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184-神说，去王城 多米下意识地跪坐在欧内斯特身后，这可是他目前能近距离接触到的最强人类，大气不敢喘一口，小心翼翼道： “欧内斯特爷爷，我想向您询问关于灭龙魔法师的事。” “是蒙哥马利叫你来的吧。” “嗯……” 此时此刻，他感觉人到老年真的会拥有一定预知未来的能力。 “那个人呢。” “哪个？” “废话，难道你会是灭龙魔法师吗？” 由于现在纳茨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在莫雷的带领下到处乱逛，多米平白无故挨了欧内斯特一顿骂，不过因为是大半夜了，欧内斯特没有过多吐槽，只是让多米明天把纳茨带来。 与此同时，纳茨已经跟莫雷交上朋友了，两人近乎相同的出生让他们见面就有亲切感。 也确实如多米所预料的那样，莫雷正带着他的新朋友在城堡周围的城区里乱逛呢。 两人一脸满足地从餐厅里走出，捂着鼓鼓的肚子。 “接下来要去哪儿？” “吃好喝好，那接下来肯定是玩了，要说娱乐，来布洛菲尔德领准没错！走吧，下一站炉牌酒馆，现在这个点那里绝对热闹！” 然而就在两人刚走出没几步，路边的屋顶上突然跳了个人下来，啪的一下出现在面前，吓得纳茨差点一拳砸过去。 穿黑袍盖兜帽的北落师门杀手确实长得不像好人。 好在莫雷见过他们，当初在金斯利宅邸前，他就亲眼目睹过北落师门屠杀金斯利的卫兵，这一神秘而强大的组织让他至今难忘。 “这是？！” “别怕，自己人。” “莫雷大人，少主带话，还请让纳茨大人在明早九点前回到城堡。” “好的我知道了。” 带完话，眼前之人一眨眼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纳茨大受震惊：“这种带话方式也太硬核了吧？” 莫雷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已经习惯了：“他们无处不在，好了我们抓紧点时间吧，对战位可不会等人。” 在炉牌酒馆，炉牌靠实力证明带有一定智能，可以实时变化的炉牌对于这个时代的人可以说是降维打击，没人能抵御住和朋友搓上一把的极致诱惑。 纳茨很快就玩上瘾了，跟莫雷搓到晚上十点才回酒店住下，这还是在莫雷极力阻止下的结果，不然他估计能搓到明天…… 可即使睡得早，那股兴奋劲就是消不了，满脑子想着——再来一把！ 第二天果不其然起不来，还好多米早有预料，提前来到他的房间里，看到他的时候正睡得四仰八叉、嘴角还带点晶莹。 “乱花渐欲迷人眼，这就是花花世界的诱惑啊。” 然后他毫不留情地把纳茨扯了起来强行开机。 “起床啦！！” “阿巴阿巴阿巴……” 两人走在城堡里面，不过在精神状态上堪称天壤之别，一个恨不得精神抖擞，一个困得要死，给个枕头当场就能睡过去。 多米可不敢让纳茨以这种状态去面对那个男人，于是提醒道： “打起精神来纳茨，如果你就这样过去，我敢保证下一秒你就会被‘请’出去。” “我也想啊，可是真的好困……” “莫雷到底带你去哪了，妓院吗？” 纳茨还是第一次从同龄人口中听到这个词，不经世事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说话也支支吾吾的： “怎……怎么可能！只是去了炉牌酒馆而已！” “哎算了。” 多米临时绕路，把纳茨带去了城堡的后花园。 “你的祖父现在在这里？” 多米摇了摇头。 “那怎么……” “一起绕着花园跑个几圈吧。” “什么？” “开始！” 五分钟后，两人大汗淋漓地回到了最初开始的地方，凯尔茜贴心地为两人递上了浸水后拧干的毛巾，非常的清凉。 “谢谢~” “谢……谢谢！” 纳茨还是第一次被这么漂亮的女仆小姐服务呢，就像大学牲第一次去逛足浴店一样一样的，都是那么的羞涩。 凯尔茜温婉一笑：“这是我应该做的。” 物理打起精神后多米再次来到了欧内斯特的起居室前，不过这次把纳茨也一起带了过来。 