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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芽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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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芽芽

从北戴河回去后,奉九别无它事,安心养胎就是整个宁府最大的事;宁铮照样繁忙不休,还要在东三省跑来跑去,协调各个省的官僚之间的明争暗斗,并继续埋头建设东北。

鸿司早在六月初参加了大学入学试,选了一六十三招,最后上了清华的电子工程系,跟南开的奉灵一个专业。

两人算起来也是亲戚,一个在北平,一个在天津,距离不算远,因此开始有了些往来。

奉九注意到奉灵的来信提到鸿司的次数可有点多,看得出来,奉灵似乎对人中龙凤的鸿司有所钟情,鸿司一向内敛,奉九从和他有限的几次见面中,倒看不出什么端倪。

奉九觉着满意,忍不住得空时跟宁铮提了一嘴。宁铮沉吟了一下,免不了提醒太太,这都差着辈儿啦:鸿司应该管奉灵叫小婶姨才对。

“一孕傻三年”的奉九这才注意到这个令人尴尬的事实,但还是没什么底气地强辩着,“这个,没事儿吧?都这个时代了,世道早变了……”

宁铮扶额,“再变,天理人伦也不会变啊。”

奉九叹口气,要不要提醒奉灵呢?这事儿说出去,的确不好听。任何一个时代,兄妹俩娶嫁另一对兄妹,也就是换亲,都会被认为是极不得体的无奈之举,更别提这种差着辈儿的。

于是奉九委婉地在信里提点了妹子两句,奉灵也是个鬼精鬼灵的,从此后的信里绝口不提“鸿司”二字,倒让孕期变得颇有些多愁善感的奉九愧疚不已。

宁铮好笑,安慰道:“我看我侄子也是个挑剔的,不见得你妹子喜欢,他就能投桃报李。”

听听,这还是人话么,奉九立刻翻了脸,“怎么着,我这么出色的妹妹到你这就成了你侄子挑剩下的了?做梦去吧。我家奉灵可从不缺男同学追求,那家伙大队排的,从黄崖关长城都能一直排到居庸关长城去……”

宁铮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还大队排的,“我错了我错了,不过我也不是那意思啊,净歪派我……话说回来,当初我太太的追求者——那还不得从黄崖关一路排到玉门关啊?”

奉九一听,掸掸袖子,微咳一声,喜滋滋当仁不让地说:“那——是!”

宁铮大笑,狠狠地亲了亲她的脸蛋,突发奇想如果奉九去说单口相声,没准儿也能火遍全国。

到了十月份,奉九的肚子更加惊人,宁铮尽可能地减少了工作,即便偶尔不得不出差,也是几天行程缩短再缩短地往回赶。

有天晚上,小红楼起居室。

“那你想吃什么?”宁铮略显无奈地问。

“我就想吃冻秋梨。”跟宁铮一起坐在沙发上的奉九小声说,不出意外地看到宁铮皱起了眉头。他俩刚刚吃过晚饭去小园散了步消了食。

“都快生了,不能吃凉的,这是常识。”这个年代的中国,还是认为孕产妇尽量不要吃生冷食物。

“可我这心里,火烧火燎的,就想吃点冰的、凉的。”

宁铮搓搓额头。

“就吃一口还不成么,就一口。”奉九可怜巴巴地竖起一根手指头。

宁铮瞪她,接下来一低头“啊呜”一声把手指含进嘴里,狠狠地吮了几下。“磨人精。”他含混不清地说。

奉九嘻嘻一笑。

她到底如愿吃了一口,啊不,两口冻秋梨。奉九暂时满足了,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宁铮接过碗去,接着吃。

冻秋梨是东北最受欢迎的冬季小甜品了:秋天时,选海城、鞍山一带出产的盖梨,先贮藏起来;到了冬天放在外面冻,一直冻到果皮发黑,硬邦邦的,这就得了;等要吃了,湃在水里化冻,又酸又甜又冰,在因生了地龙或暖炉子而空气变得更加干燥的房子里,去火消渴生津,最是宜人。

奉九托着下巴,眼馋地看着宁铮大口吃着。宁铮抬头看她一眼,把碗放下,木无表情地按铃。

秋声进来,宁铮喯儿都不带打地说:“赶紧端走。”

