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凤凰,大鹏肆虐,一口吃下,便是数十里地人族,火焰焚烧无尽,姜氏一脉修仙族守护,惨遭灭门,全族上下三万六千七百二十人尽数魂飞魄散!”
“东海水族泛滥成灾,乾部被迫,族长风清,惨死!”
……
看着一个个传回来的消息,广成子怒发冲冠,喝道:“妖孽该死!”
“好了,光骂有用的话,我能把他们骂到死,现在想怎么补救!除了云霄师姐一路,设立九曲黄河阵,暂时挡住了修罗族,让西方战场,还是有来有回之外,其余战场,全线溃败!若是再这样下去,人族覆灭,就在顷刻!”马遂道。
“他们做出这样的事情,我还骂不得了?我人族自从诞生以来,就算是太古时期,被万族轻视,收万族欺凌,也从未有过像这般,短短数日之内,死伤如此之重!你让我们如何见先祖们啊?当年,我们去拜师,为的不也是这个!”广成子喊道。
“你跟我吼,有什么用?老子他妈不想杀回去?”接二连三的噩耗也让马遂失去平常心,尤其是风清身死,更是如此,朝着广成子咆哮道。
“全都闭嘴!吵有什么用?现在要的是解决办法,归根结底,是人族气运有失,灭了商国,收回气运,气运合一。然后以气运之力,再同其余族群大罗对战。”赵公明吼道。
“你说的容易,佛门在大商背后,先前周天星辰大阵破损,我们若不分兵,东南北三路全都失守,等灭了他们,一切都迟了,若分兵,我们想要灭他们就是难上加难,甚至我们可能会被灭!”广成子道。
“那你有什么法子?”赵公明也怒道。
“诸位理智些,吵是没有用的,赵公明道友说不错,关键还在于汇聚人族气运。可问题,便是他们到底是如何破了八卦阵和九鼎的。大商气运加上周朝诸侯,人族分立,影响气运,这可以。三皇慈悲,给了人皇和诸侯太多权力,人族由人族自己做主,哪怕最后覆灭!这也是八卦阵和九鼎最大的弱点,以人破人。可商朝国运衰微,为什么这时候突然就可以了?八卦和九鼎大阵的破绽,以昊天大天尊的本事,恐怕还不行。”玉鼎真人道。
“所以,你想说,哪怕灭了大商,也没有那么容易夺回气运?”赵公明皱着眉头道。
“不错。”玉鼎真人点头。
“师弟,你素来以足智多谋见称,我们所有人当中,也属你知道最多,眼下危局如何破解?”广成子道。
“没有完美的法子,至少我想不到。只能想到两个不是法子的法子。”玉鼎真人道。
“这时候别卖关子,什么不是法子的法子,都说!”赵公明道。
“一,散,自散大周王朝,从此之后,率领人族分散,自削天地主角位格,隐于崇山峻岭之中,加上阵法配合,和我们数教支持,保留有生力量,其余族群难以找到我们,就算找到,也非是我们对手。待来日时机发展,再重新逐鹿。而我们一旦退出,其余族群一下子也就有了更重要的目标,只要我们藏得好,内乱的一定先是他们。”玉鼎说道。
“绝无可能!人族天地主角之位,是人族先祖筚路蓝缕,在茫茫洪荒当中,挣来的,我等子孙不肖,不能更进一步,也不能丢弃。”马遂激烈反驳道。
“不错,玉鼎师弟,此举万万不可,我等怎可将这天地主角之位放弃,一旦放弃,气运损失,我人族将只是万族当中随意的一族。”广成子也疾言厉色道。
“人才是根本,不是地,存人失地,人地皆有可能存,如今人族的情况,是无法再捍卫这么多的疆域和百姓,若是一味损耗,只会伤亡更多。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现在的人族没有再坐天地主角位置的能力,索性放手,才有希望!”玉鼎道。
“玉鼎师弟,你还是说二吧。”广成子道。
“二,同大商议和,两国共存,共为人主,如此人族气运暂复,可抵妖魔。”玉鼎面不改色道。
“什么?和那群数典忘祖,背叛祖宗的畜生一起议和!”马遂怒道,全然无法接受玉鼎说的两条。
“不错,这是最快最有效的,而且有可能,毕竟佛门要的不是一个残破的人族,而武庚几人,我若没有猜错,他们现在也在徘徊,对玄鸟不信任。”玉鼎真人道。
“所以,我们就要接受这样的胁迫,让有罪之人,高高在上,日后是不是还要享受人族供奉,让人族称颂?”马遂冷笑道。
“我只说了我能想到的方法,可以解决眼下一时困境,但都有缺失,所以是不是法子的法子。但这是我所能想到最好的法子,若是你们能想到更好的,可以当我没说过。”玉鼎真人道。
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皆是虚妄。
五族加上佛门,无解。
除非圣人现身。
但圣人都被关了禁闭。
只有这两条道路。
一,直接放弃,二,虚伪议和。
都不美好,但这世间的事情,大多不美好。
昊天上帝,这局棋,无解。
马遂、赵公明、广成子等人感觉出世以来前所未有的憋屈,但都想不到任何的法子,甚至如果不是玉鼎说,连玉鼎这两条也想不出来。
赤脚大仙、度厄真人更是不用说,他们一心只想躲清闲,虽然修炼至今,算计不乏,但与各大势力从来是近而远之,不曾想深入局中,才知晓,这局竟如此难破。
最后,所有人齐齐看向周考,道:“请帝君决断。”
坐在主位上的周考,不发一言,紧闭双目,周天星光运行,肩上不知何时多了些白发。
赵公明等人心中一惊,知晓这是推衍之法运转到了极限,天机吞噬生机的后果,想要劝,也不知说什么。
这才想起,虽然这里做主的是他,可周考连百岁都没有,在仙界连个娃娃都不算。
让他来思虑这些事情,实在太为难他了。
躬身行了一礼,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