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这里不是你闹的时候。”
灵堂前,姬旦面色冷峻地看着管叔鲜道。
“就是当着先王的面,我看你敢不敢虚伪欺人。”
姬旦三哥,管叔鲜面对姬旦的质问,毫不畏惧,反倒厉声反问,目光凛冽,更像忠臣。
“我何曾有半句虚言?先王驾崩当日,王后太子,还有诸位托孤大臣皆在,我所言,有哪一句有假?”姬旦怒道。
“我看你处处有假。先王身体抱恙,为何不提早通知我等进京?而只留你们这些人,谁知晓说的是真是假?”管叔鲜目光逼视姬旦,盛气凌人。
“对,先王才死了多久,如今身上便有异味,难保不是你们动了手脚,隐瞒死讯,故意拖延我等进京,甚至……”蔡叔度站在管叔鲜身后,逼视姬旦,话没有说尽,但剩下来的话不言而喻。
“混账!你说什么?你当我谋害了先王吗?”姬旦面色愤怒地喝问蔡叔度,眼中怒火难以压抑,若非是在灵前,几乎要动手。
“这是你自己说的,我们没有说。先王遗诏,让你摄政,谁知道真假?大周多年来,何曾有过摄政的王?”蔡叔度道。
“不错,就算是要摄政,嫡长有序,要论也是三哥,何时轮到你?”霍叔处道。
姬旦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三个嫡亲兄弟,心中莫名有些悲凉。
文王有百子,但大多是义子、庶出,一母同胞的嫡出,只有十人。
如今二哥刚丧,这群人竟然就来逼他?
“先王在病榻前宣布遗诏的时候,我和王后、太子、丞相都在,绝无虚假!”同为辅政大臣的姬奭出声道。
“这里哪有你一个庶出的说话的份!这份辅政大臣名单当中,就你最可疑,连三哥都没有,你算什么东西?”蔡叔度一脸鄙夷地看着姬奭。
虽同为姬昌之子,但嫡庶有别。
庶子就是庶子!
纵然有才能,也只是个庶子!
姬奭被蔡叔度当众羞辱,面色不禁涨红铁青。
只是管叔鲜三人谁都没有把他的怒火放在心上,庶出的就是庶出的,能成什么气候,只是逼视着姬旦。
这份名单真假,他们不在乎。
他们只要证实这是假的就可以。
以嫡为贵,以长为尊。
伯邑考死了,姬发也死了。
那么要轮,也该轮到他管叔鲜。
姬诵年幼,要摄政,也该是他管叔鲜。
姬旦不过排第四,凭什么排在他前面?
灵堂前的官员们见状,面上皆有怒色,但宗室之事,他们也不敢贸然插手。
只是姬诵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凭空长大了几岁一样。
“姬奭没有资格教训你们,那朕是不是有这个资格?”
就在场面僵持的时刻,周考从外走来。
管叔鲜三人看到周考现身,面色纷纷一变,本能的有些畏惧道:“兄长?”
“怎地?不认识朕了?姬鲜、姬度、姬处,你们很有本事啊,一个个敢在你们二哥的灵前闹起来?”周考沉着脸走进来。
若是按照历史进程的话,就是这三个人联合武庚叛乱。
传播流言,姬旦想要谋权篡位。
周公恐惧流言日这一典故的始作俑者。
感受着周考的雷霆之威,管叔鲜三个人面色一变,本能地有些畏惧,但想到人皇至尊的权力,管叔鲜强撑着,道:“我们这都是为了二哥!为了大周的千秋基业,莫说二哥,就算是父王再世,也不会怪我们!我们是为了二哥的清白,让二哥死的干净,王嫂和太子不受迫害!”
看到管叔鲜在自己面前,都还这么强撑着,周考不禁怒极而笑道:“二弟死的时候,朕就在当场,还能有错?”
“兄长,你这是要偏帮四弟?你和先王不在,我才是宗室之首。兄长,你虽然身份尊贵,但是你已经上天做紫微大帝,天有天规,人有人律,兄长你怕是管不了我们!”一些话说出了口,管叔鲜也就控制不住自己脾气,索性一口气说出来。
“啪”
回应管叔鲜的是周考一记响亮的耳光,一巴掌打过去,将管叔鲜整个人打飞了出去,重重摔在门外,一摔之下,竟有些站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