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你搬家吗？ 许久后，两人才从师生间背德的刺激和惊喜中回过神来。金发少女低下头去，这全是因为她的俏脸此时已经发红发烫，而雷蒙德也“咳咳咳”地转过身去，这当然是因为他有生理反应需要抑制。 “格温妮……”“雷……” 格温抬起头来，雷蒙德转过身来，两人几乎同时异口同声地叫出对方的名字。四目相对一两秒后，两人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总觉得你叫我‘Ray’怪怪的，委实有点不太习惯。”雷蒙德挠了挠头，往日里精明强干的教授先生在学生面前竟然笑得憨厚腼腆。 但说完这句话，雷蒙德却又觉得有些不对，他偷瞄了一眼少女漂亮的蓝色眼睛，补上一句：“但我还是很喜欢！” 格温笑起来，少女右手随意地叉着腰，脑袋向左歪去，显得格外可爱。她问道：“徐教授，你到底有没有谈过恋爱啊？” “啊……”雷蒙德尴尬起来，“没有……没有……你也知道，大学环境里我这种书呆子不会被女生喜欢的。” “书呆子吗？”格温一愣，霎时间彼得·帕克的脸和面前雷蒙德的脸互相重合。少女大胆地上前去，将雷蒙德那充斥着商务高贵气息的金丝框眼镜摘下，然后又退后了两步。 雷蒙德近视的度数不浅，格温一把他的眼镜摘下，他便开始眯起眼镜来——只有这样才能勉强看清少女的面容： 然后他看到了她脸上盈盈的笑意：“确实有点像呢，我的Ray~” “难道叛逆少女格温·斯黛西注定会喜欢书呆子这个型号的吗？”格温在心里偷偷问自己，“彼得·帕克是这个类型，雷蒙德·徐也是这个类型。” 没来得及遇到迈尔斯·莫拉莱斯的、来自65B宇宙的摇滚鼓手格温·斯黛西开始对自己的择偶观好奇起来。 “不至于吧？”雷蒙德摸了摸自己的脸，他有些不服气地把衬衣的衣领竖了起来，拿出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叛逆青少年风格，然后像是孔雀开屏一般对格温炫耀道：“伱看现在呢？” 单手叉腰的格温看着雷蒙德，有些无奈地低下头、捂住了脸。半晌，少女才抬起头来，垫步上去，踮起脚尖，替她的导师将衣领轻轻放下：“亲爱的，这叫油腻，不叫帅气！” “你怎么总说我油腻啊！”雷蒙德抱怨道，他低下头来，显得委委屈屈：“上次开跑车去接你也被说了……” 格温叹了口气：“如果你能少看两本科研论文，多看点时尚杂志，哪怕多看看广告，也能知道怎么去油。” ——说起来，都说雷蒙德阅历丰富、人情练达，可谈起恋爱来还不如我？我也……就和彼得有过暧昧来着…… 金发少女有些想入非非，少女感觉有些奇怪，平日里雷蒙德总是一副身在云端、凌驾万物的架势，怎么在自己面前，反倒自己有了点当姐姐主动进攻的感觉？ 格温晃晃脑袋，努力把这个想法排出脑海的时候，对面的雷蒙德倒是犹豫着开口了：“说实话，格温你这也有些太突然了……” “一点都不突然！”金发少女反驳道，“其实上次我就……”说到这里，她又卡了壳。 “上次？”雷蒙德疑惑了一下，但立刻想明白了：“你是说病房被赵……唔！” 格温像是恶虎一样扑上来捂住了雷蒙德的嘴，少女的眼神空前凶狠，分明在说——你要是敢说下去，就要不得好死了！ 雷蒙德识趣地点了点头向格温认怂，同时，在政治场上显得人情练达的教授也对自己在这场恋爱中的地位有了清晰的认知。 格温在自己心里把后半句话补上——那天少女试图亲昵的动作被赵海伦打断后，她一直很不爽。 不爽也算是引起冲动的重要因素，因此，这个吻也算是她加倍地报复回来了。 和那些羞涩少女不同，格温·斯黛西如果决定做一件事，哪怕打断她，也只能让她加倍地把这件事做到、做好——对格温来说，可从来就不存在退堂鼓这个设定。 “哦对了！”少女毫无负担地转换话题，顺滑地就好像她从没意识到尴尬一般，“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是我刚刚打听到的消息——” 雷蒙德看着格温的眉眼严肃起来，也收起了有点缺心眼的笑容，重新变回了那个心思沉重的终身教授：“你说。” “911事件，可能是联邦政府炮制的！”少女颇为郑重地将自己调查的结果和盘托出，“世贸双子塔的倒塌绝没那么简单！” 