秋声看了眼旁边眼巴巴的姑娘一眼,忍着笑端了托盘就要出去。

走到门口,秋声忽想起什么,回头好心地指点着:“姑爷,姑娘从小不爱吃苹果,老爷就拿个勺子,一层层地刮雪泥给姑娘吃。”奉九一听立刻瞪了她一眼,秋声也不理她,直接等着宁铮发话。

宁铮笑了,这可真是惯得不知道怎么好了:想想号称“东北财神爷”、日理万机的岳父,居然为了让从小身娇肉贵的奉九多吃几口水果,还能用他那双日过万金的尊贵双手,细致板牙给扎着俩羊角辫儿的小丫头刮苹果泥,父爱细致如斯,令人赞叹。

不过,正愁到了冬天不知给奉九吃什么水果合适,这不正好。

宁铮一点头,秋声立刻出去拿苹果了:她怎么劝,姑娘也跟改了性儿似的,不爱吃明明以前很爱吃的营养丰富、性平养人的苹果,这回找姑爷治她,看她还敢不敢不吃了。

一会儿功夫,秋声端着个托盘,上面放了两个红通通的盖县苹果,都是从秋天起就贮藏在东北家家都有的地窖里的。

宁铮拿水果刀削皮,接着拿把银匙开始刮,还不忘问秋声是不是这样,刮几层就喂给坐在一旁的奉九一口,奉九不情不愿地张嘴,总不好拂了他的一番好意。

秋声早识趣地退出去了,宁铮眉眼含笑,望着眼前奉九的小脸愈发圆润,眉目如画,跟尊佛心佛性的水月观音一般,宝相庄严……不过已禁欲快三个月的色坯子宁铮却仍能升起如炽欲念,心里嘀咕着:好宝宝拜托你到点儿就乖乖出来吧,为父等不及要对你娘亲,行那亵渎一事。

越临近产期,奉九越嗜睡。

宁铮不免心焦,看着动不动就一声不吭睡过去的奉九,一颗心总是一颤一颤的。

奉天这一年的冬天来得分外早,他披霜挂雪地回到家,一上楼就看到奉九斜靠在起居室的沙发上睡着了。

她的肚子越发地大了,不能平躺,一平躺肚子立刻绷紧,随即人也有点喘不过气来,身后靠着几个海蓝色的靠垫,托着她疲乏臃肿的腰身。

一盆放在茶几上的小苍兰已开出鹅黄小,细细地散发着幽香。

奉九醒了,懒懒地冲他唊唊眼睛,“你回来啦?”

宁铮换好了衣裳,上前来轻轻嗅嗅这盆,轻声说:“多美多香的儿啊。”

奉九也耸了耸鼻子,是很好闻。

宁铮又单膝跪在她身边,轻嗅她微带波弯的发丝,吻了又吻,低声说:“不过,最美最香的儿,在这里。”

奉九莞尔,很是受用。

宁铮暗暗叹口气,真不知道越到后面,怀胎越是辛苦,不免想着,要不真如奉九所言,只生这一个就罢了。

宁铮坐下来把她拥入怀里,下巴轻点她的发顶,“我们家小芽芽,今天可有很乖?有没有闹她娘亲?”

奉九舒心地笑了。

芽芽这个小名是从坐胎满三个月开始叫开的。

彼时奉九去找吴妈,正好看到她把一盆已清洗过的老荞麦皮装进一个新的老布枕头瓤里。

虽然唐府和帅府给的工钱都高得惊人,但苦出身的吴妈还是非常节俭,这还是当年她从普兰店老家出门讨生活前,她的母亲给她缝的枕头,少说也有二十多年了。

吴妈把几粒荞麦壳托在手心,惊讶地递给奉九说:“姑娘快看,这可真是……”

奉九惊讶地发现,这二十好几年的陈荞麦壳,居然在水洗晒干的过程中,生出了几苗嫩生生的绿芽,此等旺盛到令人发指的生命力,让正孕育着新生命的奉九感动又感慨。

她当即拍板,肚子里的小宝宝,宁铮和自己的头生子,不管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小名就叫芽芽。

宁铮回来听奉九一说,觉得不错——好听、顺口,比自己的“小六子”强多了。不过,他忽又蝎蝎蜇蜇地说,“那土豆、地瓜发芽不也是‘芽’,那可都是毒芽啊。”

