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居然要弑神?”
神母大愕,指着沈臻颤颤巍巍的说道,“小丫头,吾可是将吾的神力予了你一半,更是将你从水中捞出,让你不至于魂飞魄散。”
“沈臻多谢神母,但不至于要沈臻拿命还神母。”沈臻挑眉,流风于她背后展翅飞起,呼啸起来的狂风吹乱了神母和神女的发丝,“至于沈臻多年来因为你们所受的劫难,沈臻还希望二位能补偿沈臻。”
神力?
她有没有都是人族里修为最高,天赋最好的女子。
原是不想要,可如今不从这两人身上剥一层皮下来,都对不起自己出生到如今的荆棘之路。
别人的童年是春天拿着风筝去踏春,夏天和好友结伴游玩,秋天去看风景,冬天赏雪。
她的童年,一年四季是在魔兽的爪牙下度过,是在有毒的山林里奔走,是被扔进皑皑白骨的山洞里待了一年又一年,逼着她驾驭驭魂旛,让那些肮脏的,凶猛的邪灵恶鬼钻入眉心进入识海乱窜,稍有不慎就会被他们所吞噬。
而这些全都是因为神力和神族的传承会在她身上出现。
就因为这个,她短短十几载,人前风光,人后过得堪如地狱。
这两个人,如今复生,居然还在打着她的主意。
原来不是神力和神族传承在她身上苏醒,而是神女要借着她的身躯复生,继而继承传承,开启新的神族征程。
世人皆是被蒙骗在鼓里,那么就让谣言成真,她沈臻还真要将这神力夺过来!
弑神?
神族早就在九万年前灭族了,此时此刻站在跟前的二人不过是历史长河中的昙一现,待神力到手,谁还敢说弑神?
“阿母……”神女抓着神母的手臂,垂涎欲滴的看着沈臻,双目中充满了兴奋,“此女留着,吾要用她的身躯复生,神族很快就能归来……到时候……哈哈哈到时候吾就能将这些低贱的蝼蚁都踩在脚下,解吾心头之恨……”
她的孩子,就是因为这些贪婪的蝼蚁才没的,她们神族就是太善良了才会被灭族。
这一次,她和阿母醒来,定要夺回属于她们神族的荣耀!
沈臻的肉体淬炼已然到了极致顶峰,用着这样的身体,加上她是神族,就算是六界第一修为战力的魔族言慎重也不是她的对手。
神母闻言,警惕的看着哇哇尖叫的孤魂野鬼,爱抚的摸摸神女的头,“吾儿……他们即是要弑神,吾怎能坐视不理?待吾……”
神母望向言慎重,眸中闪过难以言喻的情绪。
“待吾将沈臻抓来,你复生后……切不可祸乱苍生,否则……”
将遭来天罚。
连神族也无法躲避的天罚,神母也是害怕,当初灭族之际匆匆谋划的一切在此刻化为泡影。
她的女儿,定是要好好地活着,就用这人族沈臻的肉体,好好地作为六界崇拜的神族活着。
“阿母……吾只会对那些人下手,让那些人尝尝人间炼狱是何滋味。”神女咬牙幽幽的说着。“吾瞧着他们生活得生龙活虎,就恨不得将这些人一个个打入地狱……”
沈臻轻佻眉头,这神母和神女显然是认为她和言慎重对其二人构不成伤害,此刻还在闲话家常。
这让她有点生气了。
“看见她了吗?”指着神女,沈臻轻蔑一笑,“将她撕了。”
飞上高空的流风闻言,平静无波的眸子瞬间充血,啼叫着冲向神女,数以万计的怨魂也尖啸着前仆后继的飞扑过去。
密密麻麻的怨魂,就如海浪般扑来,被就被诛神阵削弱了三分之二神力的神女,一瞬间哪里是这些怨魂的对手。
神族的神力是神圣的,能消灭世间的险恶,但这些孤魂野鬼在沈臻的识海中,被沈臻的灵力滋养,早已经不畏惧能净化一切邪恶的力量。
驭魂旛与沈臻融为一体,只要沈臻还活着,这些被收在驭魂旛之下的怨魂便是沈臻手中锋利的兵刃。
言慎重的阵法也召唤完毕,他的目标很明确,便是那满目慈祥的神母。
在蛰龙幽域的众人四处寻找着沈臻和言慎重,更多的是寻找神女。
他们找了一天又一天,还是未能找到其人。
玉衡站在山巅,脚下是层层叠叠的白云,今日天宗大雾,目光所及皆是被白雾所笼罩。
“仙君,还是没能找到他们。”
属下战战兢兢地来回报,生怕玉衡仙君一个不高兴他丢了职位是小,丢了性命才是大。
“你带人先回天宫。”玉衡双手背于身后,望着一眼望不到头的云海,嘴角无奈的勾起一抹淡笑,“本君知道他们在哪。”
神弃之地,白鹿涯。
身为九幽天域的仙君,玉衡感受到了来自白鹿涯的气息,从淡淡的冰凉到如今充满血腥邪恶之位……
怕是言慎重已经和神女打起来了。
懊恼的捏紧了拳头。
早知如此,便将刚复生的神女如巽天那般关押起来,这般他便拥有了纯净的神力。
原以为上古神族,哪怕只是刚刚复生,也能靠着神族血脉压制言慎重,如今看来是失算了,言慎重这个疯子疯起来能弑神。
“对了……”玉衡喊住属下,“把白初雪带走。”
这白初雪别看一副孱弱模样,这可是言慎重的心头肉,将她带走,也算握住了言慎重的把柄。
似乎想到了九万年前,将言慎重玩弄于鼓掌中的情景,玉衡神色不禁变得温柔了起来。
他有点期待了,言慎重会和曾经那般为了这个女人跪下来求他吗?
属下微愣,旋即领命。
仙君这般,是要和真君正式开战了。
也不知道到时候他们这些小喽啰会不会死得没有一点尊严,就如这白雾,一拨就散,脆得不堪一击。
白鹿涯中,神母因为有一半的神力在沈臻手中,如今她想拿回这份神力,却发现本就属于自己的神力居然不听使唤,已然成为了沈臻密不可分的力量之一。
神女被乌云压顶的怨魂堵得水泄不通,只能见到一缕又一缕脆弱的银光从乌云中飞出。
“婆婆,你是在担心你的女儿吗?”言慎重长剑横过神母眼前,下一刻他俊俏邪佞的脸颊便出现在神母跟前,“别担心,本座会让她走得很安详。”
(本章完)