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碗酒水,喝了半天,还有半碗。
倒是胡亥,已经有些两腮泛红了。
倒是让嬴高有些没想到。
这小子,不挑食,苦倒也能吃得。
也亏得自己是这个时候成为嬴高,胡亥也不过是才拜师赵高几个月。
要是再晚个一年半载,或者说始皇帝快归天的时候来……
选择当初将胡亥暴揍一通这种手段的话,怕是恰好碰到钢板上。
已经被赵高给教歪的胡亥,估计还真就敢让人当场将他打的生活不能自理。
“就是,小公子说的才是正理,管季汝懂个犬屁。”
坐在管季不远处的另一个商队领头人,看着管季嗤笑道。
“是吾之错,吾不跟汝争辩,自罚一碗!”
管季显然是个极为光棍的人,干脆的认错,麻利的干完一碗酒。
看着“顿顿顿”将碗中酒水一饮而尽的管季,嬴高笑眯眯。
这管季看似五大三粗,实则却是颇为聪明。
这哪里是认错,明显是借机想多喝酒嘛。
篝火旁的一众行商,也是一个个瞪大了双眼。
这也可以?
他们也都想多喝些,可是毕竟是那两位小公子的酒水,没见小公子家的长辈们一直都盯着自己等人吗?
“汝这汉子,就是想喝酒嘛,酒水多的是。”
脸颊酡红的胡亥,摇头晃脑的指着管季笑道。
坐在管季旁边的一个中年人,低声对管季说了两句什么。
“小公子恕罪则个,季可是谗了许久,幸得两位小公子赐,小人已经醉了就不喝了。”
被点破的管季,看着喝的干干净净的陶碗,涨红着脸道。
显然,刚刚同为一个商队的中年人提醒管季,不要太贪心。
“无妨,酒水管够,肉食也管够,诸位放开了喝,放开了吃就是。”
嬴高笑着道。
“公子赐,吾等小民本不敢辞,然酒水肉食些许已经足矣,
若是两位公子因小人等为长辈斥,吾等实是难安。”
另一个行商起身对着嬴高躬身一礼道。
都是一群很可爱的人。
“山,多拿些酒水和肉食出来,明日就到了郦县,可再行添置。”
嬴高对着说话的这人笑笑,扭头对着一直站在不远处不肯坐下的嬴山道。
“诸位不必拘礼,都是商队中人,出门在外互相扶持又有何不妥?
更不需为吾兄弟二人担忧,这商队本就是为吾兄弟二人所设,
有吾兄弟二人做主,家中长辈更不会因此怪罪吾兄弟。”
嬴高知道他们说的家中长辈是谁。
一直在十几步开外,盯着自己的嬴山、施乐和乌曼呗。
这些行商们不知道嬴高的身份,只是以为这两个小公子也是同道中人。
虽说他们只是小家小业,嬴高和胡亥两人是在大商队中,可是毕竟也是商贾不是?
所以这些行商们能够毫无顾忌的跟嬴高和胡亥两人团团坐在一起,大口吃肉饮酒。
嬴山、施乐、乌曼仨人可是很清楚嬴高和胡亥的身份啊。
不说他们,就连满朝文武,又有谁敢跟嬴高平起平坐?
所以嬴高叫了几次,三人就是不肯坐下来。
嬴高也就由得他们。
嬴山三人不敢坐下来吃肉喝酒,可是心却一直提着呢。
这些行商们,走南闯北,大家都是初次相见,真正是什么人都有。
要是有人心存歹意,欲要对嬴高图谋不轨,那他们真正是万死难恕其罪了。
“喏。”
嬴高发话,嬴山自然不会说什么,躬身应道。
很快,就有十几个铁鹰剑士从马车上又抱下来十几缸酒水,以及不下百十斤的肉干。
一众行商们,看着这一幕,此刻才知道,原来这“秦时明月”商队乃是这小公子做主的啊。
还未及冠的小公子,看气度就是非凡,家中长辈定然更是非富即贵。
而且两个小公子都是文质彬彬的读书人架势。
家中长辈,为何没有想到在朝中为两个小公子谋个前程?
怎能做这等粗鄙之业?
莫非,又是因为家中的些许恩怨情仇?
以至于两个小公子,还未及冠,就独自出来领着商队,风餐露宿?
一众行商们,自觉自己似乎发现了真相,看着嬴高和胡亥两人的眼神都有些慈悯。
对手中的肉食和酒水,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细品慢嚼。
“现今各地的验、传,可都很好拿到否?”
嬴高并没有看到一众行商的眼神,看着嬴山领人将酒水和肉食放下,笑着问道。
这些行商来自各地,虽说大多都是南郡、南阳郡和长沙三郡之人,但是却都是不同的县治。
现在大秦的普通百信,可是不能随意到处乱跑的。
要在家中好生耕种,务农,才是头等大事。
可是这一路走来,嬴高却是见到不少的行商们,虽说不到熙熙攘攘的地步,却绝对不是行人寥寥那种。
这可跟嬴高在咸阳时候了解的有所不同。
要知道,当初尤以的丘嫂柸妇从高陵县苑亭到咸阳秦时明月去求取施舍的免费吃食,也都需要苑亭的亭长们开具验、传的。
据说很是花费了不少功夫,还找到村中父老作保才行的。
如今看着驰道上络绎不绝的行商们,嬴高就很是纳闷。
“小公子,有所不知,朝中丈量田地,吾等身为商贾之户,却是不能开荒种地的,
府衙若有发现,吾等入狱为刑徒,怕已是万幸。”
先前跟管季低语的那个中年人,这个时候接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