 言归正传。 话说回在芽衣解决了金蛇招来的所有虚数造物并把刀指向他后，他有些古怪的为芽衣鼓起了掌。 “啪啪......” 几道掌声落下，金蛇的声音再度传来。 “看来我的确有些失算。” “所谓律者，是纯粹的概念——而纯粹之物，必然会毁灭一切。” “这无关乎你们【在意】的善恶......只是自然之理。” 嗯？金蛇这是......又想说什么？ 玩家感到些微疑惑，不过，他们大概很难想到灰蛇接下来的话会这么‘重量级’。 “就算爱莉希雅牺牲了自己，普罗米修斯化身崩坏意志......虚数的通路，也仍旧由茧窃据。” 【？？？】 瞬间有成片成片的问号在直播间刷过。 因为金蛇这话难道不是在说 【......金蛇是不是在说，其实爱莉的牺牲根本没有改变任何东西？】 【再度确信金蛇确实没怎么领会凯文的想法，不然，他怎么敢说出这种话？】 【把人性带给律者的就是最大的改变，金蛇连这都不懂，果然缺乏人性。】 到这里，金蛇的话已经让人直皱眉头。 而他却依旧毫无自觉，或者说，知道了也不打算改？ “明白么，就像你刚才的那种行为——你们永远只是人类的征服者，对人类的代表性，说不定还不如我们。” “.....凜.” 让芽衣忍不住又暗讽了一句：“怎么，你打算改变战术，用话语来拖延时间了？” “看来，你至少认同我的说法。” 金蛇闻言却立刻这样回复，然后，就再次激起了玩家的吐槽欲望。 【我是一点都没看出芽总哪里表示认同了。】 【金蛇这奇妙的自信真......让人绷不住。】 游戏里的芽衣跟玩家们的想法在此时完全一致。 “呵......那你实在太过自信了一点。” 说完，她停顿片刻，接着忽然问起一事：“就算在这里砍了你，也会有另一个灰蛇凭空出现，对吗？” 通过金蛇刚才和她的交流现状来看，金蛇应该会如实回答她的这个问题。 有种调教ai聊天软件的赶脚。 “理智的判断。” 看吧，金蛇果然非常实诚的回答了。 “好啊......” 芽衣套出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后，露出笑容。 “那我们就来比一比，拖延时间究竟对谁更有利吧。” 金蛇：“......？” 金蛇显然完全不明白，芽衣这莫名其妙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 现在怎么看......都优势在他吧。 优势在我！ 所以......他自然是十分不屑的回了四个字： “虚张声势。” “灰蛇，你听过一个东方的故事吗？” 芽衣则是对金蛇的不屑不以为意，不仅无所谓，甚至还有心情给金蛇讲故事。 不过，东方的故事 芽衣这是打算讲哪个东方的故事？ 玩家有些好奇，游戏里的金蛇同样，于是就都做出了倾听的姿势。 而芽衣的声音终于也不急不缓的传了过来。 “从前，有一位老人，他的家门南面有两座大山，挡住了他出门的路。” 玩家：......？ 这不是......愚公移山吗？ 没错，芽衣要讲的就是愚公移山的故事。 这个故事的内容，想来大家都很熟悉，这里就不多说了。 重要的是，金蛇听完后的反应......只能说一点也不出人意料的明确表现了不屑。 他才不会相信这种人们众志成城、健康阳光、积极向上的故事。 “......你的智慧，是只有小学教科书的水平吗？” 【屁，这明明是初中的文言文。】 【哪个小学课本教愚公移山？金蛇你怎么连这个都搞错？你该不会没上过小学吧？（指指点点）】 玩家们的吐槽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犀利。 但金蛇表示自己的话还没有说完。 “我要提醒你一下，你说的那个老人，他最终也不是靠自己的力量，而是靠感动神明才完成了奇迹。” “绝佳的讽刺，不是吗？” 【啊？愚公移山的故事是这样吗？】 有玩家发了一条表示疑惑的弹幕。 【刚才去搜索了......操蛇之神闻之，惧其不已也，告之于帝。然后，帝才命夸娥氏二子负二山，一厝朔东，一厝雍南。】 【最后是山神害怕了，所以主动去请上头帮他把山移走。】 这是部分玩家对愚公移山的解读，显然跟金蛇的解读有着极大的区别。 而芽衣对这一则故事同样有着自己的理解。 她认为故事中那最后帮愚公搬走的神明，其实是在象征着人类自己，象征着人类终会有靠自己获得移走山的能力的那一天。这是一种对美好的期望与坚信。 从时代的发展来看，好像也确实验证了这一点。 许多在古人看来会被视为神力的技术，现在早就普及到了千家万户。 两人辩论到这，显然是谁也没办法说服谁。 所以，只能回归到最原始的‘说服’方式。 打到对方服气为止。 一方干脆利落的拔刀并召唤来俱利伽罗助战，一方则是唤来名为虚数神骸·存在主义的存在。 双方毫不客气的战成一团。 芽衣一招一式均是势大力沉，因为刚才那一番道不同不相为谋的辩论积攒下来的火气，也得以完美的舒发。 事实证明，人会因为跟另一个人论战而生气，很多时候只是你没办法一拳打在对方脸上罢了。 不然，就会发现有什么好气的，直接撸起袖子战个痛快！就完事了！ “不堪一击。” 