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还有各位大人,捷报!摩苏尔攻下来了!”传令官骑着马冲入大营,大喊着,一口气沿着路到了大帐门口——而在道路两旁听到消息的红头们有些惊讶,米哈德只带一个团攻城可不是什么秘密——然后下马气喘吁吁进入。 正在和诸位汗王们饮酒聊天的易卜拉欣见到传令官,问:“战况如何?米哈德损失多少?”汗王们见第一次攻城已经结束,也正襟危坐,认真听起前线战报。 “捷报,陛下,摩苏尔攻下来了。” 易卜拉欣一惊,差点把手上的葡萄酒给撒了,汗王们也是一脸不可置信地对视。 我还真抓了个猛将回来? 定了定神,易卜拉欣见传令官继续杵在原地,继续问道:“战果和损失统计出来了么?” “还没有,陛下,米哈德大人刚刚攻下城就令我回来告诉各位大人。” “我知道了,你回去通知米哈德,让他约束好军纪,不要肆意抢掠烧杀,让他安抚好城内居民,尽快清点好战果和损失。” “是。”传令官如同风一般跑出了大帐,跳上了自己的马。 这信息量有点大,想了想,易卜拉欣认为米哈德能如此之快地拿下这座承受了数个月围攻的摩苏尔,一定是是他知道些什么,可能是独门的攻城术?或是在城里的间谍? 总之,回来之后一定要问个清楚。 就在此时,又一个信使进入了大帐。 “陛下,这两封信都是不久前送到埃尔比勒的,从大不里士来的信使说十分紧急,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送到您的手上。” 易卜拉欣接过信件,先是拆开了第一封信。 信件内容不多,很简短,但里面的内容也很有力,易卜拉欣越往下看越是生气,汗王们已经可以看到易卜拉欣拿着信纸的双手正在颤抖了,表情的变化也非常明显。 “陛下,出了什么事了?”罗姆鲁汗小心地问道。 易卜拉欣忍住将信件揉成纸团的冲动,将其递给罗姆鲁汗:“有人在阿塞拜疆造反了,人数不少,据说还勾结了几个境外部落。” 几个汗王以极快的速度阅读完了信件,脸上的表情很快也变得和易卜拉欣一样愤懑。 逊尼派,又是逊尼派。 易卜拉欣越想越气,直接抽出长剑劈在桌子上,然后破口大骂:“一群不知感恩的牲畜,你们就是这样报答我的?我要杀光所有作乱的匪徒,绝不赦免,取消一切对异端派系的宽容政策,将所有的非什叶派教法学家全部驱逐!将不愿改信什叶派的民众全部处决!用石刑!” 在一旁将易卜拉欣的命令记在纸上的卡姆兰在写完最后一个字母后,将草拟的命令用双手拿着,递给易卜拉欣,“陛下?”他还小心地问了一句以做试探。 易卜拉欣拿过草稿,扫了一眼上面的文字,递回去,“就这么办,我不会再用仁慈对待敌人了。” 在处理完第一份信后,易卜拉欣拆开第二封信。 这封信的内容简单概括一下就是奥斯曼使团来了,已经到大不里士了,他们希望易卜拉欣能够尽早赶回来接见他们以便建立两国之间的友谊。 易卜拉欣还看了一下礼物清单,奥斯曼使团送来的礼物虽然不多,但价值也不低,调教好的七匹骏马和一只猎鹰,两个用宝石和金银装饰的长剑,一套制作精良、装饰奢华的甲胄,一张做工精良的猎弓和若干备用弓弦、十个刚买下来、未被使用过的罗斯女奴、若干套丝质常服和皮草、一幅最新绘制的世界地图以及其他若干金银制的个人用品等。 看到礼物清单,易卜拉欣只能表示羡慕,在奥斯曼和马穆鲁克这种级别的强权眼里,他的萨法维王朝还是个小国,送这么多礼除了加强弱国君主的好感外,也不乏展示自身实力的意味。 在欧洲如此之多的君主之中,最有钱的应该就是奥斯曼的帕迪沙了。 “看来我得先走一步了,我和持弓者今晚就返回大不里士去。” 易卜拉欣在思考了一番后,做出如下安排:“罗姆鲁汗,我给你五个团的红头和所有的亚美尼亚人,我要你维持教团对这两座城市的控制。希拉克略,我命令你带走所有的格鲁吉亚骑兵,作为先锋杀光所有的叛匪。高拉贝里,你带着十个团的红头,直扑马赞德兰,将这个下火狱去的异端杀死,让世人知道私藏我的仇敌会是个什么下场。” 乌斯塔吉汗发问:“陛下,还有几个团的红头,您打算怎么安排。” “就由你带领,和希拉克略一同去平叛。还有米哈德,待到清点完战果,就让他带着他的部队来大不里士。” 在安排完一切后,持弓者们开始打包易卜拉欣的行李,准备赶回大不里士。 阿塞拜疆,某处火光冲天的村庄 一群衣衫褴褛的人挤在道路两旁,他们手上拿着各种各样的简易武器,看着几个同样拿着简陋武器甚至是赤手空拳的贫民在泥路上拖着税吏往村中心走。 被几个人拖着的税吏浑身伤口,脸上也保持着生前是惊恐,他不敢相信一群奶牛和绵羊突然就起来反抗牧民,护送他收税的士兵们也被打死,尸体在混乱的现场中被撕成碎片。和他们相比,这个税吏可能有些幸运吧。 但这个税吏又是不幸的,相比于那些已经被撕成碎块的士兵,他的尸身还要被拖到清真寺门口去供众人发泄。而他身上的棉布衣服也早已被扯下来,一个赤裸裸的税吏。 林登万只是骑在马上,在村口远远地看着这场狂欢,他看着这些陷入了疯狂的义军和在清真寺门口操纵他们情绪的教士,只能摇摇头叹一口气。 “将军,马赞德兰领主同意了,在马赞德兰滞留的兄弟们很快就能回到阿塞拜疆。”一个信使骑马来到林登万面前。 “我知道了,德黑兰还没有回信么?” “还没有。” 他再次展开了陪了他不知道多久的地图,看着上面一串地名,“或许,离开阿塞拜疆,去德黑兰乃至伊斯法罕?” 林登万摇了摇头,抛掉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