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尼克·弗瑞 “Damn！” 少女听见黑暗中愈深的一团黝黑张开白牙骂骂咧咧，她将手伸向门旁边的开关，打开灯，才看到一个穿着皮衣的黑人男子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费力地扯开格温射来的蛛网。 他背朝着卧室的窗户，面朝着自己——他还是个独眼龙！ “不好意思，闯进女孩子的卧室可是很不礼貌的行为。”格温轻吹了口气，将自己的头发甩到身后去，右脚微微撤后，作出战斗的姿态—— 身后轻微的“咔哒”声响起，少女隐藏在金发下的耳朵几乎不可查觉地动了一下。她立刻翻身而起，在空中翻滚转身，同时向身后那人的脚腕射出蛛丝，一下把他拉倒。 拥有十五吨出力的格温稍微用力，都足够打败最顶尖的人类特战队员。那用一支M4步枪对着格温后背的特战队员骤然被拉倒在地上。 但那特战队员也没闲着，迅速从胯下的快拔枪套中掏出一支P226手枪，指着落在垂直墙面上的格温·斯黛西。 “停手，朗姆洛！”尼克·弗瑞从格温的椅子上站起身来，叫停了这场毫无意义的打斗。紧接着，他捏起衣领，下令道：“确认周围已被清空。” “确认，局长！”尼克·弗瑞的耳麦中，娜塔莎·罗曼诺夫回答道，“但是我们最好不要用太长时间。” 尼克·弗瑞点点头，他看着朗姆洛站起身来又退到一边之后，对着格温叉起腰来：“蜘蛛小姐，我猜你今天可能遇上了麻烦。” 格温皱起眉、微微眯起眼睛，细细打量着屋内的几人——朗姆洛身后站着几个同样身着黑衣的特战队员，而站在屋里的那个黑衣黑皮男子则是一脸她看不懂的、神秘莫测的表情。 看起来他才是他们的头儿？ 格温从天花板上下来，膝盖跪地，蹲伏在地上，看向屋内的尼克·弗瑞：“有人说过，你的头像是酒吧里的腌鸡蛋吗？” 东方神秘大国的人会用茶叶腌蛋，美国人也喜欢用各种各样的调料把鸡蛋泡在透明缸子里——当然，那东西算得上是有数的黑暗料理了。 尼克的眼睛中露出些许难以置信——还没人敢用这样调侃的语气和他说话。神盾局局长摸了摸自己的脑壳，然后又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看起来对我们知道伱的身份一点都不意外，蜘蛛小姐。” 格温摇摇头，站起身来，将挺拔的后背自信地展示在虎视眈眈的朗姆洛面前，语气里带着漫不经心的挑逗：“这里可是万事皆有可能的纽约~” “但这世界或许不是以你想象的方式运行的，小姐。”尼克·弗瑞逼近了几步，“开枪射击NYPD巡警好玩儿吗，小姐？” “哦——！”格温几乎一点都不意外自己又被误解了，被误会已经是蜘蛛格温的家常便饭了，“所以你们打算给我洗脱罪名吗？” 格温倒是完全不怕尼克·弗瑞，她甚至向前逼近两步，然后旁若无人地坐在自己的床上，头也不抬地回复道：“我猜你们隶属于‘绊脚石计划’，那杰森·伯恩在哪里？” “小姐，我们当然不是《谍影重重》里的演员。”相比整个人都紧绷着的朗姆洛，尼克·弗瑞显得极为放松。卤蛋头决定将他的谜语进行到底：“我们工作于一个更隐秘和独立的部门。” “黑衣人？难道我们这个世界的猫王真是外星人？”格温站起身来，双手故作惊讶地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看上去就像个天真且愚蠢的、惊讶的小女孩儿一般。然后少女还重新审视了一番尼克·弗瑞： “确实是‘在黑衣里的人’，甚至还是在‘在黑衣里的黑人’，黑的二次方！” 格温这句话甚至说得尾音上翘，调戏这些严肃的特工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和小女孩儿沟通确实很麻烦。”尼克·弗瑞和朗姆洛对视一眼，黑人局长毫不在意在格温面前吐槽她是个小女孩儿——实际上，大多数人在他眼里都幼稚得和孩子差不多。 “如果你认为袭击警察不算是什么麻烦的话……”尼克·弗瑞冲朗姆洛挥挥手，让后者撤离房子：“我们大可以把NYPD叫来，让你和他们说清楚。” “听着像是有什么阴谋诡计的交换条件一样。”格温冷笑了一声，不卑不亢地回复面前的特工头子。 