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IRS之怒 作为IRS罪案调查科国际组新近升任的副主管，辛西娅·陈最近接到了一个大活儿。 斯塔克工业“换帅”当然在IRS的关注之下，但由于斯塔克本人一直是合法纳税的良好公民，而雷蒙德·徐着实也查不出什么黑料，因此IRS对这件事也没有给予太多的关注。 直到一封来自斯塔克工业内部的实名举报信送到IRS手中。 高达五百亿美元的庞氏骗局、牵扯进斯塔克工业前CEO和纳斯达克主席，以及随后产生的偷税漏税……这一切都让美利坚合众国联邦政府中，所有与“金融监管”这两个单词有关的部门震惊。 辛西娅·陈还是第一次看见自己的局长——一个满头白发、平日里慈眉善目的的老汉——活生生地上演了一次“暴跳如雷”的场景，差不多把办公室里所有东西都砸干净、给主管后勤采购的总务科出了个大难题才罢休。 “五百亿！五百亿！IRS的钱！” 局长大人叉着腰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每走一步就蹦出一个“F”开头的单词，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剧烈咳嗽着——那咳嗽声就好像金属件锐鸣的声音一般。 “看看，看看，才交了几百美元的税！”局长挥舞着那份奥巴代亚的缴税单： “他还要我感谢他，IRS还跟他愉快合作，称他为纳税典范！” “脸，脸疼啊！” 局长大人为此作以总结。 一旁听候命令的辛西娅面不改色、甚至颇为敷衍地哼哼了两声以示自己在听，接着便把自己整理的材料报告交了上去：“奥巴代亚现在正被神盾局看押，神盾局在管辖权问题上咬得很紧……” “怎么个紧法？”局长大人转手将文件放在桌上，用审视的眼光打量着穿着笔挺西装的金发男人婆，“还能怎么个紧法？” 如果是对其他的女性探员，那局长大人是万万没胆子这么问的；但在辛西娅·陈这位IRS著名的“铁娘子”面前，任何歧义都会被自动过滤。 “神盾局声称——”辛西娅粗声粗气地回答局长——这也是她独享的特权： “奥巴代亚·斯坦，在担任斯塔克工业首席执行官的近二十年间，协助、甚至亲身参与了为数众多的、有关国家安全的高度机密项目，因此，他们不能将他交给法庭公开审判。” “国家安全？” 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局长大人双手叉腰、仰天长啸“哈——哈——哈——”几声才直起腰来，铁青着脸对辛西娅训示道： “对于联邦来说，什么美元霸权、石油霸权，那都是虚的！” “真正的国家安全只有一条，就是我们依法地、严谨地、不留情面地从穷鬼和富豪身上一视同仁地刮钱下来的安全！” 局长最后咆哮道： “他们以为自己是谁？可以在这里逃税？！” “可是……” 辛西娅站得笔挺，“神盾局毕竟是有海外武装力量的暴力执法机关，他们的背景深不可测，不知道有多少参议员会为他们站台……” “这就是我们IRS存在的价值！”局长大人再次粗暴地打断了辛西娅对案情困难的陈述，“在美利坚合众国，白宫不是上帝、五角大楼也不是上帝，你知道上帝在哪儿吗？” 辛西娅不语，她知道这是个设问句，她在等待局长大人的回答。 “耶稣在国会山，上帝在华尔街——”局长刻意拖了个长音：“而我们IRS，就是上帝手下的大天使长米迦勒！” “FBI不敢管的事，我IRS敢管；五角大楼不敢惹的人，我IRS敢惹——”局长大人一字一顿地在辛西娅面前强调，“先斩后奏、宪法特许！” “够不够清楚？够不够明白？！” 辛西娅面色平静，她微微低头，面色严肃地对局长道：“我明白了！” 听完这句话，IRS的局长大人才算消了气。他重新溜达回自己办公桌后，在一堆被繁乱扔乱的文件里找出一份个人资料简介，随手丢给面前的辛西娅： “我找了国家情报总监，她告诉我，这个人可以配合你。” 辛西娅从地上捡起那份情报资料，一个亚裔男子的照片映入眼帘——他实在是年轻得有点过了分。 “雷蒙德·徐，斯塔克工业现任首席执行官。”