奉九一窒,没好气儿地瞪他一眼,“绝大多数的芽儿都是好的就得了呗,哪儿那么多穷讲究。”

宁铮一想也是,转脸儿就笑了,围着奉九打转儿,从此后“芽芽、芽芽”地叫个不停。

忽然奉九动了一下身子,纤白的手熟门熟路地放到覆着白色开司米薄衫的肚子上轻轻拍了拍,宁铮跟着就看到肚皮上鼓起一个小包,这个包顺顺溜溜地从左边游到右边,又从右边游到左边,还不忘在中间停下来,拱拱奉九的手,活泼淘气得厉害,像是在响应母亲的撩拨,跟她打招呼。

宁铮已很有进步,不像几个月前刚看到时,眼珠子都要掉地上的惊讶了。

他也笑着把手放到肚子上,夫妻俩一起体会着这个泼辣辣的胎儿的游走。

“乖得很呢。”奉九自豪地说,这个小东西大概是怕父母担心,一天总会几次游走,生怕大家以为出了什么意外,时不时展示下自己的存在。

的确,除了最初的孕吐,奉九整个孕期还算顺利。预产期在十一月,一九二九年是己巳蛇年,按宁铮的说法,大冬天的小蛇已冬眠了,所以他们的孩子肯定一生衣食无忧,不用为生活奔波,是个天生富贵命。

为人父母的,大概最怕孩子们一生勤苦了吧。

离预产期还有十天,奉九提前发动了;她只觉得肚子里传来温柔的“啵”的一声,随后,大片暖暖的水就从身体里涌出,顺着大腿往下淌。

她赶忙叫吴妈,吴妈稳住神,按照前天刚不得不去北平出差的宁铮的吩咐,打电话叫人。

奉九很快被支长胜送进奉天医院待产,同时进去的还有奉天城里最负盛名的俩稳婆,及吴大夫。

支长胜全权负责奉九生产一事——前天他被宁铮留了下来,生怕有什么事府里的人处理不得当,再耽误事儿。

看着宁司令这万无一失、中西合璧的安排,奉天医院里分别在英法德留过学的中外妇产科西医和助产士们,加上吴中医及两个稳婆都很无奈。

自打废清被西洋人的枪炮强迫着打开了大门,中西医之间的争斗就没停歇过。

无碍乎你瞧不起我,我看不上你:一个就知道验血、照x光片,另一个只能模棱两可、含糊其辞,啥都敢给煮了。

但事实却是,大哥别说二哥,中西医都还能治病,但都还有很大的改善空间。

中西医从来都是两看两相厌,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现在可好,还得在一起共个事,还不能打起来,于是左边俩稳婆和吴大夫,右边妇产科主任汪医生和俩助产士,皮笑肉不笑地分列产床两侧,专等着有什么动静再行动。

奉九没见红,而是先破了水,也就是说,胎儿赖以生存的子宫里的羊水先于产道分泌的颜色发红的液体淌了出来,俗称“干生”。

这样生孩子就会困难一些,产妇也会更遭罪。

奉九进了医院,支长胜这才倒开空儿赶紧打电话给北平的宁铮。宁铮心里“咯噔”一下,叫苦连天,想着这个淘气的芽芽怎么非趁亲爹不在家就着急出来。

一边心虚地想,闺女不会是自己给催出来的吧,毕竟他是说过让她到点儿赶紧出来的话,可也没让她提前这么多天就往外钻吧?

他手忙脚乱地开车去了南苑军用机场,直接驾机往回赶,中间加了一次油,三个小时后已飞回了奉天。

这几个小时的功夫,自觉已知道封建王朝酷刑之一——腰斩是什么滋味的奉九,又被发现胎位不正:西医没什么好的对策,汪大夫已默默吩咐手术室准备剖腹产;而两个稳婆中明显更胆大、神情笃定的段姓稳婆,则把她那双已消毒过,出名的白嫩小巧柔软的吃饭家伙什儿,心狠手辣地伸进去奉九的子宫,很有技巧地转了几次胎位。

随着她的动作,不知什么红的白的淌出来一大堆,奉九觉得自己快死了。但奇怪的是,只要段婆子把手一拿出来,她立刻跟好人一样,甚至连腰都暂时不疼了。

好在转了两次后,胎儿已乖觉地把头冲下,胎位已正,不枉她娘刚刚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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