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好说。” 陈半闲摇卦,以筊杯阴阳面起卦速成,得卦火泽暌卦。 “哎呀,南方神与西方鬼大战,卦象显示,敌人实力不低,恐有气血境巅峰,这两日怕是已杀有十数人!” 十数人?邻居心脏砰砰狂跳,难怪奖励一天一瓶气血散,原来这职业这么高危! 资本家害人不浅! “大师,我该如何?”邻居又问,瞥见陈半闲的手指搓动,于是又送上几块碎银。 陈半闲不答,接着搓指头。 这贪婪的家伙!邻居咬牙,但不得不从怀中掏出一瓶气血散。 陈半闲收了气血散,这才开口道,西方鬼和南方神,明面交战,金锻火烧,唯有土中方可躲过一劫。 土中? 邻居沉思,陈半闲已经摆手辞谢:“兄台保重。” 他收起碎银与气血散,心想卦金不可能全给收了吧? 谁知,不管先拿后拿,只要是卦金就一起化成了光,没有任何幸免。 “叮:气血100。” 力量体质又增一截,勉强冲散了心中不快。 陈半闲马不停蹄,直接敲开了对面房门。 他怕距离太近被听到揭穿,于是选择心电图交错式薅羊毛。 说辞基本上一样,唯一不同的恐怕就是人了。 “叮:气血100。” “叮:气血100。” 悦耳的声音不停响起,可惜一日时间太短,他只拜访不到二十人,蹭了两顿饭而已。 “我亲爱的同胞,今晚可千万不要来劫狱。” 他羊毛还没薅完,要是来劫狱……他不答应!!! 刚回住宅,这边就有小厮送来信笺,吩咐今晚的布置。 每个人位置不同,陈半闲的位置比较倒霉,正是地牢当中,他负责守卫最后一道防线。 当然,要是别人打瞌睡,他这最后一道防线也可能变成第一道防线…… 电视剧里基本都是这么演的。 地牢,入口处有一队乡卫把手,更是有一名气血境巅峰的高手驻扎。 他到来的时候,还有三位同僚,其中一人正是他的邻居。 见到陈半闲的瞬间,此邻居十分激动,但在他眼神示意下没有开口。 是了,他告诉我这么重要的信息,可不能泄露出去害了他! 邻居心想,又装作没有看见他。 陈半闲:??? 自己只是眼睛进灰了眨了一下,他怎么又不认识自己了? 难道这眨眼的瞬间穿越了个平行世界? “你们就守在地牢里面,我守外面。” 那气血境巅峰的守卫长开口,人晃悠晃悠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队长可真会挑时候。”另外一名不认识的同僚冷笑: “躲在暗处观察,敌人弱就来拿功勋,敌人强就装作去其他地方巡逻了。” 他并没有遮掩这句话,听得大家若有所思。 邻居听闻,再次对陈半闲表示佩服,对方的确高瞻远瞩。 他悄悄来到陈半闲身边,低声道:“我们这位置太明显了,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 陈半闲摇摇头:“怎么办嘛,你看着办,办好了咱们就这么办!” 邻居:? 那到底怎么办? 他心中焦急,怎么这些算卦的总喜欢说一句留半句? 忽然,他见陈半闲脚掌在地上抹了抹,抹了些新泥。 “原来如此!”邻居悟了,去翻找铁锹。 估摸着一时半会儿他的同胞来不了,陈半闲进入地牢,看看有没有熟人在里面。 进入地下,他才发现地牢其实并不算大,也对,毕竟只是一处乡级聚集地。 都是用小腿粗细的木头困住犯人,廋一点的可能自己就钻得出来。 地牢内无人看守,他们只需要看住大门就行了,所以环境十分昏暗,只有寥寥几盏油灯带来微不足道的视野。 血腥味,刺鼻发酵的血腥味! 这是他第一个感官,浓郁得足以让鼻子致盲。 地牢每一个隔间都有人,入目基本上都是同胞! 那是……张忠志。 他认出其中一人,是自己同班同学,与导师一同选择离开。 那么……步鸣导师会不会也在这里? 他下意识在牢房内寻找,却不见导师身影。 沉默,牢宇内是无尽的沉默,与黑暗。 几乎每个同学身上都有触目惊心的伤痕,甚至还有女同学衣衫褴褛,触目惊心。 陈半闲没有说话,只是沉默了一会儿。 他若是救人,里应外合,应该可以…… 不行…… 他赶紧打消了这個想法,自己只是个算卦的,哪怕对付得了一个气血境巅峰,对付得了十个吗? 哦,好像可以,之前吸收十几颗黑色晶体,唤魔经气已经足有近三十缕了。 但仅仅十人斩不足以让他骄傲,做个大胆的假设,这里可能有生灵境的存在。 他失笑摇头,折身准备离开地牢,不曾想身后竟然早有一人在默默注视他。 “汶丁,你也好奇这些异族吧?” 管事看不到面色表情,打开一座牢房走进去。 牢内,一名女同学睁开微弱双眸,见到来者浑身止不住的发抖。 “哦?还有个完好的。”管事上前一步,在女生惊恐至极的瞳孔里,一脚踩下! “咔嚓!” “啊!” 惊天动地的惨叫,惊起地牢内其余人。 无人上前帮忙。 之前上前帮忙的,已经被打断了骨头,想帮也帮不了。 “畜生!等我们的军队到来,直接踏平你们的种族!” 有同学四肢皆碎,但他嘴巴还没碎,愤怒的咆哮! “你们这些土著,根本不知道我们火力的可怕,坦克,飞机,导弹!可以直接核平你们的大丰国!” “你今天踩得断我的骨头,踩不断我的脊梁!” “咔嚓!” 管事看了眼陈半闲,收回这学生背上的脚。 “那就踩断你的脊梁。” “咳咳……”这同学勉强抬起头,剧痛不能湮灭他的意志:“槽尼玛!” “嘴硬。”管事又看了眼陈半闲:“这些异族就是恶心,来,你把他舌头割下来。” 割舌头? 陈半闲能动手吗? “怎么,不敢割?”管事的笑里带着刀:“你是不敢割……还是不忍心割?” 陈半闲没说话,在人群里扫视,选了个看上去抗揍的,一脚踩在关节处。 “咔嚓!” 骨头断裂。 “那人再割了舌头就玩死了,换个人踩一脚行了吧?” 他转身面对管事,也看不清脸上的神情。 “我叫你割这人舌头。” 管事面无表情,死死盯着陈半闲,气氛凝滞。 “呸!”地上那人狠狠一口血痰吐陈半闲脸上:“狗东西,老子还有一条手,有本事也给爷踩了!” 陈半闲面无表情,抬起脚,又是一脚。 “咔嚓!” 地上同学,双臂尽断。 管事这才收回目光,一步一步,悠哉悠哉往外走人。 他背朝陈半闲道:“三日后,镇诡司的大人就要到了,到时候把外面那些大鱼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