局长为她介绍道，“他现在也是最想搞死奥巴代亚的人。” “告诉他，IRS要和他联手对抗神盾局！” ————分割线———— 看着正叮叮当当、四处作响的工地，戴着白色安全帽的金并目光冷漠而平静地收回——这是他和雷蒙德·徐交易的一部分。 在“圣质如初”的北美大陆上，劳动组合这个名词与欧亚大陆上所表达的那个光谱偏左的意思完全不同，它通常代表着“行会”或者“黑帮”这些更趋于中古时代的历史词汇—— 也因此，雷蒙德·徐用了驱虎吞狼之计，在他对斯塔克工业的大清洗下，往常合作的那些承包商和与承包商搭边的劳动组合都被解除了合同，取而代之的是炼金术士公司——也就是金并的势力。 在徐教授对斯塔克工业的“四年计划”中，他计划在数个交好的参议员所在的州建立一系列航宇方面的大型工业生产基地，支撑起他每年发射200枚中型或者100枚重型运载火箭的庞大计划。 这一庞大计划所需要的基础建设开支是极其惊人的，而面对美国劳动力市场——尤其是建筑行业相关劳动力市场疲软许久、相关产业几乎失能的状况，他就有必要引入一些局外势力了。 金并就是这些“局外势力”的其中之一，他将用炼金术士公司的力量，确保一系列大型建筑工地的安全，也确保那些本土的劳动组合不要打着“保护劳工”的名义来给他们找茬。 毕竟在美国这个社会，用黑帮对黑帮，才是游戏规则内最合适的玩法。 当然，除此之外，神矛局的身影也在这个空前的大项目中若隐若现——不过，这也是后话了。 金并自然对徐教授和神矛局的“小默契”一无所知，在他决定从罗斯那里反水之后，这个胖子就打算一心一意地把徐教授捆绑在自己的站车上—— 眼高于顶的威尔逊·菲斯克认为，还没有人配成为他的“靠山”，所谓的靠山，不过都是他爬向统治顶峰的阶梯罢了。 不过，这不妨碍他“委曲求全”地让外界以为自己和雷蒙德·徐真的结了盟—— 一个合作商拨开人群，凑近了些，有些谄媚地跟在金并身后：“眼下经济情况不好，多亏了您这个项目，我们这才能揭开锅啊！” 那合作商挺直了腰杆，在金并面前绘声绘色地刻画道：“我昨天在我们公司大会上说了，要不是有您，我们哪有今天啊？” “我，威尔逊·菲斯克，只不过是给雷蒙德·徐阁下打工的罢了。”金并在一众手下和合作商们面前竟然罕见地谦虚了起来，“真正为这个项目做主的，还是雷蒙德·徐阁下！” 这些中小体量的合作商们面面相觑，大家都对威尔逊·菲斯克的“金并”身份有所耳闻，也都知道这位“纽约地下皇帝”背地里干过多少肮脏的事儿…… 可今天他这，他说他是“雷蒙德·徐的打工人”？ 多少有点耸人听闻了！ 雷蒙德·徐可是当下最炙手可热的商界新星，是华尔街的宠儿，也是国会山和白宫力挺的、首屈一指的人物……他对外常以亚裔学者彬彬有礼的儒雅形象示人，更是因赞助帝国州立大学乃至纽约州全体高校学生免费体检的义举受到广泛称赞！ 除此之外，他还启动了被称为“星链”的商业航天几乎，该计划几乎将带动数十万的就业，可使已近衰败的五大湖工业区再回辉煌时代！ 单凭这么几项，不用提他所作的其他创举，就足够让媒体为他疯狂——就连最严苛的《号角日报》，评价雷蒙德·徐时，也会在“有争议”后面加上一个“确有能力”。 这么一个人，是金并的后台？ 大大小小的合作商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些大集团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们决定继续听下去。 金并和那投资商一唱一和： “菲斯克先生啊，虽然这徐先生是高不可攀，但我们都把您啊——”那投资商拖了个长音，“看做是他的化身呢！” 今日的威尔逊·菲斯克反常地油滑，他好像是在众人面前故意演戏一般：“称不上，主要是徐教授领导大局，才有我们这群人的饭吃，我们还是要感谢他的！” 人群中大多数人对斯塔克工业“换帅”的幕后和奥巴代亚倒台的内幕不那么了解，眼看着面前这个黑帮皇帝、胖子金并在那里一口咬死自己的新后台是雷蒙德·徐—— 他们也就跟着信了，雷蒙德·徐是靠着黑帮上位的，或者说，黑帮至少是雷蒙德·徐上位过程中的助力。 今天的这么一场见面会散了后，有关雷蒙德·徐手下有着金并这样势力庞大的黑帮的消息，不胫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