就像之前那样，一个不经意的眨眼后他俩就被神奇地传送进了房间里面。 多米跪坐在老位置，纳茨也有模有样地坐在一边： “爷爷，我把‘那个人’带来了。” 那始终未曾转过身的佝偻人影缓缓站了起来，虽然身体老化已经变矮了许多，但在两人眼中他就像一个巨人，给人如此的压迫感。 多米也是时隔许多时日再次见到了欧内斯特的脸，还是那幅下一秒就要开骂的臭脸，他干脆低下头不去看了。 欧内斯特也没理他，径直走向纳茨并说道： “用魔法向我攻击。” “啊？” 他活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过分的要求。 多米赶紧扯了扯纳茨的衣角：“别用脑子思考，照做就完事了！” 见多米这么慌张，纳茨也跟着紧张了起来，一连试了三次才射了个小到不能再小的火球出来。 欧内斯特反手就把这颗小小小火球捏在了手里，像是玩具般把玩着，一边把玩一边还不忘嘲讽道： “连火球都不会发的灭龙魔法师我还是第一次见，出去可别说你是灭龙魔法师，挺丢脸的。” 纳茨现在没有一点想反驳的念头，当场就自惭形秽地低下了头。 但欧内斯特现在并不打算放过他：“告诉我，你的真名。” “真名？” “就是你的完整名字，你父母取的，加上刻在你血脉中的。” 这可让纳茨犯了难，皱着眉头道： “我只知道我叫伊格纳茨，至于其他名字我一个都不知道。” 欧内斯特抚了抚长长的白胡子：“小问题。” 说完，他一手按在了纳茨的头上。 那个刹那，坐在一边的多米能清晰地看到纳茨的眼瞳从圆形变成了竖瞳，就像龙一样！那股一开始就发现的神秘力量在他的体内躁动着…… 而纳茨本人则像是陷入了无尽的回忆一般： 天空、神殿、巨龙、火山与烈焰、猎杀、死亡与传承…… 这么多人都是谁？这么多名字又都是谁的？ 脑袋好涨，像是要裂开来了。 “这下想起来了吗。” “尤莱·班克罗夫特·爱格伯特·范伦丁……” 纳茨缓缓开口，一连吐出了数个名字，有些名字还是用古文字念出来的，连多米都回忆了好久才想起来，那不正是那被古龙所统治世代的文字吗。 正如蒙哥马利所说，灭龙之人在古龙翱翔于天际的时代便早早出现了，最开始的几个名字即是铁打的证据。 随后欧内斯特将一串真名重述了一遍，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的一瞬间，手中被把玩的小火球骤然发生了变化。 它在膨胀……变得像是即将喷发的火山口，汹涌的岩浆于其中翻涌。 几秒后，他们看到了远古的巨龙再次展翅的虚影，像是在岩浆湖中游泳，如囚徒般狼狈。 巨大的竖瞳中展露着沉积无数日月的愤怒，用永不停歇的飞翔猛烈谴责着这禁锢他们灵魂的炼狱。 在欧内斯特的手中，一颗小小的火球便能折射出纳茨血脉中的一切，这下，他灭龙魔法师的身份确确实实地实锤了。 “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的血脉，你与生俱来的使命。 躲，躲不了，逃，逃不掉，这既是被世界所选择的祝福，亦是你们这群人的诅咒。”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的祖辈手上沾染了太多的龙血，你不去找龙，龙也会去找你。彼此厮杀，不死不休。” 纳茨以拳击掌：“那把它们全杀掉就好了！既然我有这份力量的话！” 看着这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屁孩，欧内斯特的眼中闪过一丝极为复杂的感情，既有嘲笑，又有欣赏，还有抹微不可查的同情。 他挥挥手，示意多米和纳茨可以滚蛋了。 “龙墓里或许会多一具硕大的尸骨，人类这边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徒留一堆没用的虚荣罢了……” 欧内斯特的身影在两人眼中缓缓昏暗、远离，直到消失。 离开起居室后，纳茨向多米问起欧内斯特最后那句话的意思，但多米哪能理解全部的含义，估计只有欧内斯特才清楚，亦或是只有当他们自己也体验过后才能明白。 “走一步看一步吧，至少现在我们都没什么事不是吗。” “你说得对……” “如果哪一天古龙们自己找来了，我会和你并肩作战的，我保证。” 现在最重要的事已经解决了，多米本想顺道休息个几天再回学院的，毕竟他们可是跟史都华德请了两星期的假呢，太早回去可就太亏了。 但很快他的计划就提前夭折了，不……胎死腹中才更为贴切。 因为就在他还没走出多远，北落师门的人就找上了他，就跟纳茨遇到的一样，神出鬼没的，不过多米就这样过了十二年，早就习惯了。 “少主，家主请您过去。” “只有我？” “家主只让您一人前往。” “好吧……纳茨不如你先在客厅里坐会儿，我马上就来。” 如果是一开始纳茨可能还会慌乱，但是现在经过欧内斯特强大威压压迫过后，这点小压力他已经差不多免疫了。 “没问题，那我能吃点东西吗？早饭都没来得及吃……” “当然，见到女仆姐姐你就上去问她们要吃的就行，我们家的女仆姐姐们都是很温柔的。” 交代完一切，多米便来到了卡洛斯的书房里，如往常一样坐在他的桌前。 “过两天我要去趟王城，你得跟我一起去。”卡洛斯双手交叉挡在嘴前开门见山道，完全没有丝毫的预热。 “嗯……嗯？！怎么这么突然？？” “希娅估计也得跟着一起。” “那没事了~不对，这根本不是重点，话说这是为什么啊！” 卡洛斯哀叹一声：“我也不清楚，但这是你爷爷的命令，是他非要让我带着你一去的。” 如果这是欧内斯特的命令，那多米几乎没有丝毫反抗的必要，因为小拇指根本拗不过大腿。 “父亲你突然要去王城是最近发生了什么吗？” “倒也不算什么大事，帝国近些年不是一直在打仗嘛，就是战线拉得有点长，因此国库有点空虚，漏洞也有点多，兵力不太够，国内怨声载道罢了。” 多米听完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特么还不算什么大事？搁这上演异世界版汉武帝呢？ 穷兵黩武成这样，少则一两年多则四五年，他敢保证，只要一个火星便能掀起国内以及占领地革命的浪潮，举国来一个戍卒叫函谷举。 “您就不慌吗？出这么多严重的问题。” “多米你还太嫩，当你坐到我这个位置的时候就会发现一切都跟想象的不一样。 只要将最底层、最关键的问题解决，其他便都不再是问题，危机什么的，不过是那些政客用于煽动人心的工具罢了。” “那……眼前最为主要的问题是什么呢？” “你不该自己思考吗？” “可我还没坐到您的位置上啊，哪能看到那么多东西。” 说到这里，卡洛斯突然陷入了沉思，然后一拍手，像是恍然大悟道： “我想我知道老爷子为什么要让你跟我一起去王城了！既然如此，我也给你一个任务，在这期间，去得出这个问题的答案吧。” “我……呃……好……” 当多米从卡洛斯的书房中走出时整个人都不好了，顿时感觉自己压力山大，好像整个世界都在推着自己往前走一样，根本没有能让他彻底休息的时间。 “怎么了？你父亲跟你说了什么？” 回到客厅，正在大快朵颐的纳茨看到多米一副司马脸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就是任务清单里又多了一项，反正我早已债多不压身啦！哈哈……哈哈……” 前有即将到来的排位赛，后有王城里的勾心斗角，他还得从中寻找特么的‘答案’，更操蛋的是自己还身负一个诅咒，十年后不知什么时候就突然嗝屁了。 这压力，真是一天一个样啊！ 看着病态的多米，纳茨有些害怕，怕他哪天弦就绷断了，然后抄起老师傅的菜刀一顿乱砍，毕竟大家可都打不过他啊。 就在这时，居家风限时回归的希娅从一旁走进客厅，看到了两人便打了个招呼。 “早安多米，还有纳茨，你们在这儿干什么呢？” 见到希娅，多米立刻就像换了个人似的，感觉整个人都充满了希望。 纳茨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看得无比清晰，暗暗感慨，果然，希娅才是多米唯一能让心灵安息的避风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