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何种原因领证, 这到底是个大事。
季声凝思忖了半天,坐在了呈言的那辆库里南里,手里握着两个红本本, 考虑用一种什么样的方式公开看起来不那么做作。
他们是肯定要公开的。
朝季酒店的委托事宜还需要了呈言去做,是绝顶的大事, 更何况就以圈子里的消息传递程度,只怕是两个人坐在民政局签字的时候, 大家就已经知道的七七八八了。
与其让旁人揣测个中缘由,不如自己公然秀一把。
省的让人编排些奇奇怪怪的原因, 说的自己甚是凄苦似的。
她太知道圈子里的这些人, 一个个看起来道貌岸然,其实就像村口嗑着瓜子坐在马扎上闲聊的大妈一样。
八卦又不希望旁人好。
了呈言不知道她那些小心思,只看着她把两个证颠来倒去的看个遍, 还以为虽然季声凝看着冷静强大, 但到底是女孩子, 揣着少女心, 觉得领证是件兴奋的事情。
不由得笑意渐浓, “柏翠郡书房里有个保险柜,回头我把钥匙给你。”
季声凝还以为他给她个存放物品的地方,随口一问,“空的?”
“满的。”
听到这两个字,季声凝终于把眼眸从结婚证上挪到了了呈言的脸上,疑惑的问道:“那你给我干嘛?”
“季声凝小姐,”了呈言颇为无奈的看着她,难得表情严肃了几分, “我们现在是合法夫妻。”
了呈言唇齿用力, 强化了夫妻两个字。
季声凝还有几分状况外, “然后?”
“保险箱里有聚瑞的股权书,我这些年的投资书,以及我私人的银行保险箱秘钥,你是我的太太,理应你来保管。”
“咳咳,”季声凝一个没忍住,愣是呛了一口水,“等等,打住。”
她忙做了个暂停的动作。
“使不得,我一不会理财二不会投资,就是收纳能力都不好,你给我我再给你弄丢了,你要是实在觉得白娶我这么个媳妇过意不起,你就没事给我打点钱,或者卡张副卡得了。”
了呈言具体有多少钱她不知道,但据说何止是北青市,在全国都是数得上数的青年才俊,海外的创业版图,更是难以计数的钱财。
这种东西交在她手里,想想就短命。
季声凝这话语和表现,哪有丝毫他以为的领证后小姑娘的兴奋劲,还是那股子与自己无关的疏离感。
恨不得两个人也只是领了个证,毫无变化。
他无奈的轻笑着摇了摇头,伸手就刮了刮她的鼻头,季声凝条件反射似的皱了皱鼻尖,煞是可爱。
“那我可以问问,你刚刚翻来覆去看着这两本证,是在想什么吗?”了呈言还是没有忍住,问了出来。
“想怎么拍照好看,”季声凝毫不避讳的直白的说道:“晒一下朋友圈,告诉大家我有主了,别惦记了。”
最后一句话虽是玩笑,但了呈言第一次感受到表情管理的失控,眉眼的笑意抑制不住,挂在了眉梢上。
若非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他实在是想狠狠地吻她个昏天黑地。
却还是努力克制了一下,只不过话语里笑意浓郁,“那声声拍好了,也给我发一张。”
“你要发吗?”
“可以吗?”
季声凝点了点头,“肯定可以,就是觉得……”
了呈言看着她有些纠结的表情,“什么?”
“想象不出来你发的样子,”季声凝再次幻想了一下,了呈言的朋友圈里有两张红本本,不由得扑哧笑出声来,“好像有点傻。”
不过季声凝最后也还是没有拍结婚证。
不止是对于了呈言来说,,对于她来说好像也有点傻。
而且季巍澜和季烁他们还在狱中,她实在不适宜太过高调的露出喜悦,于是只拍了张黄玫瑰,放大照片的时候,嘴里还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可惜差个戒指。”
鲜花配钻戒,明眼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了呈言递了食指的螺纹戒指过去。
“钻戒已经在运输的过程中,海关出了些问题,迟了几天,这款的女戒在保险柜里,回去给你带上,现在,一枚可以吗?”
季声凝记得他的这枚戒指,从认识他,就一直带着。
最简单的素色螺纹戒,已经被磨得有些哑光,但能看出这些年努力保养着,在尽全力维系它的光泽感。
这对于了呈言来说,其实是件很奇怪的事情。
他除了手表,几乎从来不佩戴任何饰品。
而且这枚戒指实在素的很,她原以为是有些什么寓意的,长辈赠与的,但现在听了呈言这么说,竟然还是一对情侣对戒。
难不成是以前有过什么订婚史,亦或是学生时代有段不为人知亦或是不被家里同意的恋情,被迫分开。
季声凝的脑洞越来越大,甚至就连带球滚的剧情都发展了出来。
不由得啧了啧舌,看向了呈言的时候,带了几分“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的玩味的眼神。
了呈言一眼就看到了季声凝表情的变化,虽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直觉应该不是什么很好的事情。
于是耐着心思的解释道:“这对戒指是爷爷的,只不过后来两个人因为一些原因分开,爷爷就把这对戒子留了下来送给我。”
”声声,我还是那句话,我的身边以前没有出现过什么别的女人,以后大概率也不会,婚姻与我而言从来都不是儿戏也不是工具。”
气氛陡然严肃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