而且，甫一交手，芽衣就很轻松的取得了胜利，几下就把那存在主义砍的稀巴烂。 虽然金蛇的嘴很硬，但实力好像也就这样？ 不对。 芽衣发现好像是自己的变强了。 什么时候？ 刚才面对金蛇她就一直是碾压的姿态，本以为是金蛇这货实在太弱。 但现在她对面的存在主义，按照金蛇的说法，它可是 “它可是由人类梦境而生的虚数神骸。” “只要人类在圣痕空间中的梦境不灭，它就永远不会灭绝。” 跟这样不死不灭的存在战斗，她虽然感到棘手，但老实说，她仍然没有感到太大的压力。 浑身充满力量，感觉能跟这个存在主义能战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这......可是全人类梦境聚合体的显现，她貌似怎么也不该如此游刃有余吧？ 但实际上，她确实毫无压力，那么 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再不可能也是真相，也就是说，她确实变强了。 芽衣：“......” 芽衣确实非常游刃有余啊，毕竟她还能一边暴打存在主义一边思考这些有的没的。 而就在她在思考自己实力增长原因的这件事上花了不短时间后。 “......” “......” 她蓦然发现，自己想东想西半天没说话，为什么金蛇也半天没说话？ 刚才他不是还挺能跟她掰扯的吗？ “你......” 心里升起一股不对劲的情绪，她张开嘴想说点什么。 只不过，没等她把话说出口。 眼前的存在主义忽然就莫名其妙的‘自杀’了。 “结束了？” 金蛇：“......” 芽衣嘀咕着，再度出现在不远处的金蛇则是沉默不语。 “怎么，不说点什么吗？”芽衣追问。 “......不、不是你们，不是你们。” 金蛇一阵不知所云的自言自语。 芽衣：？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金蛇抽风了？ 这是此时芽衣的想法，也是此时玩家们的想法。 他们都很摸不着头脑，不约而同地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而更让他们摸不着头脑的事情，很快就发生了。 “竟然......是你吗？” 金蛇的四肢，突然变得扭曲抽搐起来。 如果他是一个普通的人类，这或许可以用‘神经病症’一言蔽之。 然而金蛇那闪着冷光的钢铁躯壳，令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荒谬而诡异起来。 芽衣警惕地将刀剑横在身前，然而灰蛇已不再有任何动作，只是兀自沉吟着，任凭它的机械眼球跳闪着杂乱的电流。 并在短暂挣扎着晃动了数秒，又猛地停滞了下来，随即彻底失去了反应。 金蛇的身体，就跟刚才的存在主义一样，突然崩溃了。 但是，为什么？ 又是数秒，依旧毫无变化。 也没有其他灰蛇出现 “这是...结束了？” 虽说她之前确实认为拖延时间对自己更加有利——但也完全不曾想到，这场胜利来得如此突然而又荒诞。 【芽总懵逼.jpg】 【别说把芽总看懵了，我也看懵了，怎么就突然赢了？啊不对，应该说金蛇怎么就突然扑街了？有点措不及防。】 【是啊，我还以为要再打一会呢。】 “而且，金蛇被解决了，芽衣接下来要去做什么？想办法回圣芙蕾雅吗？” 爱莉希雅看剧情到这，本来这样思索着了一句。 “不对！” 但很快就反应过来。 貌似还有一段跟她和芽衣有关的剧情还没有出现。 所以，芽衣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该不会就是。 “只是要怎么接入......” 怎么接入？ 一张游戏里跳出来的cg告诉了她答案。 同时，一行字幕在屏幕上闪过。 似是感应到了什么，芽衣手中的信标指针，再次飞速转动了起来。 在金蛇暴毙后，就像是某个大型信号干扰器没了。 芽衣这个存在所能产生的信号在这个最接近茧的圣痕空间里突然变得无比清晰。 让某个‘存在’终于能接受到芽衣的信号，从而主动朝芽衣这边高速靠近了过来。 【什么？什么？发生了什么？】 直播间里观众们的疑问都还没完全落下。 咔嚓 一声玻璃碎裂般的脆响，就在所有人耳边响彻。 只见。 就在芽衣刚才和存在主义战斗的地方，一条空间裂痕堂而皇之的出现了。 当然，空间裂痕什么的，玩家们都见得多了，他们真不至于因此大惊小怪。 不就是空间裂痕吗？淡定啦 但是！如果那条空间裂痕还散发着很暧昧的粉色荧光呢？ 他们难道还能淡定吗？ 【？？？！！！】 【前面该不会是......爱莉吧！！】 【真的？真的！真的？】 显然并不能。 不仅不能，不少人已经开始出现了明显的激动反应。 具体表现为坐立难安、瞳孔放大，眼睛一眨不眨......等等。 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这光芒，这粉色的光芒，肯定是，肯定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