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拽着嬴高的手也不由自主的松了开来,满脸惶恐的也同时拜伏在地。
哪还有半点之前逃婚和抓住嬴高袍袖不松手的气性?
阴清漪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当时只是担心落入郡守府人手中,会生不如死,见碰上的这少年郎很是不凡。
尤其是跟在这少年身侧之人,显然也是府衙中人,所以就想着或许能够将这少年拉下水,郡守府投鼠忌器之下,或许能救自己一命。
阴氏一族,虽说是故齐国丞相管仲的后人,可是如今齐国早已烟消云散,谁人还记得管仲是谁?
可是,任凭阴清漪想破脑袋也绝对没想到,自己这随手一抓的人,竟然会是当今太子。
始皇帝东巡的事情,根本不是什么秘密。
就算是大字不识的普通生民,也都知道太子跟随陛下东巡。
只是阴清漪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会如此好运的正好碰上太子,而且还是抓着太子拉下水。
或许,真正是自己命不该绝?甚至还能因祸得福?
拜伏与地的阴清漪,想到这里一时间不由有些痴了。
“师兄,当真是龙精虎猛啊。”
嬴高在院内的石凳上坐下,笑道。
“下臣知罪!”
听到嬴高称呼自己为师兄,阚悻先是心中一松,随即却是再次慌忙请罪道。
只是称呼自己为师兄,却是没有让自己起身,显然,太子这是对自己还是有些不满的。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何来罪责之说?只是师兄身为郡守,当知两情相悦方为正途,
此等依仗权势强行迎娶之事,若是传扬出去,怕是丞相面上亦是无光啊。”
娶妾,本就是阚悻的私事,即便阚悻娶的有些多,可是大秦却从来没有律法规定,官吏不能娶妾。
“啊…哈……”
这边嬴高话音才落,就听到院门处传来一声明显惊骇的有些变音的怪叫声。
回头望去,不是阚荣还能是谁?
阚荣看着自己的父亲恭恭敬敬的拜伏在那少年郎脚边,感觉整个人脑袋都瞬间空荡荡一片,发出一声怪叫后呆愣愣的却是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行事了。
阚荣脑中,此刻真的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
甚至都没有想,先前他威胁嬴高那些事情。
“竖子,还不速速前来见过太子、十八公子!?”
阚悻听到怪叫声,抬起头看着呆愣愣的阚荣,不由喝骂道。
哪怕到如今,阚悻其实并不知道在他看到腰牌之前,发生在嬴高和阚荣之间的故事。
但是,阴清漪拉着嬴高袖子的这一幕,阚悻却是看在眼里。
在阚悻看来,应该是嬴高想要救阴清漪,才会让阚荣将腰牌呈给自己。
“下……下臣阚荣,见过太子,十八公子!”
听到阚悻的呵斥,阚荣才回过神,慌忙拜伏在地结结巴巴的道。
“呵呵,汝这郡守府大公子行如此大礼,吾可受不起。”
嬴高还没说话,之前受了气的胡亥已经是冷笑道。
这话一出,阚悻整个人不由一颤。
他现在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