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万米坠落 前二十年，秉持着“大灾逃不过，小灾靠自己”的理念，雷蒙德·徐用自己天才的身份和能收集到的财富尽可能地，在常人可以理解的范围内提高了战斗力。 因此，尽管战斗能力对于大多数普通人来说算是可望不可及，但在超级英雄的世界里，雷蒙德只能算是堪堪露面的三流小角色而已。 身为IPSC的射击冠军，他在近距离运动速射和长距离精确狙击方面都有两把刷子，乃至可以和海豹六队的退役大兵在CQB演习时切磋一番，或者和交叉骨郎姆洛或者在美队面前跳舞的巴托克在枪法上打个平手—— 但对于他本人来说，他实在是不喜欢操枪上阵的感觉。 漫威世界里的“枪”实在也是个玄学概念，大多数时候枪械是最弱最垃圾的武器，但有些时候枪械却比大口径火炮齐射更加神奇—— 大多数时候，你用155毫米榴弹炮配合227毫米火箭炮齐射都杀不死一个超凡种，但在特定的某些时间，你用一支7.62毫米口径的突击步枪或者一挺机枪就能杀死92秒内能绕地球半圈的神速人类。 在这样战斗力浮动极大的世界里，操枪上阵实在是风险最大的方式了。 与之相比，徐教授更喜欢坐镇幕后指挥的感觉——无论是指挥超级英雄还是指挥智械，这都让他感觉到自己有一定的余地可以回旋。 哪怕对付所谓的“斩首战法”，也可以调动自己的无敌女朋友应对，他只需要做好所有的幕后工作。 因此，教授一直觉得，对于一位统帅来说，自卫手段永远是最后需要考虑的东西。 但看着对红巨人毫无办法的无人机，想到因为麻痹大意和不熟悉对手，而被红巨人打败的蜘蛛格温，他第一次对自己的理念开始产生质疑。 指挥的艺术——在漫威世界里的战略战术未能得到发展的情况下，当然是制胜的法宝，但如果双方可以调动的力量差距太大，调动所有可以调动的力量都无法应付对手，该怎么办？ 看着喷出长长的白色烟雾向上飞行的4台火箭助推器，教授的眉头不由得凝重了起来。 雷蒙德深知，即使是蜘蛛侠的蛛丝，也不可能限制住和浩克打平手的红巨人，所以他还同时向无人机群下令道：“向浩克发射麻醉弹，准备超声波和次声波武器！” 说着，教授的身体不安地在战甲里动了动，感受到贴身的防寒服后，才算是稳下心神来。 麻醉弹算是常规手段了——尽管徐教授使用的麻醉弹一般会被用来捕猎老虎和大象，能以非常小的剂量致睡大体积动物，所使用的射弹也是初速高达一千米每秒以上的杆型穿甲弹…… 但红巨人毕竟是红巨人，他那不讲道理的皮肤可以硬扛坦克发射的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很难指望单纯麻醉弹就能起到什么效果——雷蒙德也只是想靠这批麻醉弹蒙一蒙概率。 杀招还是在超声波和次声波武器上，超声波武器可以限制红巨人的行动，而次声波武器可以与它的器官共振，导致器官变形、移位乃至破裂——对于红巨人，当然是起不到杀死他的效果，但至少可以拖延那么十几秒、几十秒。 如遮天蔽日的蝗虫一般的无人机斜斜地挡住阳光，在地面上铺盖出巨大的黑色阴影，悬浮着的黑白色战甲穿梭其间，指挥调度着无人机的梯次攻击。 武装无人机如同潮水一般一波一波地涌上去，以梯队为临时编成，多种武器协同，共同攻击着正要撕烂网兜的红巨人。 携带着次声波和超声波装置的无人机从两侧突入，他们的前后左右都环绕着普通的护卫无人机，红巨人刚刚把层层加固的蛛网扒拉出一个破口，强大的声波便振动着空气传到他的耳中。 20赫兹以下的次声波让罗斯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了一般，他捂着胸口痛苦地躺了下去，想要滚动离开攻击范围时，却发现以2万赫兹频率振动空气的超声波发射器从另一个方向打了过来。 “交叉射击！”雷蒙德在战甲中下令，他一边注视着高度表，一边看着蛛网上那个越来越大的破口——一旦在目前这个高度让对方逃生，那越打越强的红巨人不知道会惹出多大的乱子。 扛着足够穿过十几米厚的钢筋混凝土加固层杀死一支军队的声波武器，红巨人死咬着牙站起身来，他面带痛苦的转过身去，双手抓住蛛网上那个破口，试图一下撕开。 