即使是雷蒙德，也不由得为这个消息表示出些许惊讶——教授不是不知道有关911的阴谋论，但大多数阴谋论其实只是民科的妄自揣摩，大多数阴谋论也足以被证伪。只不过…… “谁告诉你的？”雷蒙德的眉头凝重起来。 “理查德·布朗，就是我抓过一次又救过一次的那个消防队长，他曾经参加过911的救援工作，现在在为金并做事。” 雷蒙德听到“金并”这个词的第一反应是斥责格温为什么要牵扯进这么危险的事情中去，但随即，他才想到金发少女身为幽灵蜘蛛的第二重身份——于是他便只是叹了口气：“说下去。” 格温重新叙述了一遍理查德·布朗曾讲给她的理由，还有消防队长当天的所见所闻。听完这些后，雷蒙德只是抱起胳膊、右手捏住下巴沉思，许久没有给格温回应。 一直久到少女有些厌烦，提高音量喊了一声“喂！”之后，教授才有了反应： “911背后的阴谋，和金并有什么关系呢？” “喂？”少女在雷蒙德面前挥了挥手，“你有在听吗？联邦政府涉嫌谋杀了三千多人……” “格温。”雷蒙德双手握住少女的大臂，他能感受到蜘蛛格温臂上的肌肉群，雷蒙德终于掩盖不住他对格温的担忧：“这件事，在水落石出之前，千万不要声张，好吗？” “好……”少女看着雷蒙德黑色眸子，不由自主地点了头，但又好奇地问道：“为什么？” “如果911真是联邦政府幕后策划的，那最大的可能，这件事和美军有关。”雷蒙德把利害关系向格温澄清，“很可能是美军要为入侵阿富汗寻找一个借口，正好利用了这次袭击事件。” “所以——”雷蒙德深吸了一口气，“这件事一旦流传出去，可能就会在华盛顿DC形成一场9级地震……在这之前，你的调查涉及到的每个人，一定都会竭尽全力阻止你的。” “而且，退一万步来说，这件事即使流传出去，对现在的联邦政府也根本形成不了什么打击，那毕竟是2001年的事情，而现在已经是2008年了，政府完全可以把这件事推给上一届内阁。” 雷蒙德最后看向面前的金发少女，他把话说得尽可能诚恳：“格温，纠结在这件事上，不会有任何好处的。” “那难道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吗？”极具正义感的蜘蛛少女当然不会坐视这种情况发生，但她或多或少也受了些雷蒙德的感染，于是便只是口头发泄道：“任由当年的凶手们就这么……” “这么……”气呼呼的格温找了半天，才终于想起那个词来：“逍遥法外？” “当然不会。”雷蒙德摸了摸少女的金发，这次他甚至在末端的粉色挑染上用发丝将手指缠绕了几圈，才回答道：“格温，记住，万事谋定而后动，我们要搜集到足够的信息，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你是说？” “能让我联系到那个理查德·布朗吗？”徐教授直视着格温的眼睛。 不知为何，看到那双黑色眸子总能让少女的心弦乱跳起来。格温感受着自己心脏传递的忐忑，少女抿起嘴唇来，点点头：“好！” “还有一件事……”雷蒙德这话说得有些龇牙咧嘴，“你能考虑一下吗？” “什么？”少女歪着头微笑道 “我是说……”雷蒙德不敢直视少女的眼睛，“你这地方也太破了，要不要考虑搬出来？” “搬出来？哪有钱啊？”二十岁且离家甚远的格温终于在学生、超级英雄这两个身份之外体会到了第三个身份，即打工人的艰辛。少女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还是算了，这儿就挺好的！” “我可以给你钱！”雷蒙德慌忙说道。 “更不要了！”听到这句话，格温几乎毫不犹豫地拒绝——这甚至有些冒犯她了：“显得我是被你包（咳咳）养了一样，太怪了，还是算了吧！” 见少女这样，雷蒙德张了张嘴，没把下面的话说出来——自小就独当一面的格温·斯黛西的性格相当独立自强，她不会允许自己吃嗟来之食的，哪怕这是她“地下男友”给的也不行。 “那……我给你在城里物色一个价格比较合适的地方？你现在的实验室工资也够了……”雷蒙德说到这里，深吸一口气，豁出去了： “再说，住的离我近点儿，我也有安全感……” “对吧？” 雷蒙德说出最后那个问句的时候，在金发少女眼中，竟有些楚楚可怜的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