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峭凝视着近在咫尺的沈漆灯,月光薄薄地覆在他脸上,将他眼中的欲望映照得格外清晰。
“如果你能撑过这夜的话。”
这句简短的挑衅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有效。
沈漆灯愉悦地笑起来,他一低头,咬在唐峭冰雕似的锁骨上。唐峭猝不及防,发出低低的抽气声,沈漆灯凝眸看她,用一种兴奋又缱绻的语调轻轻说道:“那我们就试试吧。”
唐峭眸光锋锐,战意昂扬地迎了上去。
窗户不知何时合上了,摇曳的烛火也随之熄灭。
屋里发出混乱的声响,一如他们的争斗,从床榻到桌案,从门后到地上,战场几乎遍布了整个屋子,在这个寂静的深夜里显得格外激烈。
不死不休,彻夜未停。
次日正午,刺眼的阳光从窗户的缝隙透进屋内。
屋里一片狼藉,衣物和被褥散乱得到处都是,桌椅和烛台也都倒了,仿佛刚刚结束一场惨烈的战斗。
睡意朦胧间,唐峭感觉有人在拨弄她的头发。
她不耐烦地伸手去拍,却被对方顺势抓住,缓慢而细致地揉捏起她的手指。
她下意识轻哼了一声。
也许是她的反应太过柔和,对方开始变本加厉。那冰凉的手很快转移到了她的小腹处,指尖绕着她的肚脐摩挲,让她本能地蜷缩脚趾,体内升起丝丝缕缕的痒意。
唐峭终于忍不住了,狠狠一脚踢了过去——
对方轻笑一声,一把握住她的脚踝。
唐峭怒气满满地睁开眼睛:“你有病啊?”
躺在她眼前的漂亮少年,正是发丝披散的沈漆灯。
他一只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握着她纤细的脚踝,凝视她的目光充满笑意:“看来你是真的累了。”
唐峭从他弯起的眼眸里看出了毫不掩饰的愉快与满足。
就像一只餍足的猫。
唐峭一脚踹在他胸膛:“累的是你。”
“这么说你还有精力?”沈漆灯凑近她,发丝从肩头垂落,与她的黑发纠缠在一起,“那不如和我再来一次……”
“不要。”唐峭不客气地推开他。
她的确还有精力,但她几乎一夜没睡,现在浑身酸软,困得连眼睛都不想睁开,哪里还有心思跟他再来一次。
再说现在都中午了,不出意外,司空缙和上官屏他们估计正到处找她呢……
一想到那俩人过于敏锐的观察力,唐峭不由一阵头疼。
“我要回去了。”她坐起身,弯腰去捡散落在地上的衣服。
沈漆灯饶有兴致地问:“要我帮你吗?”
“你还是帮帮你自己吧。”唐峭将他的衣服也捡起来,直接朝他扔了过去。
沈漆灯接住衣服,却不急着穿,而是专心地看着唐峭进行这个动作。
少女的曲线极为曼妙,纤细而柔韧,肌肤也如新雪般莹白,黑发在她的腰后轻轻摇晃,浅金色的光线投映在她的身上,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美。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她身上那些深浅不一的痕迹。但这些痕迹并未削减她的美感,反而让她变得更加诱人,也让沈漆灯的心情变得更加愉快了。
“有什么好得意的?”唐峭一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你身上也有。”
沈漆灯笑盈盈地点头:“都是你求饶的时候抓的。”
唐峭发出一声讥讽满满的冷笑。
竟然说她求饶……要不是急着回去,她非要按住他再打一顿。
唐峭懒得搭理沈漆灯,穿好衣服便向外走去。外面的阳光很刺眼,唐峭站在竹楼前,抬手挡住眼帘,大概估算了下时间。
现在大概是午时,而她应该是在辰时前后睡着的……
嗯,真是时间最长的一次争斗。
唐峭努力不去回想昨夜的细节,她掐了个净尘诀,试图让自己看得精神一点,然后又把衣襟拉紧了些。
起码不能把那些乱七八糟的痕迹露出来。
就在她整理自己的时候,沈漆灯从竹楼里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
他已经穿好衣服了,那一头漆黑柔顺的长发也用发带高高束起,只是额头上仍然有一处小伤,是唐峭之前留下的。
“你出来干什么?”唐峭斜睨他一眼,“该不会是想跟我一起回去吧?”
“你需要吗?”沈漆灯慢条斯理地问。
唐峭:“你说呢?”
沈漆灯笑了笑,勾过唐峭的下巴,低头吻她。
唐峭这次没有推开他。
他们安静地吻了很久,安静到四周只能听到他们的呼吸。然后沈漆灯咬破了唐峭的嘴唇,淡淡的血腥味在他们的唇舌间弥漫。
唐峭微眯了眯眼,语气平静而危险:“你就这么喜欢咬我?”
“不是喜欢,”沈漆灯好整以暇地端详她,眼中闪烁着恶劣的笑意,“是留下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