雷蒙德深吸了一口气，降低高度，把仿星器反应堆的能量全部集中到胸口，耀眼的胸炮光束射出，却只是把红巨人驱离了破口的位置。 雷蒙德看了一眼高度表，已经到达他心算出的临界高度了，此时所有的手段都已经用完，能跟上他的也只有少数使用涡轮喷气动力的无人机，攻击密度大大减弱。 雷蒙德抿起了嘴，目光空前严肃起来——已经只剩下唯一的那个办法了！ 罗斯怒目圆睁，红着眼看着刚刚发射完胸炮的战甲，他双脚猛地后蹬，试图抓住空中悬停的战甲—— 雷蒙德扫了一眼旁边达到3万英尺的高度表，咬了咬牙，一狠心向前一挺，任由着红巨人抓住战甲，然后他下令道： “贾维斯，帮我脱离战甲！” MK5战甲猛地打开，穿着防寒服的教授背朝着大地，像一个“大”字一般张开四肢向地面落下，他闭上眼睛，避免同温层强烈的阳光伤到眼睛。 眼看着雷蒙德·徐就在自己的面前下坠，罗斯这才意识到与他交战的钢铁战甲里，居然就是自己的仇敌，但红巨人没有飞行能力，正当他试图偏转空无一人的MK5战甲腿上的两个喷口时—— 平躺着下落的教授和着风声，轻轻对耳机说：“反转加速度矢量。” 除了重力加速度以外，反转加速方向的战甲为急速下落的红巨人目前的危急状况添上了一把火，对方只是来得及露出愕然的眼神，便被加速的战甲强压着向地面冲去。 雷蒙德甚至不敢翻过身去看向下坠落的红巨人——目前的这个速度、这个高度，气流的温度足以让他瞬间就把脸冻僵。 兜帽护着他的耳朵，以使教授不至于冻僵耳朵，因此他能听见如同厉鬼一般凄厉嚎叫的风声。 那风声中或许还有罗斯本人的凄厉嚎叫，但他已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了。无人机正按照预定程序赶来，在相对静止的速度上，他还有机会从无人机那里获得降落伞包。 雷蒙德从未进行过高跳低开的跳伞活动，这种特种部队才会进行的训练也从来不在教授强化自己的清单上，但直到今天他才知道，能力用时方恨少。 这样一个简陋的计划能够走到这一步，实在也是托了罗斯将军刚刚变成红浩克，对自己的能力根本不熟悉的福。 从高空坠落可能是另一种能击败浩克的方式——至少班纳博士从神盾局的空天母舰上坠落之后恢复了原型。但雷蒙德也不确定他的策略能否奏效，如果不是事发突然，格温还被逼入死境，雷蒙德根本不会选择进行这样一场没什么把握的战斗。 在这件事之前，谋定而后动一直是雷蒙德的人生信条——但罗斯的突变让他意识到，即使自己身处一个早已命定的漫画世界，时间线由于自己的扰动也可能变成完全未知。 他一直小心呵护着时间线，避免自己影响到太多的事情，但现在看来，这样的努力不过是徒劳罢了。 雷蒙德闭上眼睛，他的右手摸索上左手的手腕，在视线盲区内艰难地触摸着手表的互动界面，终于调出了通讯界面，加密的信息通过一颗已经废弃已久的俄罗斯军事卫星转发向太平洋彼岸的神秘国度—— “你们想要的东西，经纬度坐标已经发送给伱们了。” 这是他与神矛局的交易之一，要推倒神盾局和建立起足以应对齐塔瑞入侵乃至随后的灭霸入侵的防卫力量，就必须获得那个神秘大国的全力支持——而混沌的美国政府，是不可完全信任的。 郑贤正在古老都城中心的皇家园林中伴随穿着黑色夹克的上级散步，他所戴着的手表收到了信息之后，郑贤停下脚步。于是他的上级转过身来问道： “小郑，发生什么了？” “领导。”郑贤抬起头来笑了一下，“只是棋盘上的一枚棋子自己动了地方。” “哦？”穿着黑夹克，胸前戴着红色徽章的人转过来，他笑得很慈祥，像是个老顽童一般问道：“对全局的影响大吗？” “应该不如最近一位天才棋手的一招臭棋影响大，相反，倒算得上是一招妙手。”郑贤低下头来，笑着回答道。 “听你这么说，这个棋子是有点意思的哦！”领导笑着转过身去，继续带着一群和他一样穿着黑色夹克、别着红色徽章的人在园林中散步，留下郑贤留在原地，向神矛局的手下发送早已编辑好的命令： “纽约站，按‘专诸’计划A子案，立刻执行，赶到预定地点，带回目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