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雨珊看着眼前这个戴着头套,看不清脸庞,可打扮得像是上个世纪英伦绅士的家伙。
第一印象并不怎么好。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对方貌似利用了刚才那个被她找到的年轻人跟小鬼,现在还完全不在意地连问都没问。
对这种利用人的冷漠家伙,她向来都没什么好脸。
她有心情去逗弄那个年轻人和小鬼,但不代表着,就有心情来应付眼前这个家伙,还得回答那么多已经说过的问题,最重要的是,这家伙还打算窥探她的身份。
她讨厌这感觉,以及暴露自己之后所会引起的一系列事情。
“你问我是谁,你自己看不到吗?”
她从衣兜里拿出手,指了指白大褂上的铭牌,上边有她的名字跟职位。
伍双见状,哑然失笑地说:“蓝小姐,你不会觉得,我要问的是这个吧?伱觉得我会相信,费奥多尔来找一个寻常的入殓师,然后像是一个老朋友一样谈天说笑?”
“你信不信,与我何干?我又为什么要告诉你?况且,你问了这么多,也不打算问一问跟你一起来的那两个小家伙吗?也许他们已经死了。”
“如果他们死了,那我问与不问,有什么区别呢?”
“他们是你带来的吧?现在有危险了,你就这么冷漠?”
“我想你可能搞错了一点。”
伍双从这一连串的对话中,察觉出了些许敌意,于是开始尽可能缓解气氛,一边仔细地组织措辞,一边说道:“我并没有要求他们跟我一同前来,也没有做任何胁迫,而是他们做出了跟我一同前来的选择。
我承认,是有利用了他们的好奇心,但在此之前,我已经告诉过了他们参与到其中的危险,并且让他们也见识过了,给了他们退出的机会,但是他们也还是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那么,他们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至于我为什么不问,那是因为在我的预期中,能与费奥多尔谈笑的你,应该不会是一个滥杀的人,尤其是在面对一个普通人的时候,而你要是杀了他,那我问与不问也没什么区别,因为他已经死了,而我得为自己的失误承担责任,并且继续完成他人的托付。
当然,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你应该没有杀他,也并不打算与我们为敌,只是想简单地把我们应付走,对吗?”
听了这么一通讲述后,蓝雨珊心中的厌恶少了许多。
人们的确应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她也认同这一点。
事实上,费奥多尔这件事,就是她与对方在不同事情上,做出的近乎相同的做法,不同的事,她是活了太久看透了,而对方则是出于一种近乎冷漠的理性。
但是,厌恶是少了,可不爽却一点也没少。
除了是因为被探究过去时,所引起本能的不爽以外,剩下的就是对于这似曾相识的态度与理性感到不爽,这一点就完全是迁怒了。
她很明白。
但不妨碍她继续不爽,活了那么久,有点小性子怎么了?她是看透了,不是看开了。
有些事情,是不管过了多久,只要想起来,都会恨得直咬牙的。
“你叫什么?”
由于那份相似的熟悉感,她先问了这个问题。
“你可以称呼我为A,也可以叫我北先生,但无论怎样的称呼,都是我。”
伍双踌躇了一会,还是将自己的身份说了出来,某种程度上,这也算是如实相告。
当然,他也知道这种自己隐瞒身份,却又想探知别人的行为,很是过分,但.有的事情还是得保密的,尤其是在他意识到其中的危险后,那就更得保密了。
不过,对方在听到他自称为A的那一刻,迅速地皱了一下眉头,似乎认出了他,但马上就平缓了眉眼。
说起来,能认出A倒不奇怪,他可是从诗蔻蒂那儿知道了,自己在超凡者,尤其是新手玩家的圈子里有多火,作为超凡者,有点了解挺正常,当然,不了解也很正常,他的火,说到底也就只是小圈子里的火,在玩家里传得比较多,而且还有地域范围的局限性。
可接下来,这位蓝小姐问出了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问题。
“你认识宁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