就是为了这份不卑不亢，女孩儿多少表演得有些刻意了——她心里其实还是有点对不明政府特工机构的莫名害怕的。 于是沉默了几秒，英姿飒爽挺立着的美少女又补上后一句话：“说来听听！” “斯黛西小姐，在我打过交道的混蛋里，你倒算得上是一股清流。”看着这嘴硬的蜘蛛少女忍不住露出弱点，尼克·弗瑞踱了几步，重新坐回那把椅子，然后继续说道：“自我介绍一下，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 “国土什么？”听到这个又臭又长的名字，金发少女差点没笑喷出来：“真有人中二到给自己起这种名字吗？” “叫我们神盾局就好。”尼克·弗瑞无奈地冲格温耸肩——说实话，内心里他也觉得“战略科学军团”是个更简洁的名字。 “我怎么觉得你们这名纯粹就是为了凑首字母缩写呢？”作文课逃了课也能拿B+的格温·斯黛西敏锐地嗅出了一些不正常的槽点。 尼克·弗瑞没理好像可以抓住任何事吐槽一通的话痨少女，他只是冲着格温干笑了几声，才问道：“无论如何，斯黛西小姐，如果在袭击NYPD巡警这件事上你真是无辜的话——或者说，你真的想洗清自己的嫌疑的话……” 独眼龙卤蛋头将自己的二郎腿收回，双臂撑在大腿上，脸猛然凑近：“最好配合我们一些。” “呵？”格温以鬼脸回复，但她也没继续说什么。 “首先告诉我们……”尼克·弗瑞低下头，翻看着手中的资料，漫不经心地询问着格温：“对你的导师，雷蒙德·徐，斯黛西小姐，你知道多少？” ————分割线———— “徐，你的学生好像又惹麻烦了。” 雷蒙德告别两位参议员后，拿出手机，首先便看到了内森尼尔·韦德发来的短信，他把彩信的附件下载下来，才发现是一张不甚清晰的图片。 教授把图片放大，才看到那是一份袭警案的案情材料——材料上写着“蜘蛛女袭击NYPD巡警，并造成该名巡警重伤”，材料的右上角贴着一张穿着战衣的格温无意间留下的照片，现在被NYPD贴在案情材料上。 雷蒙德挑了挑眉，嘴巴略微张大，露出些许惊讶的表情，他倒是完全不意外格温会被NYPD通缉，乃至被扣上“袭警”这种帽子—— 既然格温·斯黛西要成为蜘蛛女侠，要去承担这份身为“蒙面义警”的责任，那她几乎一定会遭遇这些。 至于内森会知道他的学生格温·斯黛西是蜘蛛女侠这事……早在格温把海军的战斗机叫到斯塔克豪宅的那时候，他就已经做好相关准备了。 这个超级大国的特工机构毕竟也不是吃干饭的，如果自己的多用途战斗机被莫名其妙地调动，还猜不出调动的人是谁的话——那毁灭在1991年的应该是美国，而不是另一个超级大国了。 雷蒙德也不迟疑，直接把电话拨通了过去：“喂，内森，你们现在是什么看法？” “从现场情况来看，我们做了弹道分析和硝烟反应分析，发现在场的拉丁裔死者有开枪的嫌疑，至于你的学生……”内森犹豫了一下，继续向雷蒙德通报道：“她逃离了现场，我们也没向NYPD通气，只是告诉他们先不要把通缉令发出去。” “感谢。”雷蒙德自然也要记下这份人情——最近教授发现，自己这个不安分的学生，给自己惹上的人情债可是越来越多了。 “但这事多少还是需要一个解释。”内森字斟句酌地向教授告诫，“虽然人没死，但这多少是个巡警，伤也不轻。” 不知不觉间，老友似乎都被华府的官僚们感染了，听听他说的这话——“多少是个巡警”，就仿佛那条命对他来说只是工具似的。 不过也说不好，内森本身就是一个对一切都有些漠视的性格，教授有时甚至觉得他像是机器人、或者是个人工智能，按照一套设定好的逻辑运作。 “我知道了，我会和她说的，把需要提供的证据发给我。”雷蒙德说完这句话后，又简单和内森寒暄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他想给格温打个电话，但细想了想，又怕神盾局监控通讯线路。于是便挥手招来司机：“你今天可以休假，我开车去个地方。” “老板……”司机显得有些犹豫，“按照集团的规定，考虑到安全因素影响，您是不能在没有陪同的情况下独自开车出行的。” “不是你的错，我也不会去太远的地方。”雷蒙德向司机交代道，“只是回趟实验室罢了。” “那好吧……”司机也不想驳了自己老板的面子，他犹豫着点了点头，表示了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