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汶树管事伸手擦去脸上碎肉,他并未慌,而是拍着双手。 “好,还真有点能耐,看来青蚨村之事真的是你做的!” “可惜,你再厉害,也不过是气血境而已。”汶树管事转身恭敬一拜。 “请大人出手!” 之前被他砸了一人进去的铺子打开,白日所见的年轻人正缓缓度步。 他一边擦去衣角的污渍,一边仰头喝酒。 “唉……小地方,就是小地方。气血境已经是极限了。” 年轻男子随手甩出手中的酒壶,说不出的潇洒:“让我看看,何等异族如此棘手?” 当见到陈半闲时,年轻男子惊讶:“容貌竟与我等相似,今日还是第一次见到异族真人,名不虚传!” 再看,那异族肤白貌美,男子不禁出神…… “可怕!此异族,颜值不在我之下!” 陈半闲发现,这人看自己的眼神似乎逐渐不对。 这眼神,分明是铜志们向自己表白之前的眼神,一模一样! 他决定打断对方对自己的偏见。 “咳咳,打?” 年轻男子拱手:“在下大丰皇朝,飞屿镇诡司:凉少山!未请教大名?” 陈半闲感觉要打不起来了。 “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方平是也!” “方平?这名字看似普通,但蕴涵四海八方风雨太平之意,好名字!” “彼此彼此,凉少山这名字也挺好听的。”陈半闲感觉棘手,自己因为九教学习不认真,已经落入下风。 幸好,汶树管事眼看不对,两人似乎有接着吹下去之意,急忙提醒道: “大人,这可是沾染近两百性命的异族。” “嗯,我会出手。”凉少山淡漠回答。 然后他叹息:“我很欣赏你,但今日我必须出手,为国为民。” 剧情并未向狗血之处展开,凉少山说完人已经化为残影。 “好快!” 陈半闲折身,猿击术下意识打向侧面! 后者拳头堪堪在即将抵达时折身,又来到右边,挥掌! 陈半闲速度不慢,也一拳打向右边! 凉少山又一次撤手,不再进攻! “怎么不来了?”陈半闲皱眉。 “刚才略微试探,毕竟在同龄阶段,我少有敌手。” 凉少山从怀中取出一只手臂长的毛笔,郑重道: “本人生灵境初期,此笔为岳笔,灌注生灵,一笔可比山岳重,你准备好了吗?” 此人打架也太文明了。 陈半闲感觉自己心中的怒火散了大半。 哪有打架前还要说自己境界,武器,底细的? 这不都是藏着掖着,然后瞬间暴起,乘人不备吗? 不偷袭,叫什么打架?对面上头到底派了个啥玩意儿来对付他们? “你不错,我留你一命。”他认真道。 那我也饶你不死。凉少山笑道:“小心了,一笔山落!” 他主动出手,不再言语! 陈半闲快速后撤,不敢硬接,万一这笔真有山那么重怎么办? 他左看右看,单手插进地下,扣起三米大的路面石板,反手一拍! 凉少山面色顿时大变,只来得及提笔挡在身前,就似被拍苍蝇似得飞了出去! “啪!” 好一会儿,才听到远处的房屋塌陷。 不再有动静! 汶树管事全程观看,额头冷汗涔涔,他已经惊了!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他忍不住从怀里掏出探测符,明明还是气血境,不曾体内诞生灵性,为何这么可怕? 这尼玛是气血境?拍带诡器的生灵境跟拍蚊子一样啊! “老东西,想活吗?” 就在此时,头顶一片阴影落下,陈半闲扛着三米大小的石路逼近。 “咕咚……” 管事吞噎口水,他连气血境巅峰都不是,如何挡得住这凶人? “想不想?”陈半闲扬了扬手中石路板,别说,大的东西就是好用。 “想……想……”管事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来,算一卦。”陈半闲一手巨石,一手铜钱,神情十分宁静,职业道德拉满。 “算什么?”他问。 汶树颤颤巍巍:“大人您想算什么?” “嘭!”巨石砸落地面发出闷响,陈半闲面露不虞:“是你算还是我算?说!算什么!” 汶树很害怕,他发现在生命危险面前自己也不过是个普通人,之前的愤怒,复仇,睿智,似乎全都已经消失。 他哭着脸:“我……还能吃明天的早饭吗?” 陈半闲挥动大石示意道:“卦金先拿出来。” 原来在这里等着自己。汶树感觉自己心脏反而踏实了点,要钱就好,要钱,总比要命强! 他似乎完全忘记了之前的仇恨,从怀中往外掏银子,直到身无分文。 才四十多两,怕不是还要杀我。他赶忙补充道: “小的家中还有几百两,这位大人,我去给您取来?” “好。”陈半闲点头,又补充道:“还有什么武功秘籍,画符的书,全给我带来!” “好,好……”汶树管事急忙应承,见陈半闲没有动作,不似要杀人,急忙小跑起身! “对了。” 忽然身后传来声音,汶树管事的脚步瞬间僵住。 他的小腿不停抽搐,吓得浑身发抖! 却见陈半闲走来,平静道:“我刚才算了算你能吃到明天的早饭。” 呼…… 汶树长长舒了口气,忙不迭的点头哈腰向着家中跑去。 他决定了,马上跑,马上雇两个高手离开三蛇乡,去鹤鸣镇。 居然连镇诡司下来的大人都能碾压,这些异族太凶残了,他要马上逃跑。 气血境啊,这只是个气血境啊!你见过这么夸张的气血境? 至于乡长?那混蛋指不定在哪家娘子处呢,就让他来收拾这堆烂摊子吧! 他心事重重,一边跑,一边想着到了鹤鸣镇该如何上报,如何请更强的人过来报复。 该死的异族,等他回来,他要狠狠蹂躏他们,一寸寸的踩断他们的骨头! 咦?地面怎么变黑了? 汶树管事抬头,只看见一方巨大的石路板落下。 “啪!” 连人带板,摔了個粉碎。 陈半闲缓缓从身后走来:“还行,活了五章,明早一定给你贡上五碗饭!” 他没有食言,也没有断错,只不过这饭吃的方式略有不同而已。 微微抬头一瞥,整片街道已经没有了一个人。 他进入村长府邸,从后院掏出两坨三千斤的石锁,一手一只。 刚才的石路地板似乎给他开启了某些奇怪的行为学。 绕过一片狼藉的地面,他向地牢走去,之前人卑言轻,他唯唯诺诺。 但现在不同了,人强石重,他可以重拳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